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沈郁剧烈地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候，虚掩的门被推开了。

骆景程看到里面的情形，赶忙放下手中的满天星，然后倒了一杯温水给沈郁喝下。

他一来就把姜亦琛挤到了一边。

“沈郁，没事吧。”看到沈郁下颚红红的手指印，他的眼神一凌。“姜亦琛——”紧握的拳握得关节咯咯作响。

“骆景程。”沈郁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

骆景程看到他疲倦的神情，不甘地松开拳。

“你走吧。”他冷声对姜亦琛说。

原本就因为他对他的忽视心生不爽的姜亦琛听到他不屑的语气，更加来气。

他一把扯过骆景程的衣领，狠声道：“别以为我怕了你——”

“行了，别让我更加恨你！”沈郁面无表情地阐述。

他的话像刀剜在他心上，一下一下，把心都削得残缺不全了！他似乎有些懂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但是当时谁又能预见他的作为竟是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呢？

姜亦琛放开骆景程，抓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活了十八年，他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悔，什么叫做无可奈何，什么叫做心如刀割……这些负面的感情如潮涌入他干涸而封闭的情感之池，然后，泛滥。

沈郁，带给他太多的“难以启齿”。

“阿琛。”温柔的嗓音打断了他的心绪。

姜亦琛回过头，如期地看到那张温和的笑脸。

“小歌，怎么来医院？身体不舒服？”

“是来看沈郁的，听说他醒了，你是不是刚从那儿出来？”

“他？”现在骆景程还在沈郁病房……“子吟还在那，说要单独跟他讲讲话，改天再去吧，走，我送你回去。”

不能让许歌看到骆景程，他会伤心的。

“……”其实，他在楼下就看到杨曦她们拉着正准备进电梯的穆子吟走了。

“好。”他对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姜亦琛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与他并肩而行，“阿琛，你有心事？”

“呃？怎么会？你多心了。”他摆出招牌的阳光笑容。

“唉~你现在有心事都不跟我说了。”许歌失望地叹气。“我这个契约男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岗了。”委屈地对他眨眨眼睛。

看到许歌调皮的表情，姜亦琛的心情也明朗了一些。“放心，把你嫁出去之前你都不会下岗的。”轻轻地拍拍他的肩头。

“我可不要脚踏两只船啊！”许歌扁扁嘴。

“……那就到你找到更好的人为止吧。”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边走边聊。

即使大多时候都是没有营养的话题，可是姜亦琛会觉得放松。大概是因为许歌总是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有时候甚至连姜亦琛自己都无法悉知的心情他都理解得一清二楚。

他不捅破，却以自己的方式支持着他。

他们很相似，都善于用优秀来掩盖孤独，用微笑来隐藏恐惧，用静默来对抗涌动的喧嚣。

这种默契，是五年前他吓走了欺负刚转学来的他的时候开始的，却是在几个月前的交换生学习时拉近两人的距离的。

“沈郁，好点没？”

“嗯。”沈郁一扫先前的阴霾，对骆景程微笑。

“对不起，差一点又晚到了。”骆景程从楼梯上来的时候接到老头子的电话，说什么都要他回去探望他老人家，磨破了嘴皮子才让老头子答应他放寒假再回去。

谁知一进来就看到那副场景。

看姜亦琛这两个星期的表现以为他已经悔改，哪知又是做戏给他们看。

“姜亦琛那混蛋！”

“……”沈郁沉默。

“……沈郁，你的粥还没喝完，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骆景程端起了被晾在一边的瓷碗。

“景程，那天真的谢谢你。”

“你真是笨蛋，就尽做些傻事呢？”

听杨曦她们说沈郁是自愿跟那些男生走的。

“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用生命才能解决的……”他又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

“我现在明白了，有些事情即使是用生命也解决不了的。”他笑得无邪，却让骆景程皱起了眉。

“但是，我赢了。”想到姜亦琛严重闪过的落寞神色，沈郁竟然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