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2 / 2)
“我推测受害人极有可能被带到山上去了,那里海拔高,信号差,所以到这儿信号就断了。”
林月白紧接着下车,拿电筒在周边勘探:“该走哪条路?”
小秦扶着顾长卿下车时,刘专家正撅着屁股仔细观察路面:“这两天天气干燥,两条路都有轻微车痕,吃不准他们走了哪一条。”
“那我们兵分两路,分头去找。”林月白当机立断,“我们三走这条,老张,你和刘专家去另一条。”
“……”小秦扯了扯林月白。
“啧,你干嘛?”
“能不和您二位吗?”小秦壮着胆子轻声询问。
“?”男女授受不亲,林月白可是仔细为小秦考虑的,不然谁要这个电灯泡。
“那个……”小秦看林总即将不耐的模样,闭着眼豁出去了,“我想和刘专家他们一起!我怕……林总,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林总和顾医生的确都很漂亮、很养眼,可在半夜的深山老林之中,长得好看有毛用啊?
还是魁梧的男人让她感到心安,小秦还想多活几年,她工作尽心尽责,可还真不想为了工作搭上小命。
林月白点头同意,两拨人立即分头行动。
临行前,顾长卿对着所有人深深一鞠:“谢谢你们,请务必多保重。”
她的声音沙哑,浓浓的悲伤和真诚的感激并存,让人动容。
牵过顾长卿的手,林月白打着电筒,问她:“害怕吗?”
山里偶尔响起的虫鸣鸟在阳光明媚的白天让人欣喜,可在这犄角旮旯的深山里,让人毛骨悚然。
顾长卿感受着手心的温暖,提着裙子跟上林月白的步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如果你失踪了,我也会很着急。”
林月白停下来,往后看一眼,无声地笑了。继续往前走时,方才车里那股别扭劲儿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涌在心间淡淡的暖意。
“月白!”
林月白立即回身:“怎么了?”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光?”
往山路右侧远眺,果然有一抹隐约的黄色在黑夜中闪烁。
两人当机立断舍弃前人踏出的小路,打算另辟蹊径,走最短的距离。
林月白在地上捡了两根趁手的木棍,将其中一根递给顾长卿。
“一会我会把右手边的矮木丛打下去,你跟我踩在上面就好。山里地势不平,容易踩空,你小心点。”
她用手电筒将顾长卿从头到脚照了一遍,脱下外套,“穿上,山里晚上会很凉。”
“不要,你也会冷。”顾长卿没有接,她将裙子扎起一角,方便赶路。
“我畏热耐寒,不冷。”
顾长卿执拗不肯接,林月白没了办法,只能将衣服强硬地披在她身上:“你不要,就扔山里好了。”
黑夜里,看不清林月白的表情,顾长卿将衣服系在腰间,在林月白回过身去之际,从身后紧紧抱住她:“谢谢你,林月白。”
又变“林月白”了?林月白好笑地看着箍着自己腰身的双手,心里甜滋滋。
甜不过三秒,顾长卿已然松了手:“我们快点走吧。”
善变的女人。
山路艰难,夜里的荆棘之道更是难上加难,两人露在外面的手脚都被灌木丛划开了好几道扣子,精神疲惫极了,但她们谁也没有吭声,那越变越大的黄点,是她们的希望和使命。
女人会任性,而在遇到困境的时候,还会爆发出强大的韧性。既可爱又可怕。
孤零零坐落在山腰的小木屋里,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泡在随风摆动,不知半夜起的什么邪风,将木窗拍打得吱吱作响,呼呼的风声从四面八方吹进来。
躺在简陋木板上的男子瑟缩着身子,不去搭理肆虐的山风,魁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显得有些好笑。
“嘎吱嘎吱”陈年木头像拉着马头琴一样,吵得人心绪不宁。
“妈的,烦死了。”男子坐起身,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露出他额头上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左额一路平切延伸到右额,歪歪扭扭像一条蜈蚣,叫人看了心惊胆战。
屋子里的灯泡随着风力加大,摇晃得更加厉害,光线影影幢幢,晦涩不明。
男子起身关了窗户,用手摁实后,声音轻了很多,仅剩一点点从缝隙里钻进来的呼呼声。
他看了眼安静睡在一边的女孩,将她身上的被子盖盖好,惺忪着眼,抓了一旁的□□往门外走去。
“吁吁……”刀疤男一边哼着歌曲,一边将□□戳在地上挺着腰杆撒尿。
身后两道纤细的身影悄悄潜入屋内。
“小只,小只?”顾长卿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脸蛋,她看上去安详、宁静,肉眼可见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伤痕,叫顾长卿安心不少。
林月白拿手指在任筱芝鼻下试了试气息:“估计被灌了药,心率、呼吸都正常,你别太担心,我们先带她离开这儿。”
顾长卿点点头,抱起任筱芝。
“哐啷”一声,顾长卿转头瞪了林月白一眼,生怕男子发现动静。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随身镜掉了。”林月白吐吐舌头,晃了晃手里的镜子,连忙道歉。
顾长卿有些讶然,没想到林月白这么爱美,居然随身带镜子。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响起,容不得她多想,两人带着孩子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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