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它都快死了，你还要砸它？”

“哼，我要这身虎皮！这虎皮皮毛光亮，上乘货色，可难得一见，更何况这是我宰的！你先去寻山洞，我要尽快把虎皮给剥了，免得招来不该招的！”

我只能答应。这么血腥的场面我还没胆子看。

向左沿着山路没走一会儿，我发现了一个和别处不一样的地方。有瀑布般的藤蔓从上方落下，看不着出处，却又像绿帘般垂到地上。帘外陡峭，在下方是乍现的巨坑。

我沿着这段窄路，从侧面掀藤而入，其中并无洞天，三五平米见方的泥巴地，没找到想象中的机关宝藏，什么也没有，就一破洞。

确定没什么危险后我走回原地，周旋风也已背着一块大虎皮一个劲儿地往一棵粗树上甩。

我惊掉下巴，“还不放过！周兄你是在膨胀吗？”

“我在甩皮上的肉泥，没见识！”周旋风没好气，又把那皮铺在地上，涂上石粉泥粒来回搓弄。

“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洞，沿路走就能看到，先走了，你好好甩。”我讪笑着，走回山洞。

坐在用包袱垫着的泥地上，我拿出一块干粮饼干巴巴地嚼着，好硬咬不动，不吃了！整理这一上午的思绪，这个世界很危险，非常危险，我不禁产生了学武功的念头，可年纪偏大不好学，有什么好学的吗？等周旋风回来问问他吧。

左等右等，没人回来。天黑了，没人回来！我忍不住想骂脏话，不会是跑了吧！那厮肯定是觉得刚刚救我一命，彻底两清了，我也没法再赖着他！哼，估计上山时那副模样也是装的，真是个小人。我气不过，冲出洞外，却忘了洞前无路，直直坠入了那不深不浅的巨坑。

我伏在坑里，吐掉嘴里的泥土。幸好这没什么高度，坑里还有草垫着，就是摔得肚子疼，错位了似的。

天色已经乌深了，只有头顶坑大的一方天星。附近的密林不时传出长草摩擦身体的声音。树影绰约，我不禁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嗖！嗖！”

我听着似箭，立刻想到有人，但不敢起身，怕误伤戳着我。

“噗！”

这一刻，我真的想死的。我就那么无辜地趴在坑里，那么可怜，也挺隐蔽的，这谁，怎么就掉我身上了。

啊？天！你下来！我要问问你。

我刚想破口大骂，一只冰凉粗糙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心里竟下意识感到安心。还好还好，是个活的，这要是个死人……

我随着那只手静声屏气，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于是我开始使劲往那只手上哈气。没人理我。

呼啸声与跳跃声逐渐消匿，背上的重压猛然翻身而下，“抱歉，得罪了！”说完，拽住我的衣领，在微光下，我被环住腰身带回上方的山洞。

“这位大侠，我不知道是我该感谢你，还是你该感谢我，”吸气，“大侠您贵姓啊？”

“柳，一，茗。”黑暗中，一副清明而带有磁性的男音在对面响起，有些熟悉。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略一琢磨：“呵呵，原来是同‘道’中人，好巧啊，我也叫柳一茗。”

眼前有火光亮起，一张聂客云的脸“噌”地一下就出现在我眼前。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尴尬一笑：“现在更巧了，呵呵。”

聂客云只笑，看看我，然后转身出了山洞。我盯着他的背影，正想松口气，他抱着一摞树枝又回来了。

我靠在火堆边，不要脸地烤着手，聂客云还是一语未出，一直拿眼盯着我。我不敢回瞪，忽然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香气引得腹部隐隐震动。

聂客云捏起一块糕点，终于开口：“你吃了吗？”

看着他被火光映得明明暗暗的脸，我不好意思说没吃，心底也怨为什么阿蓝只给我装了干巴巴的饼，“你，猜猜？”

他已含了一块入口，看着我脚边的包袱：“吃了吧。”

“呵呵，没猜着。”我干巴巴地笑笑。

聂客云也只维持着他的招牌微笑：“那你快吃啊，你带的什么好吃的啊？”

我默默转向自己的包袱，不想理他。

“你的武功到底怎么回事？”聂客云终于提起这个敏感的问题。

“说了你就能把你那糕分我点儿吗？”我毫无波澜。

“全都给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比试前一天一觉醒来突然就这样了。”

聂客云若有所思，我慢慢走过去，一下子抓走了他手中的红豆糕。

转身时，他竟诡异地温柔说道：“慢点吃，别噎着，我这里还有呢。”

我忍不住脚下一滑，身体又被贴心地托住，聂客云将我小心地扶到墙边。我坐在自己的布包上，感觉鸡皮疙瘩要忍不住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