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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花烬繁 帝京嚣尘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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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文殿内,我端坐高位上冷眼瞅着殿下这些刚从牢房捞出来的云泥学子们。

在我的威压之下,学生们都低着头尽量躲避我的目光。只有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挺拔的站在那儿,不卑不亢的姿态仿佛踏青回来一般轻松。

我沉声责问道:“百姓不辨对错,你们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也相信朝廷会胡乱杀人?相信有人能在孤眼皮子底下屠村?如此不辨是非,不明礼义,简直枉顾书院里师长对你们的一番栽培!”

说完后下面一排齐齐低的不能再低的头好似又埋得低了点,只最前面的穆晁嘴角抿着笑意,仿佛还被骂的很高兴的样子。

我看向他道:“穆晁你尤其该骂!策论分析得头头是道,自己一身处局中就被带偏!”

单独斥责他完后,我道:“一日为云泥学子,你们就一日代表着孤的立场,像今日这样的事以后孤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蔺约不是喜欢历练你们么,明日你们就都给孤收拾收拾去西大营从军去。”

学生们见处罚终于下来了,终于心里石头落了地,都跪下谢罪道:“学生知错,谢陛下指点。”

抬手挥退他们,我抚了抚心口,只觉有一口怒血卡在那儿上下不得。

郑牙递给我一杯茶,安慰我道:“陛下,昨日城门口事态混乱,穆世子等人说不准只是被波及进去了,您消消气……”

饮了口茶,我平了平心绪。正当此时小乙在门外求见。

进来之后小乙松了松方才在殿外还直挺挺的肩膀,塌了一边肩,行礼道:“陛下,少翁在临风阁等陛下用晚餐。”

因为不愿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笑他残疾,所以小乙在公众场合都会挺直自己的背,端端正正的走,只有在我或者少翁面前才会放松自己。

看他那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应道:“孤一会儿就过去。”

小乙传完话也不多说什么,拜别了我又挺着肩出去了。

我笑着摇摇头,郑牙在一旁也笑:“陛下,我瞧着小乙好像长高了许多。”

我回想道:“好像是……小甲小乙说起来也二十了,小甲都到了出宫的年纪了吧。”

郑牙面色显见的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答我道:“是啊……”

我心下奇怪,正准备问他怎么了,郑牙催我道:“郑牙去给陛下准备更衣,临风阁路远,陛下别让少翁等久了。”

他不愿说,于是我也就不提了。

……

远远地看见临风阁的帷幔随风招展在空中,我下了步辇步行过去。八月骄阳似火,郑牙一路给我撑着伞。

入了亭子,郑牙收了伞,我的视野陡然变宽,少翁坐在圆桌旁,站起身来含笑对我行礼道:“陛下万安。”

我也笑着说道:“少翁,今日怎么想着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啊。”

走了两步我才看见少翁对面的位置站着一个人,方才他被盆栽里垂下来的花束挡着了是以我没看见他。

我没收住脸上灿烂的笑容,面色僵了两下道:“谢工部?你也在这儿?”

那人正是谢瓒的长兄谢琢。

目睹到我跳脱的一面谢琢也没什么异样,十分得体的又重新对我行一遍礼:“陛下万安。”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不知是不是谢琢长相棱角柔和的缘故,看我的时候笑意宛然,倒是缓解了我不少尴尬的情绪。

我稳声道:“坐吧。”

三人就座后,少翁道:“娓娓,时临是我请来的,早上与他有事情未谈完,于是留他吃个便饭。”

我被刚咽下去的饭一哽,端庄的拿出帕子印了印嘴角。我心想,少翁的意图我现下知道了。

又是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用餐,又当着谢琢的面不避讳的叫我小名……少翁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他与谢琢有话要谈,而是为我找辅君来了。

谢琢是谢氏家中长子,相貌俊秀,从政也颇有几分手腕,加之弱冠出头了婚事也无动向,少翁属意他我是很理解的。

谢琢温声道:“陛下,南巡赈灾的事臣有许多细节要征求陛下的意见,若陛下午后得空,臣正好与您商议一下。”

我应道:“孤下午都会在简文殿,你来简文殿找孤就是。”

谢琢应声道:“好。”

少翁有意无意抛话让我与谢琢多些交流,我不愿拂了他的意,再者谢琢也善谈,所以这餐饭吃的很是融洽。

午膳用完,稍稍午休了一会儿谢琢就抱着一沓卷宗扣响了简文殿的门,我放下手头的事情同他讨论起赈灾。

谢琢初初说了大体的方案:“……赈灾重建是一方面,臣想的是这次不走陆路,改成水路。把京城留置的难民一同带回他们的家乡,他们有了安身之处,灾区重建也有了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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