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大黎国皇都近日不得太平,新帝登基已有三年,上位后封赏从龙拥立的功臣无可厚非。
还没等众人回过劲儿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铁血清洗,曾经站错队的官家世家一家家倒下,街市斩首之处,旧血未干新血又染,洗都洗不干净,淬进地缝里,浸出暗沉沉的颜色。
那些自知坐不稳的文官武将们战战兢兢,解甲归田的解甲归田,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不寒而栗的肃杀氛围在皇都足足盘踞了近两年,虽然没人敢放在嘴边说,但心里都知道,新帝性情乖戾手段狠厉,是个暴君,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只等好不容易平寂下来了。还没来得及一口气松个囫囵,近日,又有一家被抄家斩首了,鲜血染红了街市口的地面,还不等那斩首之处的血被刷洗干净,风波再起。
新帝暴病,皇宫戒严。太医院院正都主动辞官了,瞧着,怕是好不了了。还真不知道这算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一众官员贵族纷纷闭门谢客,百姓皆是心中惴惴,只觉这怕是又要变天了。
这晚,一纸密信递进了国师府,送到了当朝国师叶暄手中。
大黎国国师之位,素来位高权重,颇得帝王器重。代代如此,因为无论哪一代,国师在夺嫡中从不站队从不偏倚,无论谁人称帝,历代国师都兢兢业业辅佐帝君,为国为民。是真正的纯臣。有时就连宰相都得对国师礼让三分。
密信乃已经辞官的太医院正亲笔手书。
当夜,叶暄便进了宫,那封密信很长,太医院院正在信中详述帝君病情,洋洋洒洒写了几张纸。
总结起来通俗点讲就一句话:暴君病情汹汹,病症奇诡,虽不致死,但脑子好像坏掉了。
……
黎煜已经懵了两天了,两天前初醒时,脑子里很多杂乱无章的东西,像是别人的记忆别人的人生,强加在他的脑子里,让他头疼欲裂。
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此处何处。但哪怕在那头疼欲裂的状态下,瞧着周遭情形,也能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大条。
他一直不太敢说话,倒不是怂。而是这偌大宽敞看起来像是个宫殿内景的空间里,跪了好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一水儿的古装,从他一睁眼就齐刷刷跪下了。
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哪儿?你们干嘛呢?cosplay?”
然后就见众人那既惊又恐的眼神。黎煜就不太敢说话了,心里也算门儿清,活了二十四年,居然体验了一把穿越,也算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一语不发,脑子里纷杂的记忆需要捋捋,那些小书里什么穿越过去一睁眼就能开始斗天斗地斗爹妈的简直开玩喜呢。他觉得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满脑子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大哉问,整个就陷入了贤者时间。
脑子里那些陌生的记忆太过清晰,那些惊恐,痛苦,绝望也都太清晰了,连带着情绪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惊痛的震怒的……
黎煜两天来就处于这个状态,看在外人眼里,时哭时笑,时而阴沉时而愠怒,暴君阴晴不定惯了,但也没有过现在这样。
这个状态,在所有人的眼里,其实都可以很好的用一个形容来形容——脑子坏掉了。
叶暄来的时候,黎煜已经结束了贤者时间,对于这一切也已经差不多捋清楚了。
难过也不是没有,甚至早在两天前的时候,他还想过死了算了,说不定这穿越就是个双向开关,在这边死了说不定就能回那边去了。
但人对情绪的控制能力就是很奇妙的,可能想不通也就走了绝路了,可能想通了也就一通百通。
黎煜想通了,在哪活不是活呢。再说了,他一个基佬,居然到了个皇帝身上,不得不说老天还算仁慈了。怎么说也是个人生赢家的人设,左拥右抱小郎君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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