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向南说你们是住在一起是吗？”

“对，就前面那个小区，你到路口给我放下就行。”

“你们是男女朋友？”

“谁？”向北瞪圆了眼，“别瞎说！”

“我们是兄妹！”她一本正经地纠正。

“长的一点都不一样啊……”周扬汗颜，差异这么大的四个人能是亲兄妹？打死他都不信。

“我们一个孤儿院的。”周扬看她，感觉她低垂的眼眸里有悲伤漫溢。

“我妈走了之后，我比孤儿还不如。”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便想了想，一心觉得还是跟她比惨，能让她好过一点。

其实向北一点都不难过……鬼扯的孤儿院，他们生来就是天地的“孩子”，哪来的亲人？

“那你爸呢？”她接过话头。

“他？”他两手握着方向盘，眼睛虚眯，车外万千流光划过，向北看他眼底反射出的光却越发显得寡淡凉薄，“我妈下葬的时候他都不在。”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人类的亲情都这么不靠谱吗？罗奶奶的儿子是，周扬他爸也是？

“我奶走的时候他也没回来，”他轻笑着偏头看她，“你觉得他会管我？我会需要他管？”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向北抱歉的眼神格外真诚，他真的蛮惨的哎。

“没事啊，二十多年都这样，我习惯了，”他的笑却突然变得温暖起来，像是个在冰冷中倔强怀揣着阳光长大的孩子，“我跟我妈生病的时候他都不会回家看一次，只知道自己，这样的人谁能指望上呢？”

“那你还是好好长成现在这样了呀，又帅又优秀！”她想着拍拍他的马屁，让他开心开心。

“你真不适合拍马屁，”周扬偏头一乐，“一点都没诚意。”可是他听着还蛮开心的耶？

“我也从来不拍人马屁的！你要知足。”看她一脸自己占了大便宜的表情，他就想笑，她身上真的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可爱温和。

“你还记得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个实验吗？”

“记得。”

“我这个爸，一心就扑在这些无稽之谈的东西上，”他轻踩刹车，稳稳地停在路边，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为个不存在的假说，毫不犹豫地甩掉自己的亲人，你说可不可笑？”

向北一愣，没接上话。

“我就是想证明，假说永远都是假的，去他妈-的变异基因，他这一辈子折腾都是个笑话，”他回头，眼神深沉而复杂，有困惑有认真有挣扎，“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