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回到家，母亲埋怨他如此不小心。林乐道站在客厅边，看着母亲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一言不发。

他试着避开这些厄运带来的困扰，可你让他一尺，他偏进一丈，事情发展成有一天他被教室的门板正击鼻梁，两条红色的血流登时淌下鼻腔。

林乐道脑袋嗡嗡不知所以，但闻耳边轰然大笑。他茫然地看着周遭，仰起头，掏出面纸，到洗手池边沾上水，细致地擦干净脸上的血污。

他出奇的淡然，自来水在脸上缓慢地蒸发。

在一次次被欺凌、被损害后，林乐道宁愿自己是一个透明人。可是于学业上，他不肯让步，越发如芝麻开花一般。

也许因此，上天不忍，林乐道的祖母忽然病发，林乐道的父母携他回去探望，并且照料，两日后，祖母病情稳定，林乐道之父母让他回学校上课。

林乐道却是说甚么也不愿意的了。他感受到身不由己的无力，也感受命运拨弄的无奈，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拴上精致的链子，投喂人造的食物，不得不放弃自由。

他僵持着，心如磐石般。其中情由亦不肯透露。父母亲只认为这孩子是与祖父母在一起生活惯了，不适应在F市的生活。同病房的老人笑出了满脸的皱纹，夸赞林乐道，说他懂事孝顺。

林乐道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原因在何处，这是他的机会，若是他听从父母的命令，回到F市二中，他将会再次过上非人的生活的，受尽折磨。

他说到此处，眼中凝了两滴水珠，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许安平抬手揩了揩林乐道的眼睑上的水珠，然后舔舐蘸了那水珠的食指，微微的有些咸味儿，是泪。

林乐道犹自陈述往事。他的父母无法，在短暂的劝说之后，也惟有听之任之。林乐道感激那时没有缴械投降的自己，以单薄的身躯背负沉重的压力。

他有机会去告诉老师，告诉父母，他选择了缄默。回头再想想，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足够的信任老师与父母。

林乐道说，若是现在的他会有另一种做法。逝者如斯夫，林乐道亦不愿再提起那段纠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