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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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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样沉甸甸的、不容忽视的情意。

燕麟屿忽地狡黠一笑:“原来你想要桃花?那我现在便去给你折来。”

他松开徐凤声的手,徐凤声只来得及“欸”了一声,便只看他往最近的桃树下走去了,没走几步,徐凤声只看他一个趔趄,像是要摔倒了一样,心中一乱,疾步上前,想要扶住他。

可是他最终却倒在了燕麟屿的怀里。

燕麟屿揽住他的腰,牢牢抱住他,视野旋转间,似乎有桃花花瓣轻缓落下,他看着燕麟屿的眼睛,这是他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

燕麟屿低声唤了一句“凤声”,他的脸越来越近,徐凤声直直看着他,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可是却不舍得眨眼。

燕麟屿的面容英挺清隽,他就这样靠过来,带着春天的风、日光、这世间的一切鲜妍明媚。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闭上眼睛。”

徐凤声已经觉得浑身都不能自己动了,他说什么,自己便照着做什么。

等他闭上眼睛,燕麟屿便俯身,唇覆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比春天中任何盛开的花瓣都要轻柔,却饱含爱意。徐凤声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暄软的云,一件易碎的瓷器,一片刚刚出生的嫩叶,沙漠里旅人们长途跋涉后终于到达的绿洲——他觉得自己被无比珍惜、爱护并且深深渴望。他有些困惑于燕麟屿的痴迷和投入——原来他是这样渴望我,他想着。于是他便不再恐惧于那像是掠夺一般的进攻,他全然地放松自己,将自己像献祭一般,交付于对方。

乾元宫。

“皇上,”吏部尚书上前回话,“定州、赵州、蓟州的旱灾如今已经安抚下来,吏部也将三个州府的人口与之前在册人口比对了一下,仅是定州,就少了数十万人口,赵州、蓟州流失人口更各有六十万之多。如今这三个州府皆是十室九空,饿殍遍野。听前去赈灾的大臣们说,此三地不仅有人易子而食,还有饥民打劫过境旅人,掠其财物,烹食其肉,以至于人人皆退避三舍,不敢入境,桩桩件件,皆是事实。”

庆祐帝每听他多说一个字,眉头便多皱一分:“这魏知廉,哼,死都是便宜他了。若非他畏罪自杀,朕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燕麟璋眼观鼻鼻观心,魏知廉在燕麟屿入定州之前便死了,自然只能是“畏罪自杀”。

“陛下,”那吏部尚书苏渊又道,“魏知廉固然可恨,但他乃是大皇子举荐,说到底,大皇子也有失察之过。”

这吏部尚书乃是珏樾大长公主的长孙,大长公主年纪大辈分高,皇室中谁都得给三分薄面。她这长孙素来两袖清风,刚正不阿,这次上言直谏,也是实在看不下去燕麟昭纵容亲眷涂炭生灵。燕麟璋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燕麟昭自作自受,自有人收拾他。

庆祐帝揉了揉太阳穴,道:“朕知道了,爱卿连日为定州灾情一事劳累,便先下去吧。”

苏渊告退。

殿内只剩下了庆祐帝和燕麟璋两人,庆祐帝道:“前些日子听你母后说,麟屿已经见好了?”

燕麟璋道:“是,如今已经能自己行走了,过段时间想必便能进宫请安了。”

庆祐帝道:“嗯,这次他去定州,很是吃了些苦头,朕想着,他年纪已经不小了,此次又有功,不如便封个王位给他,也算是朕嘉奖他了。”

庆祐帝说得轻描淡写,但燕麟璋脑中那根弦却又紧紧绷了起来。

天家父子,所谓“嘉奖”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燕麟璋脑中飞速转动,这个王位,是庆祐帝知道了麟屿重伤的真相所做的补偿,还是大皇子一党被削弱之后对他的试探?

和庆祐帝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燕麟璋更相信是后者。

“回父皇,麟屿此次前去赈灾虽有功,只是到底不曾成什么事,父皇若是心疼他,便多赏他些东西好了。若是即刻封王,只怕朝臣们会有些不满。”

庆祐帝道:“哼,朕的儿子,想封谁还要听他们议论,那朕这个皇帝算什么?这王位便这般烫手,让你这样急着替你弟弟推脱?”

燕麟璋起身行礼道:“儿臣不敢。”

“罢了,”庆祐帝道,“那朕就等着为他娶一个高门贵女做妻子,到那时再封个山明水秀的地方给他吧。你是他亲哥哥,想必以后也亏待不了他。”

“是。”燕麟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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