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怖（2 / 2）

可是当燕麟屿解开他腰间的衣带时，徐凤声便徒然清醒了。

他原来沉浸在**中的身体一下变得无比僵硬。他想起自己畸形怪异的身体，想起那个他守了快二十年的秘密。

“不要，不要，麟屿，不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伸出手去，想要推开燕麟屿。

只是那声音到底太小了，而他素来体弱，那力气又如何能撼动常年习武的燕麟屿呢？

而燕麟屿察觉到异常，却也并没有过多久。

两情相悦你情我愿，都到了这一步，自然是很难停下来。可是当他感受到身下人身躯若僵硬的石头，抬头一看，徐凤声满脸都是眼泪，眼中的情绪似是惊恐又似是绝望，他的脑海里便如有一盆冷水泼下，一下便清醒了。

“檀奴。”他试着去抱住徐凤声，却发现身下的人浑身都在颤抖。

这是怎么了？他心中疑惑。

只是如今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放柔声音，对徐凤声道：“檀奴，你看着我，没事的，你看着我，不用怕，我不会继续下去的。”

徐凤声涣散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他看着燕麟屿，突然紧紧地抱了他。

他哽咽道：“麟屿，若是我和你想的不一样，那该怎么办？”

燕麟屿故作轻松道：“不一样？你莫非要告诉我，你是个女娇娥不成？”

他原是想着让徐凤声不那么紧张，没想到徐凤声听了他的话却似乎更害怕了。他只觉得心疼，坐了起来，柔声对徐凤声道：“凤声，无论是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放心交给我，这绝不只是一句空话。我千辛万苦，才求得你入怀，为何又会轻易厌弃你？”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徐凤声只觉得自己绝望极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燕麟屿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我任何时候，都愿意洗耳恭听。”

徐凤声坐起来，把自己埋在燕麟屿的怀抱里。

这个男人这样好，他这样爱他，只是到了此时此刻，他是不是就要失去他了呢？

思及此，徐凤声将自己更紧地蜷缩进了他怀里。

“麟屿，不要离开我。”

“好。”燕麟屿耐心地哄着他，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长发。徐凤声似乎是累了，慢慢地便也睡了过去。可是当燕麟屿想为他脱了衣衫让他睡得舒服些时，徐凤声便又惊醒了。燕麟屿只好和他一起和衣睡在榻上。

徐凤声睡得并不沉，当他又被噩梦惊醒时，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了。

静庭斋中已经熄了烛火，只有素洁月色透过窗棂照进来。燕麟屿睡在他的枕边，呼吸均匀，显然睡得正熟。徐凤声侧身看着他，食指轻轻滑过他高挺的鼻梁，虽然只是沉睡中的侧脸，他依旧觉得这个人俊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忽然想起他们那年清明去崇国寺，他对燕麟屿说，他一生都不愿意懂情之一字。

只是如今，尝过这情字之甘、之浓，如今又尝过这情之酸、之苦，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割舍这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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