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2（2 / 2）

一口袋的瓜子全洒了，我刚刚也没坐稳，脸在软垫上来回挤压，差点没压坏我的鼻子。

我大骂：“怎么抬轿的，找死吗？”

外面就回了我一句：“是啊，就是来找死的。”

他的声音空灵，听不出是男是女，我突然想起施展说的鬼话，什么十里坡凶杀案，什么十里坡情杀案。

我紧张地敲了敲轿窗，问：“老太监，怎么回事？”

老太监半天没回我，等我准备偷偷打开轿窗，就听见一声。

“小王爷，千万别开窗啊。”

那声音极远，仿佛在千里之外，却又似在耳边。

我觉得有必要相信这声音，就离那窗户远点，可是轿子的速度加速，比我平时骑的马还快。

我吞了吞口水，说错了话，建议外面的轿夫：“别那么快，我不急着的嫁人。”

那轿子果然慢了下来，可是外面传来了一阵歌声。歌里唱着：“炸秀花，点鞭炮。里面出来个花妹妹。走五里，行五道。路上碰上个果哥哥。悦三月，囚三年。嫁娇门前喜相连。求五果，怜五花。……”

歌谣没听完，轿子里已布满了雾气，我在雾气裹住我之前，还嗑了一颗软垫上的瓜子。

心想着：等醒了，要再买一包。

03

我爷爷老赵王爷给我算过命，是富贵命，难养活。自我出生，小病不断，大病缠身。我爷爷是个迷信的人，他觉得我这是个精贵的命，要取一个贱名好养活，世界万物，叶子最为常见，一听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大名换个顺序，叫子叶。但是我娘说太柔弱了，就改成了子夜。自从我改了名字后，身体竟然奇异的强壮了，就算我娘不小心将我从马上当武器丢出去砸我爹，阻止我爹出去玩乐，我也毫发无伤。

我爷爷觉得他是个奇人，就自己修了道观，叫静华观。他还鼓吹自己是改名大能，改变了孙子体弱多病的命运。如果不是晚年他和施展他爹，施宰相一起在观内狎妓，差点就被封为了国师。

等我开始会调皮捣蛋后，才觉得我爷爷那就是胡诌，小名叫什么叶子，子夜。我立刻忽悠我爹，用风月楼的琴娘换了改名的权利，从赵子夜改成了赵瑟。

我被那奇异的雾弄晕后，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子夜、子夜的叫着，不胜其烦。

我想醒来骂他，说小爷我叫赵瑟，却怎么也醒不了。明明能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徘徊，却无法抬起手去阻止，去触摸。

我逼自己睁开眼，可是每一次感觉自己睁开了眼，又似乎还在沉睡中，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我想抬起手去拨开那雾，却发现依然深陷其中。

这不会是真的如施展那小子所说，撞鬼了吧！

心里急躁，暗示自己睁开眼睛，坐起身。但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被强制束缚住，无法动弹。

我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既然不能起身，那我继续沉睡好了，大不了等那些侍卫来找我。

可我想沉睡的心一动，耳边又传来喊我名字，子夜、子夜的呼唤着。手指想握拳也无力，手臂抬起也无法。

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让我有些急躁。

“子夜、子夜……”

声音绵长又诱惑，仿佛是风月楼的歌姬，再呼唤着我的名字。但是里面的温柔与暖意，这让我想起我娘，只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才会温柔地呼唤我：子夜。

这个名字，虽然我不喜，但是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赵子夜、赵子夜、赵子夜。

“赵瑟！”

04

脸颊上感觉到痛处，绝对不止一耳光。耳朵里不客气地叫着我名字，我睁开眼就是一句：“叫魂呢！”

那人嗤了我一句，骂道：“声音小点，别把东西叫过来了，就是叫魂。”

面前的人，学后嫁衣，眉目如画。在过于昏暗的环境下，让我感觉有点迷惑，是不是遇到了女鬼。要不是这人脸上还挂着一副，我欠了他一千两的表情，我真以为是哪里来的艳鬼。

他脸色苍白，神情疲惫。

他命令我，说：“站起来。”

我还真的听了他的话，快速爬起来。

他手上拿着剑还是刀，反正我也不认识，只是那武器样子精妙，同身玄铁，一看就是名家之手。但是我后来一想，他这是干什么？

大婚还带着武器！

我回忆了很久，也想不到此人将武器放在何处，记得刚他拉风的出场，拉风的上马，马鞍上确实有有什么。

我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他的目的，他就拉着我的衣襟跑了起来。

“我说，活阎王，你慢点，慢点。”

他力气实在是大，我这么大个男人，他拉着就跑。我们两漫无目的地打转，都不知道时间消耗了多久。我早上起了几个时辰的马，晚上又遇上这么一遭，身体早就负荷超支了。

我跌坐在草地上，说：“不跑了，不跑了，要真有鬼，我就等着她。”

我原想于秋歌肯定懒得搭理我，自己离开。谁知，他还真没离开，坐在我身边，拿着武器。

我心想，这人还真不错。

本想在跟他说几句话，调解下气氛，周围里一阵女人的哭声从远处传来，声音逐渐变大，仿佛在耳边。

我寒毛都竖起，推了推身边的于秋歌，示意他赶紧跑。他却讽刺道：“看，她真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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