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部署（2 / 2）

“你去绕着药庐跑十圈。”

医鬼的药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绕着跑十圈下来景晰可没少出汗。但她原本轻功就极好，这样十圈下来，心跳变化并不大。刘胥之眯起了眼睛，没抑制住自己的笑意。他原是为了还人情才帮景晰诊治，毕竟研究谚星诀对人体带来的实际影响有曲桐昕就够了。可如今他是当真自己来了兴趣。景晰看着他没由来发笑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毛。

“那个，要不您先给我开个安神的方子吃着？”

刘胥之也正有此意。最好还是等她发病的时候能亲眼看一下为好。左右她现在问题不严重，开个安神的方子，明日在研究一下她身上的寒蛊要如何处理的好。看着他在纸上写下朱砂、龙骨、紫石英等药材，景晰有些坐不住了。指着方子喊道：“我又没那么严重，需要下这么重的药嘛。这些药没事多吃会出人命的吧！”

平时哪有人敢质疑他怎么开方子。刘胥之放下笔，抬眼看着景晰。“原来，你还懂医理？”

“师父教过我一些。虽然我看诊经验不足，但飘渺阁上的医书典籍我倒着背都行。龙骨倒是无碍。可丹砂、紫石英若是长期多服，我怕是没疯就先被毒死了。”

刘胥之挑眉觉着这丫头有点意思。解释说：“这张方子不是给你平时调理用的。这个是要制成丹药后给你应急的。若是你出现发狂症状服用一粒便可镇静下来。用于一般对付癫狂，躁症足以。写下来只是为了防止万一你不在我药庐之后没了药，可自行调配。”他又写了另外一张方子，用了柏实、夜交藤、夜合皮等温和的药材。景晰看了这才放下心来。

“对不起。刚刚是我没弄清楚，自以为是了。”景晰看他把柏实的剂量控制的很少，多半是因为自己脾胃不好的缘故。想着刚刚是自己太冲动了，再怎么说她眼前这个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名医啊。

“态度还行。叶清涟这徒弟教的倒是不错。你不必感到抱歉，对自己的性命负责是好事。只是下次若是有疑，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听着头疼。”刘胥之合上了景晰的病历，在这本册子上写上了景晰的名字。

“医鬼前辈。为什么这本病例上没有名字呀？”景晰注意到了曲桐昕的那本册子封面上是空着的，但册子里已经满满记了快一本。

“有些江湖客不希望自己受伤或者有疾的事情传出去。会特意要求我不记下名字。以免病历被盗，有被人抓住弱点的危险。反正老夫只要翻一眼便知道是谁的，没什么妨碍。”

“哦，原来如此。”景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想了想，问刘胥之可不可以把她的名字划掉。

“可以啊，加五百两。”刘胥之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得，算了。”师父给了她三百多两，她已经觉得是一笔巨款了。照刘胥之这么收钱法，自己这点家当还不够划个名字的，怎么想都划不来。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留着名字便留着吧。

景晰看完诊被刘胥之安排在了离自己书房不远的一间房。并且告诉景晰谷内有很多有毒的草植，叮嘱她不要到处走动。景晰歇下不久后，凌严和慕容枉法也抵达了总坛。与预先所想不同，此次议事并非是所有受召之人共同商议。而是分天、分批的挨个见苏玉。慕容枉法是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耽误什么。可凌严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抵达总坛后的第二天，轮到了凌严。厅内除了凌严、姜弘和苏玉没有其他人在场。所有弟子都在房门十步外守着。

凌严调侃说：“这阵仗倒是大。”

“上次右护法遇袭一事，本座已经查明是内部出了细作。彻查细作的事已经吩咐给岑霄了，大战在即也不能被这事儿耽搁，只好谨慎一些。”苏玉没有理会凌严的调侃。

看苏玉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凌严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就算要内斗，那也是平了那三派之后的事了。在铲除琰月山庄这件事上，凌严可是真心实意的。不然按照天荡的旧例，若是同时调动五成的分舵需要半数以上的长老和舵主的同意。许多原本拿不准主意的舵主见凌严难得和苏玉看法一致，这才大大加强了信心。

按照苏玉的布置和之前初步商定的内容，已经确定下来要进攻的是飘渺阁。天机堂的任务就只是充当斥候，并且发动在三派弟子中安插的暗线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破坏。飞云堂的现场调度将交给凌严，安城分舵和郦城分舵暂时并入飞云堂编制由他代领，一旦攻至山腰或者出现久攻无果的情况就立刻后撤。改由流火堂顶上。飘渺峰山腰以下的山路相对来说要宽一些。若是要变更阵型或是撤退，确实是只有在此时最为有利。

可后续的布置，苏玉忽然就闭口不谈了。

“掌教这是何意？难不成觉得我会泄密不成？”凌严有些拿不准苏玉在想些什么。姜弘没有出声，只是一直在拿指尖敲着桌子。

“右护法言重了。此次用这样的形式布置任务，主要目的是为了确保所有人都能够各司其职，避免互相通气后产生什么自己的想法。本座若是怀疑你，怎么会把飞云堂的调度交给你呢？是吧？”苏玉如是说道。

凌严听了他的解释也就作罢了。不过他刻意提到飞云堂的调度，不免让他有一种苏玉在讥讽他丢失飞云堂控制权的意思。

“至于左护法，我希望左护法可以坐镇总坛。虽然我们攻打方向已经定下，那边也有将人马聚集在飘渺阁与我们正面一战的意思。但不可忽视的是，此刻三派的掌门都还滞留在琰月山庄。左护法你且带着从连山、平宁两个分舵调动过来的人手坐镇总坛。一旦确定三派掌门赶回飘渺阁，便带领连山分舵弟子赶往飘渺峰。”

“这样真的有意义吗？万一三派掌门真的向其它江湖门派求得支援，偷袭总坛。围攻之下，就算是号称我派第一剑，又能撑的了多久？就算是他们估计左护法郡王的身份留你一条命，也没什么用吧。”凌严和姜弘有意回避在苏玉面前有什么眼神交流。但凌严总觉得这样有些太刻意了，反而容易引起苏玉这老狐狸的怀疑。干脆找找姜弘的茬。

姜弘跟他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立马顶了一嘴：“呵，不劳右护法操心。您身先士卒，届时场面混乱可别一去不返了才好。”

“行了。我自有这么做的道理，你们只需照办即可。右护法可以回房中休息了，只是过几日说不定还要传召，如无必要，尽量不要离开总坛。”苏玉示意让姜弘留下，并且命人去喊慕容枉法过来。

凌严终于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苏玉虽然并不打算在大战布置这件事上刁难他，但此次回来议事他是想要名正言顺的把自己困在总坛！这会儿景晰和乔娅都在百草谷。虽然百草谷在天鹰山地界，但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恐怕来不及调动山上的长青院弟子。要动用那个人传消息出去吗？凌严有些犹豫是否需要冒着暴露天机堂弟子的风险送消息出去。思来想去还是作罢了，反正该拿的东西已经拿在手上了，苏玉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要了那丫头的性命。尽管如此想着，他的脸色也还是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