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质(2 / 2)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任筱芝就在那座小木屋里!”
“笑话,林月白,顾长卿的女儿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Rita简直要被气疯了,她皱着眉,提高了音量,“你还和姓顾的纠缠不清?”
林月白没有理她,她走近Rita,捡起镜子,举在Rita面前:“这面镜子,是我们一起去丽江时,我买给你的礼物,我不会认错。”
Rita颤抖着微微点头,推开面前的林月白,脚下生风地进了里屋,出来时,手里攥着一块一模一样的随身镜,狠狠地扔在林月白身上:“还给你!”
将脚下的镜子捡起,与左手相比,刚扔出来的那块背面图案微微有些褪色,看得出有些年代。
“你给我滚!”Rita满脸怒色地指着门口。
“对不起,Rita,是我弄错了。”林月白意识到自己误会了Rita,赶紧道歉,将事情一详细地告诉了Rita。
Rita的火气小了一些:“顾长卿看到镜子了吗?”
林月白疑惑地望着她,点点头:“看到了,不过我说是我掉的。”
听了她的话,Rita皱了皱眉,暗示地问:“她没有怀疑?”
林月白奇怪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七八年的岁月可不是白长的。她阅历丰富着呢,你呢?最多工作经验丰富,在感情上绝不是她的对手,会被她吃死的。”
“她只有过一个对象,怎么就阅历丰富了?”林月白不满。
“你还在帮她说话!她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你仔细想想,她女儿失踪了,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你?”
林月白皱眉:“她在杭城无依无靠,想到我不是很正常么?”
“你们什么关系?朋友?恋人?”Rita嘲讽道,“什么都不是,我没说错吧?”
山里很静,庭院里大片的枫叶于枝头羞赧地闪烁着一种温柔的殷红,三五只不知名的鸟儿在布谷布谷地啼叫着,犹如一群充满活力的精灵,打破山野的寂静,给肃杀的秋日增添了些许生气。
阳光透过斑驳树叶悄悄滴漏进来,林月白躺在竹椅上,用脚点地,稍稍用力,椅子便上上下下晃荡起来:“我该回去了。”
“想清楚了?”
林月白微微点头。
“我还是那句话,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们立场不同,是绝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那是上一辈的事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林月白心虚地看了眼Rita。
“呵,” Rita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她,“还记得小时候,我被隔壁班男生欺负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吗?你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后来没过多久,林月白就和 Rita一起做了个局,让那个男生被全班孤立,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没再敢大声说过话。
“你现在跟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Rita站起身,望了会儿湛蓝的天空,感到眼角有些湿润,“林月白,到底是你越长大,越善良了,还是只是因为欺负我的人变成了顾长卿,你才心软了?”
林月白看着Rita的模样,知道她父亲的死对她和她们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一时之间恐怕难以释怀。
她也起身,走到Rita身边,握住她垂在两边的手:“Rita,杜伯伯对我家的恩情,我林月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否则,她也不会在见到随身镜时,选择藏匿起来,瞒着顾长卿。她潜意识里相信Rita不会和绑架案有关,她不想顾长卿对自己的朋友有误解。
Rita深深地望着林月白,冷哼一声:“林月白,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原谅顾家,他们家的每个人都让我感到深深的厌恶和恶心。如果你没有办法抵挡顾长卿的诱惑,那么很遗憾,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好,就算顾长卿的爸爸对不起杜伯伯,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和顾长卿有什么关系?21世纪了,你还保留着连坐那套陈腐的东西,去怪怨一个无辜的人吗?”
“她无辜?那我和我母亲就不无辜,就活该受人唾弃吗?”贪腐下狱者的家人即便家底尚存,但饱受他人戳脊梁骨的滋味又有多好受呢?
Rita音调拔高,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OK,OK。你的情绪有些激动。”林月白松开她的手,“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聊聊,我不希望你永远沉浸在仇恨里走不出来。”
“这种冠冕堂皇的谎言,我不想听。你走。”
林月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哔哔”,顾长卿的消息:林月白,你在哪儿?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场?
林月白望着那个称呼,想起一个礼拜前,她们在暗黑无光的山间小路上,顾长卿从身后抱着她说:谢谢你,林月白。
手指动了动——好,想了想,怕自己表达得太冷淡,又加了个微笑的表情。这才心满意足地发动车子,动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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