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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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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言的母亲名叫段芳宁,是一个高中语文老师。虽然已经年近五十, 但看起来气质倒是和三十多岁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差别。

岳阙曾经和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的邻居, 所以他认识段芳宁,后者也认识他。

因而在看到他也跟着一起迈进了没有来得及关上的大门时, 段芳宁终于从一开始的慌乱中缓过了些许, 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子言, 眉目间却多了那么点儿名为“了然”的感觉。

她又拍了拍徐子言的肩膀,给自家儿子递了一包纸巾, 然后抬头看向岳阙, 表情不善。

不需要再说什么,岳阙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 这女人是认准了自己把她儿子欺负哭了。这种哑巴吃黄连, 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让岳阙觉得有些无奈,但毕竟徐子言哭的是真的伤心,也真的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所以为了防止尴尬、或者更甚被直接赶走,他也只能努力扯出来了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 跟段芳宁打招呼道:“段姐好久不见。”

“是挺久没见了, 岳先生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段芳宁回答的声音冷冰冰的。如果语言可以带起来魔法的话,岳阙毫不夸张地表示, 她绝对可以直接把自己冻死在原地的。

岳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本来想好的措辞被徐子言这么一哭,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只能原地思考了一下方案b, 然后轻咳一声, 他说:“言言应该已经都跟您说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没事儿的话,希望你能离开我们家。”段芳宁一点儿都没有要给他点面子的意思,直白又冷酷的拒绝道,“我丈夫现在不在家里,只有我和我儿子两个人。岳先生您这样属于私闯民宅,如果再不走的话就不要怪我报警了。”

岳阙心说你们家里老公儿子两个警察,一天到晚还就会用报警来吓唬人了是吗?

但毕竟眼前的这个段芳宁哪怕只是平行时空的,也终究还是他丈母娘。所以他只能尴尬的又扯了扯嘴角,然后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那边儿总算是停下来了些许的徐子言。

“言言……”

“你到底走不走啊!”段芳宁就像是生怕他能说出来什么一样,厉声开口打断了他的呼唤。

岳阙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无非也就是不愿意承认他和徐子言的关系而已。可是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当然也不可能无功而返。

这样一想,原本也就没打什么退堂鼓的心思顿时就更坚定了。岳阙非但没有走,反而往前更进了一步,几乎要走到触手可及两人的位置,他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开口,一字一顿道:“段姐,不管您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您打不打算承认我们的关系。言言就是我的爱人,这事儿永远都不会变的。”

段芳宁沉默不语。

那模样完全是想装作根本没有听到岳阙的这番肺腑之言。

这是预料之中的情况。

岳阙在心里勾了勾嘴角,面上却越发严肃了起来。他说:“上一次言言跟你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知道有没有带上我的名字。但是上次的事情他没有告诉我,所以我耽误了这么久才过来,还请见谅。”

“谅什么谅!你带坏我儿子还想让我谅解你!”段芳宁终于是端不住她那副温柔贤惠的样子了,一拍桌子,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竖着眉毛,瞪着眼睛,一只手指着岳阙,口中骂道:“不管我能不能接受我儿子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情,我也绝对不能接受我儿子被他喜欢的人弄哭!所以你给我滚出去!我……”

“妈。”

徐子言终于止住了哽咽,开口唤了一声。

段芳宁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她赶忙回头看向仍然坐在沙发上的徐子言,有些紧张的问道:“言言,怎么了吗?”

徐子言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最后只能露出来的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他说:“不关他的事情,我今天会回来还是因为他想让我跟你们说清楚。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哭也只是因为,我实在是太想你们了。”

这句话出口,段芳宁刚才的火气顿时就卸了一大半。

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徐子言,又回头看了看岳阙。似乎是在踌躇着什么,过了很久,才重新在徐子言身边坐了下来,伸手将自己的儿子抱进了怀里,一边用手掌轻轻的拍抚着对方的脊背,一边在他耳边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上次回来不还是一周之前吗?才这么点时间,有什么好哭的啊。你可是警察,还是个男子汉。坚强点儿啊。”

然后她就听到,徐子言在她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岳阙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安安静静地矗立在一旁,沉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直到徐子言哭声渐缓。

直到段芳宁又是一声长叹。

他才听到徐子言用填满了哭腔的声音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他说的是生死之别。

这句话岳阙听的明白,可段芳宁却明显理解错了意思。

脸上又重新堆积起来了那种温柔的微笑,她再次拍了拍徐子言的后背,然后用她习惯性那种如水般柔柔的声音笑了起来道:“怎么会?上次你爸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会惊讶,会生气,但是你永远都是我们最爱的儿子啊。”

徐子言用力点头。

岳阙仍然是沉默不语。

段芳宁终于算是舍得留给了他一点儿视线,撇了他一眼,她皱了皱眉,终究也是放弃道:“岳先生找个地方坐下吧,我想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们也是该谈谈了。”

愿意谈就还是好的。

岳阙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然后直接选择了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之后他就感受了一次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背景盘问。从他的职业收入,到他家里有几户人,最后加上有没有房,有没有车,一连串的问了下来,答案似乎还挺让段芳宁满意的。

因为他给自己编出来的职业是自由撰稿人,年收入足够在市中心全款一套百平房子。家里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社交圈只有徐子言一个人。这说出来虽然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段芳宁想想当初他们隔壁的那两年,突然就觉得好像也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那时候,她看到岳阙最多的场景,就是在别人上班的时候,他坐在小区中心的花园里打太极。

那时候她觉得岳阙肯定有病,然而自家儿子莫名其妙就跟这个“病人”成了朋友。后来通过了徐子言的描述,她又觉得这人好像除了内向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了。

当然,那只是在她仅仅把岳阙当成邻居的时候。

现在,作为抢走她儿子的罪魁祸首,段芳宁显然没有什么要给他好脸色的意思。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子言刚刚的那个痛哭流涕作用太过显著,她虽然还是不待见岳阙,但好歹是没有要表达出来的意思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他们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过去。到了晚上,徐子言的父亲徐承下班,岳阙知道,这才是最难对付的boss终于登场了。

果然,徐承进门看到他们就直接冲到厨房提了把刀,作势要直接砍了岳阙这个畜生。

徐子言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再次出现,只不过被砍的主角从他变成了岳阙,一时间也有点儿啼笑皆非了。

然后这场闹剧不知道进行了多久。

徐承被段芳宁劝住,然后拉进了一旁的卧室里私聊。客厅中只剩下一大堆被他砸坏的东西,还有岳阙和徐子言两个人。

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噗嗤的笑了出来。

岳阙问他:“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先帮我妈把客厅收拾一下,要不然等咱们走了以后,她来收拾肯定还要跟我爸吵架,”徐子言早就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套路,因而也早就知道应对方案了。

他拉着岳阙去拿了笤帚簸箕,扫了那些砸碎的玻璃,又去洗了拖把将地面上的污迹擦了干净。

岳阙看着那一垃圾桶的碎物,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东西应该都挺值钱的吧?”

“值钱也不会让你赔的。”徐子言笑了,“况且你得知道我家是什么经济条件,你觉得我爸会砸真贵的东西吗?”

“你这句话可不敢让他听见,”岳阙小声,“不然一会儿就是咱们两个一起砍了。”

徐子言笑了。

岳阙问他:“开心了?”

徐子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则是用一种沧桑的语调道:“我只是突然觉得,如果当初你也能跟我一起来就好了。”

“对不起。”

岳阙说。

徐子言笑笑:“没事儿,今天这样,我也很开心了。”

两人收拾完了之后,又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段芳宁也终于和徐承一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次徐承的态度比起刚刚要好了很多。

但是他仍然还是看不惯岳阙。

岳阙则是破罐子破摔一样的习惯了他们的这种对待方式。又接受了一遍徐承的盘问,这种审讯模式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时间不早了,加上段芳宁的大力邀请,晚上肯定是要留下来吃饭了。

岳阙主动请缨做了一顿晚饭,徐承在吃了之后,绷紧的表情也总算是缓和了下来,至少也没有再说他一句不好了。

等到晚饭结束,岳阙带着徐子言一起告别二老。

在出门儿的时候,徐承叫了他一声。

岳阙回头。

徐承说:“如果你敢对不起我儿子的话,我一qiang崩了你。”

岳阙回头,笑逐颜开:“您放心好了,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宝贝,我对不起谁也不会对不起他的。”

徐承哼了一声。

在大门关上的时候,岳阙听到他说了一句:“这些写的人真是酸的不行。”

徐子言噗嗤的笑了出来。

岳阙则是美滋滋的将他往外带着,一边笑道:“你说说你爸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职业的话……”

“那咱俩完蛋了。”徐子言毫不犹豫道,“而且是幸好咱们一起死了之后我才知道的这个事情,要不然我爸要抓你进去的话,我绝对不会站在你这边的。”

“我就知道。”

岳阙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倒是一点儿没减。

快走了两步将徐子言一把抱在了怀里,他说:“我背你回去我家好不好?我家离这儿不远的。”

因为当时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徐子言说他和自己爸妈家住的太近,担心总有一天会被发现。所以岳阙就本着一只舔狗该有的样子,毫不犹豫的在稍微远一点儿的一个小区里租了一套房。

但是说到底,远也不过就是远了两个地铁站而已。

所以如果今天晚上去他家住的话,那走过去完全是不成问题。不过背过去这种事情他也就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想过,甚至没敢奢望徐子言会同意。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话音落下,徐子言就笑道:“那你别说我沉。”

岳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让我背呢?”

“那你要不想就算了。”

徐子言作势要走,被岳阙一把打横抱进了怀里。

“不背,就这样抱着。”岳阙笑道。

“这样多累啊,”徐子言挣扎着想要跳下去,然而却被人收紧胳膊,抱的更稳了。

岳阙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一边低低的笑道:“人家结婚的时候,新郎抱着新娘要走好远,咱们这点路算什么。”

“绝对比你说的那个要远,”徐子言话是这么说的,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浓。他说:“之前我表姐结婚的时候,她老公也只是把她从车里抱进三楼家门而已。”

“那是她老公虚,”岳阙说,“你老公可一点儿都不虚。”

徐子言撇了撇嘴:“谁是我老公啊?”

岳阙笑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个舔狗备胎而已。”

徐子言弯了眼睛,里面盛了月光,像是盛了一汪腻人的蜜。

岳阙看的心里软的不行,忍不住就低头下去,在他眼睛上轻轻烙了一吻。

徐子言说:“你又强吻我。”

“没有啊,只是你眼睛上落灰了,我帮你吹掉,”岳阙笑道。

徐子言眯了眯眼。

觉得刚刚被亲吻过的那个地方,痒痒的一路通到了心底。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他说:“我突然觉得,里面写的那种重生,如果真的能发生一次就实在是太好了。”

岳阙笑了:“咱们现在参加的这个游戏,不就是为了重生吗?”

“不一样的,”徐子言咬了咬唇,“如果一定要在别人的尸山血海上爬过去,然后重塑自己的幸福,那重塑出来的。也绝对不是幸福该有的味道。所以我更希望自己是一本重生的男主角,就是那种死亡之后直接到达最想回去的年纪,然后修补一切错误,走向幸福的终点。”

“那也太玄幻了。”岳阙笑了,“不过就算回去的话,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嗯……”

徐子言摸了摸下巴,“回到我小时候吧,我还想过一次童年。”

岳阙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要回到我第一天搬到你家隔壁的时候。”

“我回去重生跟你有什么关系?”徐子言嘴硬的说道。

岳阙这次则是没有再跟他胡闹下去了。

借着月光,他认真的看着徐子言的脸。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道:“不闹了,咱们好好的在一起,行吗?我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想永远都和你在一起的。”

徐子言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严肃闹得有些发愣。

停了片刻,才逃跑一样地错开了视线。然后嘟囔了一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爱我。”

因为如果不是爱他,不可能不顾自己的生死。

如果不是爱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把他放到首位。

这些不需要任何人说,徐子言心里都是一清二楚。岳阙对他的好,对他的宠,他敢指天来说,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没有一个能超越的存在。

可是……

“我只是想你不骗我了而已。”徐子言说,“我能感觉的出来,你瞒着我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你不想说,我就不问。我就想等什么时候,你愿意跟我说了,咱们再在一起,好吗?”

岳阙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可是那还要等好久啊。”

徐子言往他怀里蹭了蹭:“不能提前告诉我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告诉你啊,”岳阙说,“但是有的事情说出来终归是不好的,不管与你还是与我……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徐子言撇了撇嘴:“我懂了。就是像那些算命的一样,看的太多了就会瞎。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我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了,我就也会收到惩罚,是吗?”

岳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含含糊糊的应着:“有一方面这个原因吧。”

徐子言嘴角往下的弧度更大了点儿。

岳阙又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真相有可能是你接受不了的呢。”

“怎么可能会接受不了,我连你是杀手、是走狗都可以接受的了的,”徐子言笑着,这次主动伸手过去搂住了岳阙的脖子,他说,“只要你不是死神,不是现在为我做的一切都是演戏的苦肉计,我就不会接受不了的。”

岳阙:“……”

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这特么就难说了。

徐子言此时心情似乎是挺好,又继续开了口道:“对了,之前在抓娃娃的时候,你身上被切了那么多东西,你不疼吗?”

岳阙无奈的笑了笑:“我的痛觉神经都是很好的,怎么可能会不疼啊。”

他这句倒是实话。

他不会死,哪怕粉身碎骨也可以重塑。

但是他也会疼。

徐子言垂眸:“可是你那天一直在笑,既然那么疼的,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因为说出来怕吓到你呀,”岳阙微笑,“如果我不说的话,你的紧张度就会稍微的减少一点儿。我不想让你觉得害怕,不管是什么情况,我会保护你的。”

徐子言沉默。

岳阙又趁机低头,这次是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等游戏都结束了,咱们有了新生,我想娶你回家,”岳阙说,“就像现在一样,你为我穿一次婚纱,我把你从你家,抱回我家。然后在你喜欢的地方买一个房子,就是咱们的新家。”

当然,前提是那时候你还愿意要我的话。

最后一句话岳阙咽进肚子里没有说出来。所以他只看到徐子言靠在他怀里,笑的甜甜的点了点头。

本来应该是一直期待的回应,在此时此刻,却让岳阙觉得心底有些闷闷的难受。

未来啊……

这个词儿实在是太遥远了。

当天晚上,徐子言在岳阙家里住了一夜。还是他们当年一起挑的那间房子,也是徐子言工作之前,一直当做了秘密基地一样的家。

屋子是一室一厅,房间里只有一张巨大的床。

床单是徐子言喜欢的蓝色条纹,床头还摆着两人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岳阙强拉着他在海边照的合影。

岳阙进门之后就特别豪迈的把怀里人扔到了床上。徐子言倒是一点儿没有紧迫的感觉,反而还爬了几下,将那张照片拿起来,对着里面傻笑的自己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笑容。

“怎么了?”岳阙在他身边问道。

“没,我就是更加确定了一下,你肯定不是死神。”徐子言说的斩钉截铁。

岳阙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一起跟他看了看那张照片,然后奇怪的问道:“这个还能通过照片看出来啊?”

“当然可以,”徐子言笑眯眯的说,“在鬼故事里面,死神不是也和鬼魂儿是一样的嘛,就是照片拍不到,没有影子之类的。你看你的这张,又能拍到你,又有影子,我是不是推理一流?”

岳阙笑笑。

就像是以前经常做的那样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点点头,奉承道:“是啊,我的徐大警官。”

当天夜里,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徐子言钻到了岳阙怀里,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只是互相依偎着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徐子言睁眼,饭菜的香味儿已经飘到了鼻子里面。他打着哈欠从卧室出去,就看到客厅另一头的厨房里,岳阙正系着围裙,往锅里磕着鸡蛋。

“醒了?”听到他的脚步声,岳阙头也没回的高声问了一句。

徐子言低低的嗯了一声。

然后他走了几步进了厨房,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岳阙,将脑袋贴靠在了对方背上。

岳阙僵硬了一下身子,然后在放缓的同时,轻轻笑道:“怎么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你对我态度转变就这么大了?”

“因为在这里的你,才让我觉得一点儿都不陌生,是真正的你,”徐子言说,“我不想再回去那边儿的世界了。”

“但是咱们必须要回去,不要闹,乖。”

岳阙叹了口气,又磕了一个鸡蛋进锅:“我这两天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通关的方法,你就好好享受一下这个世界就行,好吗?”

徐子言又撒娇一样的蹭了蹭他,没有说话。

岳阙也不再吭声。

直到他的煎蛋出锅,他才听到徐子言在他身后开口,用最为认真的语气道:“我看出来了,其实比起之前的那些任务,这次的游戏才是最难的那个。”

“没错,”岳阙点头,“因为大多数的人来了这里,就再也不想回去了。所以他们根本不会考虑去寻找离开的方式,只是让自己完全忘记那个十天的期限,然后被驱逐到游戏之外。”

徐子言松开了拥抱着岳阙的双手,也不抬头去看对方,就这样低着脑袋问道:“你难道不想这样吗?”

“我也想,但是没有你们那么想而已,”岳阙转身,伸手在他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说:“因为我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唯一能让我牵挂的人就是你。可是既然你也去了那个世界,那我在这儿留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徐子言垂眸:“你说的好像也对。”

“所以回去的事情就有我来考虑好了,”岳阙又亲吻了一下徐子言的脸颊,然后端着刚刚做好的早餐离开厨房。

吃完了早餐,岳阙让徐子言再回去家里陪陪他妈。自己则是打着去找线索的旗号出了门。

徐子言说要和他一起,他也只是笑笑,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去陪陪十天以后就要永别的亲人为好。

徐子言被他这个理由成功的说服了。

所以岳阙也和计划中的一样,将他送回了徐家爸妈的楼下。

等看着人上了楼,他才转身离开。身影路过街角,就直接在没有人的地方消失不见。

下一秒,岳阙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那间出租屋里。

挥手,乌鸦出现。

岳阙问道:“蓝渡的游戏情况怎么样了?”

乌鸦说:“他昨天刚来就游戏通关了。”

“这么快?”岳阙笑了,“有没有调查他的人物关系?在这个世界他没有亲人朋友吗?”

“都有,但是他通关的毫不犹豫。”乌鸦说,“你现在看看电视上的新闻,说不定还能看到他的消息呢。”

听到乌鸦这么一说,岳阙直接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调换到了新闻频道,听了一会儿,见半天也没有什么可说道的播报,就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蓝渡所在那个城市的新闻。

“昨天下午三时许,一男子从15层高的大楼上跳楼,落地时撞击头部,当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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