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2 / 2)
居然有这么重的煞气。
苏南生看了看对准他的刺刀,不紧不慢道:“死者为大,先参加完丧礼再说。”苏仕雅明显没想到苏南生会来这一招,霎时愣住了,但随即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是否弑杀父亲,怎么能让你……”他话还没说完,大夫人艳七忽然疲倦了似的道:“仕雅,给这个不肖子三天时间,再送官府不迟。”她转动手上从杭云寺请来的开光佛珠,默念往生咒,内心却不禁叹道,她后悔了,可后悔有什么用呢。
苏仕雅挥退了持刺刀的家仆,皮笑肉不笑道:“二哥哥,坐呀,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栗子红烧肉吗还有花生蹄膀,皮蛋豆腐汤。”
苏南生内心焦急,左顾右盼,却等不到杜清文的身影,“不了,三弟,我不饿。”他从宴席上离开,径直去向了自己的房间,苏仕雅却拦住了他,“二哥哥,你现在哪也不能去,你是犯人。”苏南生听他依旧用无辜的语气称呼他,内心不爽却只能隐忍不发,“还有什么事。”
苏付之摇了摇折扇,现在是夏日夜里,多少有些闷热,凉凉道:“父亲尸骨未寒,你既是长子,必须哭丧守灵。”
苏南生一言不发,苏付之权当他应下了,宴席到了中段,台上走出了一个浓妆艳抹的戏子,轻舞着水袖,咿咿呀呀的吟唱着不知谁写的折子戏,不少人聚精会神的看,族长看的尤为入迷,如果不是三叔伯提醒他这是在丧礼上,他恐怕要站起身拍手叫好。
宴席结束了,很多人意犹未尽的离开了,苏仕雅使了个眼风,几名家仆立即押着苏南生进了灵堂。
“二哥哥,有劳你为父亲守灵了。”苏付之合上红漆大门,上了锁,扔下一句,“今夜,你会知道真相的。”
苏南生被关在灵堂内,多少有些后怕,守门的两个小仆人正在窃窃私语,他不由的贴近了木门,试图听个清楚。
“你听说了吗,苏老爷死的时候七窍流血,眼睛、鼻子、耳朵淌满了鲜血,仿佛有人将他的鲜血全部抽干了。”
另一名家仆接口道:“这有什么,你知道他的头是怎么掉下来的吗?”他顿了顿,“是老爷自己用刀齐齐切开了,头落下来那会儿,眼珠还在转呢!别提多可怕了,身上的刀伤也是自己砍的,骨头渣子都掉出来了。”
“你说,会不会是茗香的鬼魂干的,听说她生前经常勾引苏老爷,老爷也见样收样,却一直没给她个名分。”
一阵夜风吹过,凉透骨髓,两名家仆穿的单薄,油纸灯笼里的红烛险些熄火,“好冷啊,这大夏天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不会是有鬼吧,茗香的鬼魂么,听说她死的很惨。我们还是不要提她了,快走吧,反正这苏二公子也逃不了。”说完,两个人摸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胳膊,仿佛后面有什么追他们似的,相继逃走了。
苏南生守在灵堂内,听到两个人因为茗香的鬼魂逃走了,不禁笑了笑,这个茗香早魂飞魄散了,不过他们提到茗香勾引老爷是怎么回事?当初那么信任茗香还不是差点被她当成脱身的容器,看来茗香隐瞒了很多事,那么大夫人是否杀了她,也值得可疑了。
这时窗子外已经很黑了,由于苏付之担心他逃走,因此封锁了木窗,苏南生不禁又生出几分凉意,他有幽闭恐惧症,在密闭的空间,他总是会觉得不安,仿似下一秒会有什么东西从黑暗里爬出来或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头顶上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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