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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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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不稳定的兴奋因子在我的脑海中汇聚,嚓的一声,像火柴轻轻擦过砂纸, 一簇灼目的红,一瞬间扩散燎原。

火在烧,在我的颅骨内,在我的身体里,兴奋地燃烧、燃烧。

骨头的缝隙被烫得生疼,血肉被揉碎,挤捏出的最后一滴水也在灼热中挥干。理智的弦在火舌无穷无尽地舔舐中不堪地蜷曲,直至绷断。

我望着车顶,无法聚焦的瞳孔收缩又扩张,像循着本能的野兽,在寻觅着猎物,找到它,抓住它,然后……

“白?”

我双眼微睁。

稍高的体温传递到我的手臂。应该是青,她在挽我的手。音量不大的呼喊由远及近,一点点地撬开堵在我耳前的厚重屏障,将它彻底打碎。

风声、喧嚣声、呼唤声霎时灌入我的耳膜,将我从狂热的混沌中扯回来。我剧烈地喘了两口气,蔓延到脖颈的鳞片长势一滞,又缓缓地褪去。

我垂眼,眼瞳重新被黑色晕染,缓了一会才开口,“……怎么了?”声音却喑哑得吓人。

我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次。

“你的状态很不对劲。”这次说话的是崇。

我下意识地循声回头,还没找到人,就被剧烈的头晕侵袭,甜腥的味道猝不及防冲向鼻腔。

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抬手,摸到一 手铁锈味的湿润。

是血。

翼跟物理科代几乎站不住,想要扑过来扶我,又被我抬手拦住。

我空闲的手抵在唇前,对车厢内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尤其对一些容易激动的同学进行一番眼神“照顾”。

青对我的动作一无所知,睁着毫无光泽的灰色双眼,迷茫地抓住我的手,摇晃着,“发生了什么?白?”

我收回目光,安抚道,“没事。”说话间我已将鼻下的血迹擦拭干净。

“白,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看不见你。”青手下的力度加重几分,声音颤抖,“所以,别骗我。”

“好。”我应声,伸手盖上青的灰瞳,“有事我会说的。”

但不是现在。我在后面无声地补上一句。

将青劝去休息后,我兜里的手机兀然一震,开屏就是崇的一条消息。

山宗:怎么回事?

我抬眼他一眼,只见他单手握着手机,镜片下的眼神投射过来,明晃晃地写着:不准敷衍。

我“啧”了一声,单手打字回了一句。

欧洲人:有人过来了。

山宗:?

山宗:不要转移话题。

山宗:我问的是你。

欧洲人:……我说的就是原因。有个跟我差不多的人在靠近车厢,我刚才的失态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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