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船子下扬州（三）（2 / 2）

方离星眉头微微舒展，若是祖传秘技，那他驱离众人、单独施救，也属正常；更能够解释为何师出同门，他会的，黄平渊却不会。

她朝蔚予纵一拱手，“的确神乎其技。”

瘦小佝偻的身影旁若无人地推门而入，声音嘶哑不祥，“水匪来了。”

蔚予纵眯了眯眼，“你是？”

“卖茶汤的。”老者浑不在意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安之若素。

伏青鸾伸手推窗，果然有四五艘没有悬挂旗帜的船只缓缓包抄过来。

“啧，这地界已出了武当管辖，又不及丐帮，有水匪也是正常。”伏青鸾叹气，“还真是鸿运当头躲不掉啊。”

谢恣意远远地望了一眼，“毫无畏惧白日劫掠，结合船只的制式，恐怕是剑鲨会的人。”

蔚予纵当机立断，“走，去下层船舱。”

“船上的人怎么办？”方离星并不赞同，“我要留下来帮忙。”

蔚予纵左手拽起谢恣意，右手拖着黄平渊，像擒了两只大白鹅，“跟我来。”

黄平渊被他猛地拖了个趔趄，在他手下跳来跳去，不肯乖乖和他走，“师兄师兄，我想留下，打个商量呗。”

“你想留下？”蔚予纵并不满意他的反抗，他望了一眼窗子，“不如我直接送你下去怎么样？”

黄平渊战战兢兢，“这就不了吧，十一师兄……”

蔚予纵懒得和他废话，他看向谢恣意，“你呢？也想留下？”

“我怕死。”谢恣意笑笑，“若是水匪上来了，下层船舱也未必安全，我还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蔚予纵勉强被这句话安抚下来，“我先问一句，有不会水的吗？”

房间里面面相觑，没人说话，看来是都会水。蔚予纵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儿，“那就好，都上甲板备战吧。”

出门时，船上已经乱糟糟地闹成了一锅粥，不少妇孺拥挤着躲到下层船舱，人群里啜泣尖叫不断。

甲板上，船老大高声吼着指挥水手行动，水手们神色紧张，来去匆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倒也算是乱中有序。

看见他们老弱病残幼兼具的一群人，船老大神色登时有点难看，“别杵在这儿，去下层船舱！”

谢恣意不慌不忙道：“听口音船员是湘楚出身，使用武器混杂，以厚背刀居多，看铭文出自刘氏铸坊，你们应是流沙门下属。”

船老大神色登时一变，“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

“流沙门成立六十二年，最多时门下千余人，近些年不大好，门下恐怕只有三五百人。”谢恣意向蔚予纵轻轻摇头，“船上这几十个船员大多只会点粗浅的斗殴功夫，他们不是水匪的对手。”

蔚予纵点了点头，看着逐渐迫近的船只，神色严肃起来，“一会儿跟紧我。”

伏青鸾瞟了谢恣意一眼，见他含笑点头，便没反对。几人中间属蔚予纵与自己武功最高，谢恣意跟着蔚予纵也算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船老大脸色难看地看着他们几人，“你、你们做什么？”

蔚予纵笑意阴森，“来杀人。”

谢恣意忍俊不禁，心说，他这副模样看起来倒真像是个坏人。见船老大仓惶的脸色，谢恣意上前一步，好心解释道：“我们是来抵御水匪的。”

“这——”船老大不怎么信任地看着他们，“江上的水匪向来凶残，你们就在这里，生死自负。到时候打起来，我们可顾不上你们。”

蔚予纵唇一勾，神色讥讽，“同样的话，送给你们。”

船老大递给他们几根红布条，“系上这个吧，免得乱糟糟打起来被误伤。”

几人将红布条系在显眼的位置上便分散来了，各自寻找合适的位置。

伏青鸾拍了拍谢恣意的肩膀，“自己小心。”

蔚予纵伸手将自己腕上的红布条，与谢恣意腕上的红布条系到了一起，当着伏青鸾的面打了个死结，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不劳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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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予纵：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更好的人吧？

可我就是觉得，除了我，谁也配不上他（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