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卫珩醒时窗外天已半暗，休息室隔音只是一般，但无人敢在副总办公室里大声喧哗，因而他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精神补足后，身体的酸乏也变得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他尽情地伸了个懒腰，在床上坐了起来。

刚一动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卫珩低头一看，身上的宽大T恤下摆皱巴巴的，大腿内侧皮肤上布着许多白色斑痕，同样身为男人，卫珩一眼就看出这分明是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的印记。

卫珩脸唰地红了，他和钟绍承之前一向都用套子，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碰到。他不自觉地向自己腿间伸出手，手指刚一碰到又像是触电似的赶忙缩了回来。

显然事后钟绍承无心帮他清理，只是单纯的泄欲而已。卫珩眼神微暗，但很快又恢复了神采。

看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半，钟先生中午说了要带他去吃晚饭的。

他到淋浴间很快地冲了个澡，穿戴整齐后坐回床边。外面就是钟绍承的办公室，卫珩在不大的休息室待着有点无聊，又不好出去，便凑近到门跟前，侧耳去听门板那边的动静。

有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尽管不甚清晰，卫珩还是一下子便辨认出钟绍承的声音。他似是在与别人商讨着什么，沉稳、自信、从容不迫，如果可以，卫珩真想推开门亲眼看看他工作时是什么样子。

不一会儿外面没了声音，卫珩刷着朋友圈又等了十几分钟，正感觉有些饿的时候，钟绍承回来了。

钟绍承站在门口对他招招手，随意问道：“饿了吗？”

卫珩走过去，被他搂了一下又放开，刚说不饿，肚子就很不给面子地叫了两声，卫珩谎话被戳破，不好意思地笑笑，改口道：“确实有点饿了。”

钟绍承看着他的笑容，头脑一热，顺口便说：“下回叫人在这里备些零食。”

他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了一瞬，下回？难道自己还打算把卫珩带到公司里来？把包养的小情人藏在离办公室一墙之隔的休息室内，怎么看都很昏聩。

卫珩看着他的神色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当作没发生过这段对话。

出了办公室，卫珩渐渐感觉不自在起来。

他中午过来时拎着个食盒，旁人只当他是送外卖的，之后又是午休时间，跟着钟绍承去办公室的路上并未碰到什么人，因而这层楼的员工几乎都未曾见到他出入副总的办公室。但现在，领导层几个加班的助理和前台眼睁睁地看着卫珩和钟总一道出现，像是大变活人似的，投向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钟绍承淡淡瞥去一眼，那些目光立刻若无其事地移到了别处，但还是偷偷摸摸地打量着、挑剔地评估着。

有的目光实在是不算友好，显然对他和钟绍承的关系有所猜测，还是往最不堪的可能性去猜。

不过他们猜的倒是没错。卫珩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恶意的眼神，只将自己的视线停驻在面前高大的身影上，跟着钟绍承穿过办公室走廊，往电梯方向走去。

相比而言司机大哥淡定得很，他约莫四十岁的年龄，身材称得上魁梧，恭敬地向钟绍承问候了一声，还对卫珩点了点头，然后帮两人打开了车门。

今天来接钟绍承的是辆宾利，车子实在是漂亮，卫珩平日里在车库里见到忍不住多看几眼，此刻坐进车里，注意力更是被吸引住了，甚至都有些忽视了一旁的老板。

钟绍承刚挂掉一个电话，转头看到卫珩眼睛亮亮地盯着驾驶座的方向，他看了眼自己的司机，心头冒出些不悦，冷声说：“在看什么？”

卫珩冷不防被叫到，略愣了下，笑道：“看您的车。我听别人说宾利的方向盘蒙皮都要缝制15个小时，是真的吗？”

原来是在看这个。钟绍承的不悦倏然散了，没有回答卫珩的问题，说：“怎么，你对车很感兴趣？”

“谈不上很感兴趣，不过没有男人会对车无动于衷吧。”卫珩的心情很好，声音含着清浅的笑意，让人听起来觉得舒服，“大三开学的时候宿舍同学家里给他买了辆车，就是一个起亚，但我们都稀罕得不行，下了课抢着开他的车。”

钟绍承发现他最近话变得多了，不像是原来那样，把自己谨慎地缩成一个壳。他有意引他多说些，又问：“你们艺术生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

“跟其他专业的学生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上课时我们也上课，他们写作业时我们练舞，有空再打打工。”

钟绍承想起昨天听到的卫珩与家人的争执，问：“打工？勤工俭学？”

卫珩含糊地说：“算是吧。”

“都在哪里打过工？”

“图书馆，咖啡厅，商场，酒吧……”卫珩皱了皱眉头，好像是想到些不好的回忆，他轻摇了摇头，又笑道，“还有宠物店，给小家伙们洗个三个月的澡，每天都觉得鼻子里有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