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2 / 2)
“往前走走吧,他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又扛了染血的锄头,那边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杜清文拾了长剑背在衣袍后,消瘦高长的身姿,迎着风,逍逸风流,眉心的朱砂痣愈发如血一样鲜红,苏南生恍了恍然神,半响才道,“好。”
八卦罗盘的指针转的愈来愈块,金竹筒中传来了痛苦的呜咽,苏南生不忍心的开口道:“凶手在这附近吧。”后半句他没说,凶手是他的亲生儿子李三。
“是这里了。”杜清文看着八卦罗盘停止了转动,抬头看了看,这是间破落的土地庙,一道虚掩的木门挡住了里面的光景,不过此时可以看见上面沾染了血迹,木门上还有指甲划过木门的痕迹。
苏南生沉默的走了进去,一对石雕的土地公和土地婆雕像摆放在桌案上,上面有一个插了线香的香炉,两个写了金色经文的白色陶瓷杯,土地神像前还有一个布蒲团,苏南生拜了拜。
杜清文冷不丁道:“他逃走了。”不过伤势不重,应该离得不远,语毕,他点燃了一根线香,薄唇轻启,念动了符咒,“请。”土地公扶着土地婆从石像中下来,不到一尺高的两个土地神,面上一派慈和,“这位小道长,有何事?”
“两位地方神仙,可知方才的人去向了何处”土地公公摸了一把雪白的长须,“西南方向,临安村,但此处生人勿近,你们想找的那位小兄弟恐怕有去无回。”
杜清文不置可否,苏南生沉思了片刻,打了退堂鼓,“反正已经找到了徐管家的头颅,先去焚化吧。”
杜清文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两个人决定先去找头颅,杜清文站在长剑上,示意了一下,苏南生低头佯装没看见,自顾自的走了几步,才道:“我走着去,你要下来吗”杜清文:“……”
两个人步行到了那株草前,杜清文开始擦拭长剑,苏南生看了看忙碌的杜清文:“……”这不是专等着他来挖么苏南生也不生气,他卷起白色的长袍,从杜清文手上夺过长剑开始铲地,杜清文看着自己的剑:“……”他是这个意思吗对了,那锄头到哪去了。
苏南生挖了半天,才看见泥土中的漆黑头发,这时已近黄昏,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少山峦呈现幽黑,苏南生有些后怕,但还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小心翼翼的挖着泥土,不到片刻钟,人头被连根拔起,这才发现这颗人头的嘴里咬着一块玉佩,起初他们以为是李三的玉佩,但费力拿出来以后,却看到玉佩上写了三个字,苏仕雅。
“是苏付之吗?”苏南生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块玉佩,他初到苏府,对其他人还未有多少了解,但对苏付之却很熟悉,他记得苏付之曾经亲口对他道:“二哥哥,仕雅很喜欢你。”
苏南生觉得头一阵作痛,薄唇也变得一片煞白,“怎么会。”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一个漩涡,不能呼吸,看不到彼岸,错综复杂的谜团,牵连到他亲近的人。
“先看看再说吧。”杜清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玉佩,谨慎的收在衣袋里,苏南生也平复了心情,“现在是回苏府比较要紧吧,该怎么解释找到徐管家的人头。”杜清文看了他一眼,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拿出金竹筒,只见里面没了声音,罗盘也停止了转动,不过他总觉得漏掉了哪一环,不过现下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淡淡道:“就说人头是我找的,与你无关。”
苏南生站在剑上时,有种站在钢丝上的感觉,他紧紧的从背后抱住杜清文的腰部,后者被勒的差点喘不上气,当苏南生没时间修理的细长指甲掐到杜清文的肌肤里时,并且破了点皮时,杜清文终于忍无可忍,“放手!”
苏南生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声音颤抖了,“不放手,我怕高。”语毕,恨不得整个人都环绕在杜清文身上,死死的贴住了杜清文。
杜清文故技重施,驾驭长剑向□□斜,飞速前进,苏南生脚底一空,险些落下去,而杜清文却一派自然,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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