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2 / 2）

燕麟璋漠然道：“本宫和他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说得难听些，连他家老鼠打了几个洞都一清二楚。若是连他有谋反之意都不知道，那真是天亡我大燕。”

燕麟屿道：“那听皇兄的意思，是早已经有后招了？只是我不知道，到时候皇兄意欲为何？”

燕麟璋道：“你伸手过来。”

燕麟屿伸出手，燕麟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下了两个字。

燕麟屿思索片刻，问道：“皇兄，你当真肯定这人可用？”

燕麟璋道：“既然决定用此人，那无论如何，本宫都会信他是个可用之人。”

燕麟屿道：“可是皇兄，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燕麟昭和北狄勾结，那何不把证据交给父皇，这样岂不是更快？你这样步步走在刀山火海之上，又是何苦呢？”

“麟屿，你不明白，”燕麟璋的声音像是浸透了经年的疲惫，“这么多年来，燕麟昭和魏氏一族所做的恶还少吗？远的不说，只说淮北私盐案、定州魏知廉一案，还有，我的阿父……”他闭上了眼睛，“他们早就罪孽深重，满手鲜血。可是麟屿你知道吗？他们为什么还能继续这样高高在上、若无其事？”

“因为他们未曾触犯父皇的底线，”燕麟璋冷声道。“只要燕麟昭一天是父皇的好儿子，能为父皇所用，父皇就能纵容他一天。”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麟屿，本宫等不了了，既然他想要谋反，那我就在他前面，把他通往地狱的路上的阻碍都清扫干净。这一次，通敌卖国，起兵谋反，本宫要将他和魏氏一族，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燕麟屿有些凝重地看着燕麟璋，单膝跪地：“皇兄有任何差遣，麟屿定当唯命是从。”

燕麟璋扶他起来：“起来吧，如今你我皆不能露了声色，听说你今日入宫，母后已经在坤泽宫内准备了晚膳，先去用膳吧。”

七日后，燕京城外。

大军乌泱泱站在一处，旌旗猎猎，号角声声。庆祐帝亲临城下，为大军壮行。

他接过将士递过来的酒碗，身后是一身戎装的徐凤至和其他将领，高声对底下将士们道：“北狄已经在居庸关下陈兵，朕满饮此杯，愿我大燕将士，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他说完之后，底下的将士们也齐声高喊道：“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庆祐帝又转身对徐凤至道：“此去西戎，朕对你很是放心，还望你早日得胜归来。”

徐凤至行礼道：“还请陛下放心，臣必定竭尽全力。大军就要开拔了，还请陛下早些回宫吧。”

徐府。

徐凤声听见燕麟屿来了时，还是很高兴的。燕麟屿最近一直在忙，许久都未曾见过他了。

秾蕊轩内，徐凤声一见他，便道：“今日大军开拔，你不用去送送大哥吗？”

燕麟屿看着他，笑了一下：“你和二小姐怎么没去。”

徐凤声道：“凤珞倒是想去，只是今日天气热，母亲说城外必定是人挤人，气味腌臜，怕凤珞又犯了心悸之症，这才没让我们去送大哥。”

他刚说完，却发觉燕麟屿像是心事重重，便上前一步，抚摸着他的脸：“麟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燕麟屿勉强扯起嘴角道：“没什么，这些日子在吏部为大军筹备粮草，有些疲累了。”

他握住徐凤声的手：“这些日子骁骑营不在京中，只怕京里不大太平，你若是无事，还是少出门得好。”

徐凤声倒是有些不解：“骁骑营不在燕京，可是京中依旧有禁军，和步军统领衙门，纵是有宵小作乱，想必也是无碍的，你这是怎么了？”

燕麟屿顿了顿，又道：“总之你听我的，这些日子想必还有得忙，我也不能常常来看你。”

徐凤声想着难得一见，无谓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好，我听你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最爱静的，不想凤珞，想方设法都要往外跑。”

燕麟屿这才笑了：“没事，待此事一了，你想要去哪里，我都能和你一起去了。”

“真的吗？”徐凤声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可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