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2 / 2）

徐凤声没说话，此时廊下不知何处传来几声鸟叫，她怀里的乌夜登时伸长了原来根本就没有的脖颈，“咻”地一下从她怀里跳了出来，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湛雪也是，两只猫都兴奋地不得了。

“哟，这是怎么了？”徐凤珞奇道。随云笑着说：“二小姐不知道，这两个小祖宗最喜欢的就是扑鸟，上回就捉住了一只暗绿绣眼鸟，幸好我们看见给看见给放走了。如今啊，也没什么鸟敢接近我们窈梨斋了。”

徐凤珞摇了摇头：“可真是两个小祖宗呢。”又对徐凤声道：“对了，今儿可是来给你庆生的，你知道，我娘不许我动针线，我也只能挑了些新鲜玩器来送给你，也多谢你上回出门给我带的面人儿。”

徐凤声笑着让随云将贺礼收了，又道：“我上回还带了一套‘大圣闹天宫’来，你要不要看看？”徐凤珞不假思索道：“好啊。”徐凤声于是对拘月道：“拘月，去将那装面人的盒子拿来。”

当吗那个足得三个人才能安稳捧着的盒子一打开，徐凤珞眼睛都直了，满脸艳羡地说道：“这，这可真是足够排一出皮影戏了呢，可真是好看！”

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道：“只恨我不是个男子，要不然，我也可以去将这一套面人买回来。”

“这可不成呀，君子不夺人所好。”徐凤声故意道。徐凤珞道：“我自是知道的，今日是你生辰，自然只有你收礼的道理。”

“不过嘛……”徐凤声拉长声音道，“若是日后你生了我的小外甥小外甥女儿，我就将这面人都送给你。”

徐凤珞脸上“腾”地飞起两朵红晕：“你便是不知在哪儿学坏了，便是你这样说，你以为我会和寻常姑娘一般害羞？我告诉你，我才不害羞呢！”

虽是这样说，到底扭头过去不看徐凤声，几个小丫鬟都偷偷捂着嘴笑。

正当徐凤声想着要不要去哄哄她时，徐凤珞自己转过身来，红着脸道：“你说要送给你小外甥们，此话可当真？”

徐凤声一本正经：“那是自然。”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我可会亲自来要。”徐凤珞说完便去找姜蕤姬了，看也不看徐凤声一眼。徐凤声憋笑实在辛苦，等她一走，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随云与拘月相视一笑，府中也只有二小姐，能让四少爷这般开怀。

收了许多贺礼，又陪着姜蕤姬徐凤珞用了午膳，徐凤声这个生辰便算过完了。到了就寝时分，徐凤声着了寝衣，又拿着燕麟屿送的玉牌端详良久，那玉牌在烛光下光润若月华，徐凤声越看越喜欢，也不知燕麟屿从何处寻来。这般贵重的礼，教他该送什么回礼才好呢？燕麟屿会喜欢什么呢？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完全未曾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人独处时，他脑海里想的，都是燕麟屿那人。

第二日午后，徐府一处僻静的小树林内。

赤砂看着刚刚走来的青芍，笑道：“青芍姐姐，如今你可是夫人身边第一得意人，夫人什么事都离不开你，怎有空来见我啊。”

青芍道：“方才伺候太太午睡了，才有工夫出来。找你，自然是有要事与你说。”

赤砂道：“自从我调去老爷书房，便很少管内院之事，不知姐姐有何事？”

青芍压低声音道：“你可知，如今四少爷同七殿下很是交好？”

赤砂道：“四少爷？这我虽不知道，只是七殿下与大少爷是亲表兄弟，就算与四少爷交好，也是平常事。”

青芍冷笑一声：“连你都知道七殿下同大少爷才有亲，他一个庶子，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和他母亲一样，凭的是一股子狐媚罢了。”

“姜姨娘？”赤砂疑惑道，“可是早年间夫人就说过，姜姨娘母子可怜，又都是安分的人，不许我们苛待他们呢。”

“那是夫人心善，才被他们蒙蔽了。”青芍道，“你还不知道吧，上次老爷被陛下斥责，就是七殿下去进言，陛下才免了老爷的禁足的。”

“此事你又如何得知？”

“我是夫人的贴身侍女，这些事自然知道。你想想，老爷是太子的岳丈，连他都没去说情，为何七殿下要去？还不是因为四少爷！也不知这四少爷用了什么手段笼络住了七殿下，让七殿下为他做了这件事，他好拿来在老爷面前表功呢！”

“可是……”赤砂还是有些犹豫，“若是七皇子单纯只是为了帮老爷呢，毕竟老爷也是他的姨丈啊。”

青芍冷哼一声：“那你是不知道，那四少爷生辰那日，七殿下一大早便派了贴身的内侍来送礼。态度不知道多殷勤。若是这都说明不了什么，我倒是不信了。如今那四少爷出落得和他母亲一模一样，姜姨娘当年是怎样盛宠，你不是不知道，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再如当年一般夺走夫人的宠爱再防范吗？”

赤砂不说话了。

青芍看着她道：“赤砂，当年你们一家遭了洪灾，是宓府将你们一家买下，这才活了命。你又当了二小姐身边的二等丫鬟，才有了如今的脸面，你莫要忘了宓府对你们一家的恩德。”

赤砂低着头道：“我不敢忘，所以，姐姐，你要我做什么？”

青芍这才满意道：“你现在什么也不用做，等到合适时机，我自会告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