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这间屋子不算太大,装修得很简洁,内置更简洁。一架雅马哈钢琴,一台颇具复古味道的唱片机,以及一张刚好够一个成年男子躺下的长沙发。
黎征苍白而漂亮的脸蛋被凌乱的发半遮住,他侧着脸顺鬓角淌下的汗珠刚好落在了他的鼻尖。他的唇微微张开,低低的喘息声与此刻屋内流淌的钢琴旋律交织在一起,让这首原本抒情而温柔的曲沾染了些许色与欲。
他就像是一只羽翼轻薄的蝴蝶,稍稍一捏,可能就会碎成沫。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薄汗在他的锁骨处汇聚,他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包裹着一层柔软。
来自下方的令人身体发软的震颤几乎要掠夺他所有的理智,脑海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盘旋,挥之不去。像极了把人拖拽进地狱里的恶魔,每句话都带着阴冷的笑,那声音就像一条绳索,狠狠勒住黎征的咽喉。
“杀了她,乖孩子,你只要捅她一刀就够了。”
“就对着这里,对,她的心脏。”
他在这沉沦与清醒之间反复撕扯,几乎要磨破了所有的神志,变成一个十足的疯子。他的手紧紧抓着沙发的扶手,骨节分明,微微眯起的眼里倒映出钢琴面前坐着的身影轮廓。
“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乖孩子。”
可画面一闪,那个恶魔一样的黑色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正冲他咧开嘴笑着,还有带着深深恐惧的哭喊声从四面八方向他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几乎要把他淹没吞噬。
满世界只剩下灼眼的红,连空气中都是吹不散的血腥。
黎征如同溺水于一片孤海,没有浮木也没有船只,只有自海底横生的野草拽着他的脚踝,拼了命的把他往下拽。他拼命的挣扎,却被拽得更深。
胸口不断的起伏着,黎征大口大口地呼吸,在欲望得以宣泄之前,他抓住了手边的小刀,在自己光洁的胸口划了一道口。血珠从那道细小的伤口处渗出来,与他苍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啊———!”一声长叹中,他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满足,软软的瘫在了沙发上。就像是被水洗过一般,被汗包裹着的身躯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那道细小的伤口在此刻似乎格外清晰。
黎征精心雕琢的眉眼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钢琴声戛然而止,他才渐渐恢复清明,接过了盛怀瑜递过来的抽纸盒;先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巾低头擦拭自己,然后面无表情的从身后取出了那玩意儿,关闭了震动以后拿纸包裹着擦干净。
盛怀瑜双手放在裤兜里,低头看着他,一丝怜悯从他眼底划过,“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大概吧。”黎征穿戴整齐,脸上红晕也渐渐褪去,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薄情又冷漠的俊美少年。
盛怀瑜俯下了身,单手摸了摸他的头,在他额前轻轻印下一个吻,“下次,别划得这么用力。”
“盛老师,”黎征抬起头看盛怀瑜,唇角带着一丝邪气的笑容,可那双眼却清明又无辜。他扯着盛怀瑜的领带把人往下一拽,舌尖在其耳廓处打了个转,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你为什么不操|我一回呢?”
“因为你不需要。”盛怀瑜依旧是一副儒雅又温和的模样,仿佛天生就是教养良好的绅士。“你更喜欢自我满足。”
黎征轻笑了一声,松开了他的衣领,站起来踩着一地的卫生纸往外走,临到门口时他侧过头说,“你新创作的钢琴曲……还不错。”
门被打开,屋子里那些膻腥的味道被夜里的风卷走了一半。盛怀瑜站在阴影处,看着黎征消瘦的身躯渐渐融入黑暗里,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他才转身回房。
钢琴上放置着一本手写的乐谱,密密麻麻地排列着音符,用苍劲有力的字体书写着曲名——《blossom》。他修长饱满的手指落在了作曲者的姓名上,摩挲了几遍,眼底里似是翻涌着汹涌波涛。
片刻后屋中有抽泣声传来,压抑而缓慢,最终化成了齿间反复的摩擦。
———我还是很想你。
忙翻天的周一清晨,解放大道上堵塞的交通让靳泊舟觉得自己蹬自行车来上班是多么的明智,堵在路上一动不动满脸烦躁的上班族看着他蹬着自行车健步如飞一骑绝尘,从眼底深处流露出几分艳羡。
他把支付宝刷来的共享单车停在市局对面的车堆里,晃到旁边的小摊儿上要了一份煎饼果子——还要加火腿肠和鸡柳的豪华版本。
随后他叼着煎饼果子大摇大摆进门,手里还勾着一杯温热的咸豆花,仿佛昨天那个拄着拐杖的瘸子是他的孪生兄弟。
“哟!头儿!你这一夜之间腿脚就好利索了?”向衡的大嗓门儿在走廊里嚷嚷着,他看着迎面走来的靳泊舟眼镜都差点掉下来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靳泊舟面前,神秘兮兮道,“你昨晚上哪儿做的大保健?效果这么好?”
“滚蛋!不正经的死胖子!”靳泊舟白了他一眼。“我上周五就好了,昨天就是随便瘸着玩玩,让大家随便感受一下我对于这份工作的热情。”
向衡推了推眼镜框问道,“那你今天怎么不玩了?”
这一问,正中靳泊舟的下怀。“公孔雀”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一副欲开屏的架势,如果荷尔蒙的释放能固态呈现,那么现在的靳泊舟身上一定笼罩着无法忽视的荷尔蒙金光。
“晚上有点事。”靳泊舟用一种你懂的的表情看着向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