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更巧谈话(2 / 2)
苏姑苏抬手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膀上,江梵整个人抖得像只病瘟的鹌鹑,苦哈哈地看着苏姑苏,只觉得膝盖发软,就差没直接跪在地上求放过了。
白门九个师兄弟,他年纪最小,功夫最差,师门里其他人都乐得宠着他,偷了懒、犯了错,卖个萌讨个饶也就被放过去了。只有蔚予纵不同,蔚予纵是他人生最大的阴影,没有之一。
蔚予纵就是活脱脱的无辜山一霸,一身反骨,极其难搞。别说他们这些个师兄弟们了,惹毛了,就连师父、师叔都敢怼。每个月轮到被他督促练功的那三天,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惨绝人寰。蔚予纵在练功这件事上从不含糊,无所不用其极。卯时起,子时睡,从拳脚功夫到十八般武器,从横练外家到精纯内力,竟无一刻停歇的,三天下来,几乎要被他折腾去大半条命。
江梵这种雅好斯文的人在蔚予纵这种武痴眼里,一举一动,处处是漏洞,不出半天,就能被怼得像个筛子。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江梵遇上他,每次都是急匆匆避而走之,若是实在避不开,恨不得原地凿洞将自己埋了,好免受蔚予纵荼毒之苦。
苏姑苏语气温柔,可惜背着众人的眼神并不如此,她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颇为欣慰道:“似是又长高了些。”
赵广寒得知苏姑苏与江梵一样出身无辜山白门,同是江湖中人,方才正视苏姑苏,确认道:“这位娘子是宿墨的师兄?”
苏姑苏大大方方地向赵广寒见礼:“不才苏姑苏,乃是云来客栈的老板,确与小八师出同门。小八年纪小,性情好动,这些时日劳烦赵先生照料了。”
赵广寒文质彬彬地回礼道:“不敢,宿墨聪明灵动,反帮衬了赵某不少。”
闻言,江梵红着脸溜到了赵广寒背后,炯炯有神地看着赵广寒,目光里满是崇拜和敬仰:“学生才是受益良多!”
“原来是云来客栈的苏老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赵广寒曾听过他的名号,倒不是因为他的美貌,而是因为在生意上对他的雷厉风行有几分了解和忌惮。他有些犹疑道:“只是不知——苏娘子来此是为了?”
“妾与轻容有些交情,实在不能放心,故而自告奋勇前来。至于这位谢郎君——”苏姑苏脸颊染了淡淡绯红,艳若灼灼桃李,神色腼腆:“乃是妾的未婚夫,故而妾与之同行。”
站在赵广寒身后的江宿墨险些被惊掉了下巴,怔愣地看着扮成女子的蔚予纵,满脑子雾水:十一师兄什么时候有婚约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等一下!还是未婚夫?对方知不知道他是个男子?还是那种武功比他高,身形比他壮,掏出来比他大(划掉)的男人?这算不算是骗婚?自己要不要告诉可怜的受害人真相?
江宿墨忍不住吃着手手,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真相抖搂出来,到时候蔚予纵一定会勃然大怒到直接砍了自己。虽然眼前的人很可怜,但至少不会送命——吧?
原本言笑晏晏的谢恣意被他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妻砸得措手不及,脑子中一片懵懵然。再反应过来时,发现站在堂前的三个男人都在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李奉连艳羡,赵广寒责备,江宿墨——额——怜悯?
谢恣意勉强笑道:“苏、苏娘子童心未泯,玩笑之语、玩笑之语。”赵广寒眼神中的责备更甚,显然是觉得他缺乏担当。
苏姑苏“扑哧”一声笑道:“确是玩笑。不过妾的承诺依旧有效,若是谢郎君能找到轻容,妾愿意以身相许。”
江宿墨神情悲愤地看着蔚予纵大言不惭地骗婚,被他的余光一扫,立刻变怂,老老实实把所有话都吞进了肚子里,乖乖埋头做鸵鸟——打不过、打不过。惹不起、惹不起——惹怒了蔚予纵,立刻就能知道刑天为何没有头,花儿为何这样红。
这谁吃得消啊?江宿墨心里泪流如汪洋。
谢恣意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必了,在下已有婚约在身。”他努力拉回正题道:“有关赵二娘子的案子,谢某需要询问一下您府中之人,不知可否方便?”
赵广寒蹙眉:“已然有了疑犯,不去审问疑犯,却要从我府中查起,这是何道理?”
“一者,在下发觉有几处蹊跷,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二者,疑犯不止柴秋宇一人,赵二娘子或是私奔而走,抑或是被人掳走伪造了留书,尚未可知,不宜视野太窄。”谢恣意语气诚恳:“不知赵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赵广寒犹疑:“这——先生非是官府之人,出入内院恐怕不方便吧。”
苏姑苏及时提议道:“妾与谢郎君同行,一则,很多事情妾询问起来要方便些;二则,也可免去风言风语。赵先生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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