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山王（1 / 2）

从新干线秋田出站口走到主干道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夏纱站在路边，在人群中寻找渡边诚。很快熙熙攘攘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跃入她眼帘。

一年多不见，他依旧隽秀俊逸，优越的身高在人群中极为显眼，清秀的眉眼间透着淡雅的书卷气，与其说是运动员，更像是个艺术家。球场下的他气质高孤，球场上却锐意无双判若两人，不知多少迷妹拜倒在这种反差魅力之下，可惜大学毕业后他不知为何谢绝了国家队的邀请，而是选择去当助教，很少再上场打球了。

见对方的身高鹤立鸡群，自己却淹没在人潮中，夏纱连忙原地起跳挥手，一隐一现的丸子头很快吸引了渡边诚的注意，他笑着朝夏纱走来：“头发留长了。”

夏纱开心地挽着他的胳膊：“嗯！”

“你从小都是短发，怎么突会然想到把头发留长？”

“……”

脚步微微顿住。

什么时候开始决定留长的？好像是刚进篮球部不久，她从彦一手中要到了柠檬水的配方，泡好之后端到仙道面前，紧张地等着他的反应。结果他喝了一口后随意地捏了捏她的丸子头，说了一句“很可爱”。

然后……她就没有再把头发剪短，也许潜意识里只是为了这句随口一说，甚至不一定真心的话。

“忘记剪了，而且扎起来也很方便。”夏纱快速回答后转移话题，“阿诚哥哥呢？怎么周末还要出差，不用陪女朋友？”

“分手了。”

“……”

不是开学的时候才换的吗？这才多久啊！说不定这个人不愿意当职业球员就是因为私生活太乱，不想被球队纪律束缚……

见渡边诚轻描淡写不像伤心的样子，夏纱大着胆子调侃：“女朋友从来没有交往超过三个月的，阿诚哥哥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喜欢而已。”

“不喜欢还跟别人交往？”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哦。”

夏纱撇了撇嘴，其实她没几个月就要满16岁，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偏偏渡边诚在维拉诺瓦当交换生的那两年一直借住在她家，辅导功课照顾起居不说，家长会都开过好几次。因此她在渡边诚面前怂惯了，怎么都硬气不起来。

二人坐上出租车以后，夏纱拿起渡边诚的文件夹翻看起来，“都是山王球员的资料吗，队长深津一成……三年级，他就是阿诚哥哥看中的人？”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夏纱摇摇头，照片上的少年长相平平，但双眼中有一种淡淡的漠然，又隐隐透出压迫感，总觉得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持重。而且这个深津一成的别名……日本高中第一控卫？

“阿诚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对控卫情有独钟呢。”

渡边诚的回答言简意赅，“我喜欢聪明人。”

夏纱点头赞同，能当控卫的人绝对脑子够用球风灵活。比起鱼住赤木樱木，她自己也更欣赏牧绅一藤真仙道那样的球员。

“所以说这位深津肯定很聪明……额……这个人是谁？”

夏纱指着下一张照片上格外庞大，铺满镜头的脸庞。

“河田雅史。”

听名字好像是那个第一中锋？

“可他……他以前不长这样啊！”

虽然时隔两年，但记忆中录像带里老爸非常喜欢的那个后卫，就算称不上英俊，明明还挺清秀的呀？这张脸怎么变得像……河马一样宽而粗犷了？

“他比两年前高了25cm，重了60多斤。”

“……”

夏纱打了个寒战：果然是一胖毁所有！看来以后自己也要少吃蛋糕了……

“日本高中第一中锋加第一控卫，山王还有没有第一前锋第一分卫啊？ ”

要是有的话，全国大赛不用比了，冠军奖杯直接送给他们算了。或者说因为他们是冠军，所以队内的人自动加持光环成为了第一？

渡边诚听出了她话里的不以为意，往后翻了一页，“这个人，号称是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第一高中生？夏纱更不以为然了，随意看了看，“沢北荣治……发型看起来好奇怪啊！”

渡边诚挑了挑眉：“你觉得奇怪？听说他是山王建队以来长得最帅的一个，这个发型很受女球迷欢迎。”

夏纱：“……”

这个和尚一样的半光头发型还很受欢迎？真是奇特的审美。而且此人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放到神奈川绝对不够看。如果他是建队以来最好看的一个，那山王工业其他人的颜值水平也不会太高。改天把他们的女球迷组织起来来个“神奈川高校一日游”，保证大半人要爬墙头。

“剩下的球员也不可小觑，虽然在山王并不显眼，但放到其他球队，都是当之无愧的王牌。”

夏纱撇撇嘴，“他们自己留着吧，我们陵南已经有王牌了。”

渡边诚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怎么了？”

“我们陵南……你前几天才打电话告诉我，你想从陵南转到山王，还记得吗？两个月后你就是山王的学生了。”

“……”

好在渡边诚没有揪着不放，转头看向窗外，“到了，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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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校园来往人流并不多，在大门处报上姓名后，夏纱跟着渡边诚一路走到篮球馆，没想到室内虽不时传来喧闹的声音，大门却关得紧紧的。

“难道他们的训练也不许外人参观？”

不愧是日本高中篮球最强队，保密工作做得真是密不透风！她还打算观摩过后借鉴一两个训练方法给陵南，看来是不可行了。

在大门上轻敲两下后，一旁的窗户上突然冒出一个脑袋：“请从这里入场吧！”

夏纱：“……”

虽然窗户不高，她和渡边诚也都不是身痴，轻轻松松就翻了进去，但这种待客之道，实在是有失全国第一的风度。

篮球管内陈设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反而设施器材都陈旧褪色，似乎是经常使用受到了不小的磨损。场上训练的球员们……嗯，果然长得都很朴素。

“堂本学长。”

走到场边休息区长凳前，渡边诚颔首和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青年说起话来。

咦？这位就是山王工业的教练？真是出乎意料地年轻呢。而且阿诚哥哥叫他学长，看来他也是深泽体大毕业的？

“好久不见了。山田老师还好吗？我前几天才听说他的事，真是遗憾。”

“老师已经好很多了，目前在住院疗养。倒是学长您，接手山王这样的球队，一定很辛苦吧。”

“那你就猜错了，他们省心得很，平时训练我话都不用说……”

简单寒暄问好后，两个大人开始谈正事，夏纱则乖乖站在他们身后，打量着场上的球员。朴素的众人中，她很快找到了和尚发型的主人，身材高挑，接近190cm，抬起手腕似乎正准备投球。

好！等的就是你，沢北荣治！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了不起，敢号称日本第一……

“咚！”

篮球虚无地落在地上，慢慢弹远。

夏纱半晌没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

她没有看错吧？日本高中第一人沢北荣治……刚刚投了一个三不沾？

球场上一堆练习投篮的人都毫无反应，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

靠！她一个半吊子的命中率都比这个日本第一强好吧！为什么这人看起来毫不引以为耻，还一脸心不在焉，频频往身后张望？

顺着这位沢北的眼神望去，夏纱这才发现篮球馆最靠里的角落居然挤着十几个人，团团围坐。人群中为首的一个格外高大，竖着高横着宽，把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踮着脚都看不到被他们围住的是什么。

好奇之下，她慢慢朝角落靠近，没走几步，就听到人群爆发出一阵音量惊人的口号。

“A！O！I！A！O！I！我们爱你A！O！I！”

这个口号……夏纱脑海里莫名飘过流川命们粉嫩的身影。虽然一堆壮汉喊起来极其缺乏美感，但他们手掌大力拍在地板上，合着口号动作整齐划一，气势恢宏，先声夺人，像专业啦啦队一样听得人精神一振。

可被加油的“AOI”是谁？山王的球员？

“好吵。”

清冷的女声从层层人群中传来，声音虽不大，刚刚喧闹的人堆却突然安静下来。

被他们围住的居然是个女孩子？

“没听到吗？都别投了！把球给我放下，一点声音都不许出！”

……似乎是沢北荣治在背后教训其他球员。

可声音最大的不就是他本人吗？

篮球馆内死一般的沉寂，夏纱还没理清思绪，一个块头极大的人突然站起身，开心地朝周围大声喊到：“七！”

四周瞬间爆发出潮水般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夏纱目瞪口呆，七是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打球了，连小胡子教练都在一脸欣慰地鼓掌？还有这个体壮如牛长得像个河马一样的大块头，不是她老爸心心念念的那个日本高中第一中锋河田雅史吗？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儿真的是山王工业吗？这些人都怎么回事，一个二个的太不务正业了吧！

“幸好小葵你回来了，你去大阪参加竞赛的这几天，我们可被围棋社的人欺负惨了！”

发型奇特的和尚头欢快地扎入人群中，可惜刚刚站定就遭到身旁的大河马锁喉，被夹在腋下。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私自答应赌约！美纪男好几天都没办法参加训练，我今天差点卡在窗户上进不来……”

“那不能怪我……是河田前辈您的脸太大了。”

“你！说！什！么！？”

河马似乎动了真怒，手上加劲一勒，和尚头立马呼吸困难，“我怎么知道围棋社的人会下套？我连魔方都没看清，他们就已经复原了，肯定是作弊……不说这些了，小葵我们快去找他们再比一场！”

“他们没有作弊，三阶魔方是有公式的，我刚刚不也只用了七秒吗？你这个数学渣能赢才怪。”一个身材娇小，披着及腰卷发的女孩推开人堆走了出来，声音清细悦耳，“不过……我用什么名分跟他们比，我又不是篮球部的人。”

听到她的话，大河马和他腋下挣扎求生的和尚头同时顿住：“……”

见女孩终于露出真容，夏纱忍不住打量了又打量：她长得真是可爱极了，像一个行走的洋娃娃一样……

沢北趁机挣脱桎梏，一把抓住女孩的胳膊：“小葵你不要走！等了那么久才把你盼回来，怎么能见死不救啊！呜呜！”

额……日本第一高中生……在扯着女生哭鼻子？

“美纪男是河田雅史的弟弟吧，听说他也是很有潜力的中锋，出了什么事让他不能训练？”身后渡边诚问道。

“前几天沢北和围棋社的人打赌，把我们的大门钥匙输了，YO。”

回答的好像不是堂本教练啊？

夏纱转过头，这才发现一个身形清瘦的人站在渡边诚身边。和之前看到的照片一样满脸平静漠然，声音清淡无波……如果忽略掉那个诡异的“YO”的话。

山王的队长深津一成，果然……也是个奇怪的人。

“这几天我们都是翻窗子进出篮球馆，美纪男他……挤进不来，YO。”

啊……句末加这么个尾音，配上毫无感情的语调，真是越听越奇怪。

夏纱压下难以描述的违和感，转头看了看自己翻进来的窗户，这么宽都进不来？

似乎读懂了她的疑惑，深津木着脸继续解释：“美纪男有260斤，YO。”

260斤？那岂不是比老爸球队的黑熊中锋还重？难怪钻不进来……可是这个深津每句话都非要“YO”一下吗？真的很奇怪啊！

大河马，和尚头和这个“YO”……老爸前前后后看中的三个人，为什么都不正常？

角落里沢北仍没有放弃：“小葵你不是觉得天文社没意思，已经退出了吗？正好可以加入我们篮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