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1 / 2)
梳妆打扮好, 用完了早膳, 姜玿华亲自给姐姐和孩子挑了礼物。唐见渊那边也备下厚礼, 和姜玿华的一同送过去。
一时间镇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之前和姜家撇清关系的官员厚着脸皮又来巴结。
镇国公听见管家来报, 假装没有听见,让管家去忙别的。
裴夫人把管家叫住,说:“把他们打出去!如果他们非要送礼进来, 把东西当着他们的面扔在街上!”
“是。”管家领命而去。
于是很快,某几名随风倒的官员灰头土脸回去了, 姜家继续喜气洋洋, 他们却连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皇宫里, 唐见渊安排人审问独孤崇义父子和叛军将领, 从独孤家财物中搜出一些和慕容英往来的信件, 坐实了独孤家谋反的罪证,也从叛军将领口中审出了慕容英的所有恶行——坑害叶家、残杀罗家、诱骗宁王毁了姜太后清白,如此种种, 不计其数。
所有与谋反有关联的官员都被查了个遍, 帝都风声鹤唳, 随时都能看见天子派来查抄的士兵, 到处都是喊冤的哭声。
天子雷厉风行, 定于当天午后在东市斩杀谋反者。
除了从塞北来的叛军将领,其余的官员百姓们都认识。
“哟, 那是显国公吧?”
“还显国公?现在是叛贼独孤崇义!”
“啧啧, 一大把年纪了, 还落得这么个下场!边上那个是他儿子不是?”
“是啊,年纪轻轻的,还没娶亲呢!”
“造孽啊!”
“那两个是兵部侍郎吧?还有那个……哎哟,这么多人想不开啊……”
“鬼迷心窍了呗!”
大家七嘴八舌低声议论着。
“时辰到,行刑!”监斩的大理寺官员高声说。
独孤飞廉看着下面衣着普通却对他指指点点的百姓,心里什么也不想,顺从地趴在铡刀上,想:希望有来世,投生到好人家,如果有可能,下辈子只想再见她一面。
人群后,一辆马车中,独孤若水看着父兄跪在刑台上,泪如雨下,这才理解独孤崇义的苦心,自己能躲过这一劫,完全是因为早早地嫁了出来,否则自己也会沦入贱籍!
对了,母亲去了哪里?她在做什么?
独孤若水痛苦地想了许多,听着百姓们一声接一声的低呼,她不敢睁眼看,最后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沉寂,接着百姓们自由地谈论开来,她缓缓睁开眼。
人群散去后,刑台上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仿佛今日不曾有人在这里被斩首。
“回家去吧。”她深吸一口气,费力地说。
马车辚辚往南而去,途中听见不少贵妇在相互打招呼。
“韩夫人也是去镇国公家贺喜吗?”
“是啊,一同去吧!”
“姜家真是有福,这么多年来战功赫赫不说,人丁也兴旺啊!”
“是啊!我们去沾沾福气!”
“对了,你听说了吗,独孤家那位太妃,今天一早在宫里吊死了!昊阳公主也早就没了!除了嫁出去的那位小姐,独孤家真是一点血脉都没留啊……”
“快别提他家的事了,不怕晦气?”
妇人的议论声像是锋利的刀,刺得独孤若水浑身战栗。
曾经并驾齐驱的两个国公家族,如今自己家只能被街头百姓鄙夷,而姜家却依旧受权贵追捧!
姜家!自己与姜家,不共戴天!
她恨极了,想了想,对车夫说:“先不回去,我要去找婉娘。”
马车来到孟婉娘居住的客馆。
孟婉娘见到她,先安慰一番,便向她打听了天子和太后的事。本来她不敢相信,那么冷漠高贵的帝王,竟会对先帝遗孀有意,不过听完独孤若水的话,她也认定了是太后勾引的帝王,暗下决心要斩断两人之间的关联。
独孤若水说:“你既然想在帝都成一番事,就要先站稳脚跟,不管孟伯伯能不能留在帝都,你先给自己找个靠山。”
孟婉娘点头道:“我想好了,我去姨母家住一阵子,我姨父是金吾卫大将军。”
独孤若水点头,孟婉娘扎好根以后,就是姜家女的死期!
* *
一次谋反,朝堂上差不多有小半官员落了马,各军中也有一些将领涉事,空出了许多职位。
于是镇国公任尚书令,热辣无私任兵部尚书,各个职位也都填上了官员。
镇国公本就出身几百年贵族之家,胸襟气魄无比宽阔,举荐的都是贤能者,并不避讳曾经与姜家为敌的人,只要是一心忠于大祁的,他都极力举荐。
而各军中也有了合适的将领。姜凌仍统领左羽林卫,右羽林卫交给了姜冽。和姜凌严肃治军不同,姜冽和下属打成一片,下属反而行事更认真起来,怕辜负了姜冽对他们的情谊。
没有了两派内斗,没有了争夺兵权的担忧,整个帝都的统治阶层开始展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唯独御史台的官员,永远像好斗的公鸡,看见官员不妥的地方就跳出来说,骂遍整个朝堂,有时候连唐见渊处理政事太过利落,也会被御史台官员唱反调,说陛下该仁慈的时候要仁慈,要懂得笼络臣子们的心。
唐见渊表示: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明君,还能拿他们怎么办?哄着呗!让他们大胆地骂呗!
不出十天工夫,朝堂焕然一新,火番使臣一行也开开心心归了国,唐见渊终于开始着手另一件事——指派合适的人任镇北大都护。
人选他已经有了,不过他得先找姜玿华商议商议。
“朝堂上的事,陛下和大臣们定夺吧,后宫不得干政。再说我还是假太后,更不能议论那些。”
“虽然如今百官都办事公正,不过他们想的到底有限。朕想听听别的看法。”
姜玿华看着他,说:“我猜,陛下想让罗公子当大都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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