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 / 2）

闻倾嘁了一声，没再多说。

岳阙则是拎着他的两根支架残骸朝安全通道大门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在上一层耽误的时间太久，这层走到门口，也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徐子言刚想说让小心一点儿探探再说，岳阙就已经一点儿不冷静的一脚踹开大门，以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徐子言：“……”

闻倾凑在他身边认真的说：“我觉得你男朋友疯了。”

这才是他的常态。

徐子言在心里回答了这么一句，脸上却只能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和上一层不一样，这次的走廊明显敞亮了很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三人才清楚的看到了走廊正中间，那个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砍刀的女人、以及那个女人身边横七竖八的一地尸体。

残肢和鲜血铺满了地面，稍微密集一点儿的地方甚至堆起来了一座“尸骸小山”。

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也难得一见的屠杀场面。

徐子言见过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不管是第一次，心里的膈应和反胃却从来都不会减少一丝一毫。

他可以确定前面拿着刀的那个是个人。

因为光打在她身上是可以看到影子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看着那个女人，脑海中却突然就冒出来了一句话——

恶鬼也不如恶人。

女人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慢慢的转过头来，将视线对到了他们身上。

她长得如何，因为脸上沾满鲜血的缘故已经分辨不清了。一头长发被鲜血黏在身上，那双三白眼吊着看着几人，然后突然咧开嘴，龇出一口白牙，朝三人露出了一个有些病态的笑容。

徐子言心底一阵恶心。

那女人抬起手中的长刀，舌尖舔舐了一下上面的鲜血。她开口，是沙哑难听的声音：“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岳阙冷哼一声。

眼底一闪而过的，是丝毫不输于那个女人的嗜血和疯狂。

他刚想出手，徐子言却一把将他扯住。

岳阙回头。

徐子言说：“我来就好。”

岳阙差异的看了他一眼。

徐子言表情冷淡，他说：“我不杀人是因为我认为我没有资格随意夺取其他人的生命，但是这个人，她眼里只有杀戮和毁灭。所以现在出手，属于正常击毙。”

他说完，从岳阙手中拿过了一根断了的支架。

朝着女人冲过去的时候，岳阙听到徐子言最后说了一句——

“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下了。”

岳阙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那个女人是老手。

也确实就像徐子言说的，她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不过岳阙可以肯定，这场战斗最后的胜利者会是徐子言。不是因为他心底所谓的“正义”和坚持，只是因为再好的疯子，也终究抵不过在格斗方面本来就有天赋的“专业人士”。

利刃和支架相撞，发出一声金属的巨响。

半空中一直盘旋跟着他们的乌鸦咦了一声，用沙哑难听的声音说：“我不太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他想改变我，至少打算从让我不要再沉沦杀戮开始，”岳阙用灵识回答，“有点儿天真，但是还真可爱。”

“是太天真了。”

乌鸦说：“成千上万年养成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岳阙笑了：“我以为按照你们的习惯，这时候应该先下注为敬。”

乌鸦不解：“赌什么？”

岳阙说：“赌是他和我一起变成最深的黑暗，还是我和他一起走向光明。”

乌鸦沉默。

半晌，它问：“那，您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