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1 / 2)
白倾立刻展开神识,果然没有在天界寻得渝念半分踪迹,翻涌的情绪逐渐平息,看似平静下来,天帝见此轻笑出声:“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急躁的白倾上仙。”白倾望着天帝长年不变的笑脸,眼神一冷,人未靠近剑意却传达了过去。
凌厉的空无剑风擦落天帝的一缕头发,天帝很是平静,脸上笑意不减,没有半分淡淡的看着白倾,询问道:“白倾上仙这是何意?”
白倾手执空无周遭剑气四溢,他声音冰冷,如寒泉般丝丝冻骨,“你骗我。”
“我要渝念,他在哪里?”
“你在质疑我?”天帝半眯双眼,笑容在这一刻也全被收起,白倾握剑的力度不自觉又大了几分,“我要渝念。”
“我只要渝念。”
天帝轻阖双眼,很快睁眼又恢复了笑容,一字一句扎在白倾心里,刀刀致命,“是井玥告诉的你?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渝念已经死了,你不要觉得是我杀的,这一切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既然瞒不住,那不如就让白倾彻底死心,天帝相信,过不了多久白倾就会开始遗忘渝念,凡人所向往的情感向来不会长久。
“怎会?”白倾低声喃语,似在自问,他的少年死了,怎么会死呢?明明在他走之前还好好的,他的一举一动都那样深刻的存在自己心里,他明明说过会在海边等自己,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自己,少年已经不在了。
“渝念在哪儿?”白倾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围绕在他周遭的剑气也瞬间变得紊乱,要是此刻有人但凡靠近他一点,必死无疑,白倾心里止不住的抽痛,就像有无数把利刃正在反反复复戳着他的心,见不着血,却又比什么伤都还要疼。
天帝没有回答白倾,他冷眼看着此刻悲伤不已的白倾,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原来白倾上仙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渝念当真是给了他许多的惊喜,痛过之后一切都会回归原点,天帝这样认为。
“我希望你还是最初的白倾上仙,你不会让我失望吧。”天帝又道,白倾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那我自己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天知道白倾说最后四个字时心有多痛,他不愿看见少年只是一句冷冰冰的尸体,他要的是会笑会闹的那个活生生的人啊!
白倾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渝念,至于天帝的所作所为等他找到渝念再算,他是天界的上仙,但也并非一切受制于天帝,要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这上仙又有何意义。
天帝看着白倾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缓和,他相信白倾很快就会无果而回,到时候他和白倾必有一战,算起来他也有上万年没有与人交手过,等白倾意识到赢不了自己的时候或许就会回来,然后彻底忘记渝念。
“天帝。”有天将突然出现在大殿打断天帝的思路,天帝浅笑:“有什么事?”天将道:“您叫我们暂时看管的那个白团子不见了。”
“不见了?”天帝脸上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带着几分怒意,“去哪儿了?”“属下不知,那白团子也不知怎么就悄悄溜了出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天帝有些无奈,似乎发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失态,语气便缓和了几分。
“是。”
“等一下。”天帝又道,天将一听立刻停下离开的脚步,等着天帝的下文,天帝立刻道:“率一千天将守在诛仙台外,隐去气息身形,任何人都不能放进去,另外再让一些天将去秘密寻找逃跑的白沐,不论死活,一定要找到他。”
“是,属下即刻就去办。”
天帝有些头疼,白沐逃跑必会去找白倾,他要是找到白倾也就暴露渝念跳下诛仙台的实事,诛仙台下凶险万分就算他是天帝也从未去过,渝念面对的是红莲业火,天帝相信他必死无疑,可是要是白倾也跳下去那就有违他的初衷了。
白倾恍若失魂,寻遍天界都没有找到渝念的踪迹,眉间若隐若现的红色心魔印记触目惊心,找不到,没有,哪里都没有,他的少年似乎人间蒸发般消失。
现在支撑着白倾的只有一个念头,渝念定在哪儿等着他,等自己带他回来,回人间,回家。
“父亲。”
熟悉的声音响起,白倾看去唤了一声:“白沐。”随即眼神不禁冷下几分,因为紧跟在白沐身后的还有五六个天将,他们手中都提着利刃,正追赶着白沐,白倾一手抱起白沐,一手执着空无剑,直直对上那些天将。
“父亲,沐沐害怕。”白沐终于找到自己能够依靠和信任的亲人,眼泪止不住的大颗大颗往下掉,哽咽不已,眼睛早已经哭肿,模样狼狈甚至有几分滑稽,但落入白倾眼中也让他心里生出疼惜还有怒意。
就像渝念所说,这孩子可一直都把自己当作父亲。
“我在。”白倾轻声安抚白沐,白沐哭得更凶了。
有些天将虽不曾见过白倾,却识得空无剑,一见空无便得知面前的人是白倾上仙,但天帝的命令不得不遵从,“白倾上仙,我等不愿与你为难,请速速把你手上的妖怪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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