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午后的阳光穿过树荫照在黎征身上，过分消瘦的身躯被包裹在一件干净的白T恤里，他个子很高，腿也长，就是有些太细了，就好像这条浅灰色棉质运动裤下是一把骨头架子。

喧嚣的小巷里，沿街摆满了各式的小摊。卖菜的卖鱼的摆成一排，各自吆喝着；卖假冒名牌衣服的小店家也摆出了衣架，挂着那么几件仿得都没法让人自欺欺人的运动衫；唯一一家正常的店铺是最里面的花店，店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姓田，还养着一只胖乎乎的猫。

“阿征回来啦？”田奶奶抱着猫咪，乐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黎征点点头，停下来在猫咪下巴上摸了一把，“您今天生意好吗？”

“还凑合吧，竟然有个大客户，从我这儿订走了全部的玫瑰。哎呦，这只怕是要求婚用的。”田奶奶把猫咪递到他怀里，扶着躺椅起身进了店。

黎征逗弄着怀里的猫咪，眉眼要比平时都要更温顺乖巧一些，看上去与寻常少年无异，“嗯，那挺好。您回头要送花，可以叫我。”

“不用了，阿明会送的。”田奶奶颤巍巍地从店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盛开的白色小雏菊。“呐……专门给你留的。”

怀里的猫咪扭了扭肥硕的屁股，从黎征手里挣脱。黎征接了花束，然后往田奶奶的躺椅上塞了一张二十的钞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店。

“哎！你这孩子，怎么又给钱呢？”

老人家略带责备的话语从背后传来，他就好像没听见一般。拐过墙角上了楼，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门锁转动，房门打开，他一只脚刚踏进去，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咚地一声巨响，墙上的石灰都被粗暴的力量震下来好几块，那把包扎得好好的小雏菊散了一地。黎征被人按住动弹不得，他的颧骨撞到了坚硬的门板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紧紧贴着他后背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的黑，剪着整齐利落的短发，靠在黎征耳边声声喘息着。他也不说话，扯开了黎征运动裤的裤带，直接把手伸进去，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他的上衣里，在胸口狠狠捏了一把。

黎征咬紧牙关，强忍着喉咙里呼之欲出的闷哼，喘了几口气后说道，“等我洗个澡。”

“洗什么？我又不嫌你脏。”安昀含住他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黎征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看他，“我可刚从局子里出来，不晦气吗？”

“我要嫌你，早就嫌了，不必等到现在。”安昀抱着他就往房间里去。

倒在床上那一刻，安昀掰过他的脸反复摩挲着，“今天我想从正面。”

“别闹了安先生。”黎征别过头翻了个身，脱下长裤背对着他，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腰肢。

安昀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一把抓住他的肩，瞪着眼睛看他，“为什么不能是正面！为什么就不能在这种时候让我看看你的脸！”

“因为我不喜欢。”黎征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不喜欢什么？不喜欢被我看？还是不喜欢看到我？还有，无论我做什么你总是一副性|冷淡一样的表情！你到底——”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安昀脸上，那张脸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黎征虽然衣衫不整，可表情冷漠得如同覆盖了一层寒冰，透着难以靠近的疏离。

“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黎征冷冷地问道，“我说我不喜欢，不喜欢正面的。你要么现在从背后|进来，要么穿好衣服给老子滚蛋！”

安昀被这一耳光打醒了，不再唠唠叨叨，他重新凑上前来与他唇齿交缠，胸膛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完事以后，黎征起身下床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干净衣服，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安昀拉好拉链系上皮带，从卧室里走出来，额头上还有尚未褪去的一层薄汗。

“你晚上要出门？”安昀打量了他几眼，然后问道。

“嗯，上班。”黎征漫不经心的回答。

安昀一听，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还去？警察不就是因为你在那里上班，才怀疑你的吗？”

“我不去，喝西北风吗？”黎征冷笑了一声，眼底里满是讥诮与嘲讽。

安昀喃喃道，“我可以养你，我上次就说了。”

“嗯…只要我乖乖跟你一个，不招惹别人，你就每个月给我两万是吗？”黎征笑得浑身发颤，那双撩人心弦的丹凤眼形成一道好看的弧，却没有任何的温度。“你一个月才能陪我几天？我凭什么为你独守空房？你算老几啊？”

“你——！”安昀气得脸色发白，他望着黎征笑吟吟的眼，一时没忍住，将一个耳光朝着他的脸挥过去。

黎征截住了他那只手，轻轻一折，一个翻身轻而易举的把人压倒在沙发上，“干什么？跟我打？你确定要跟一个杀人犯打架吗？安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