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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代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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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晰儿长大了。你若是在天有灵,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

“此处风大,小心着凉。”赵正桓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叶清涟并没有领受他的好意,冷着脸说:“赵庄主,寒潭乃我派禁地。非掌门允许不得轻入。你这般藐视我派门规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要去寻你时看你往此处来了,跟再你身后。你想事情想的太沉,没发现我罢了。此处不也挺好的吗?起码,没人会来打扰。”现在飘渺阁上人来人往的,他想找个机会跟她搭话都很难。

“若不是正事,那便还是请回吧。我与你没什么私事可聊的。”

“齐景晰已经入了天荡,她这段时间一直和凌严在一起。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相信你?这个局面不就是你逼晰儿走造成的吗?即使晰儿与凌严在一起,我也相信她不会做出有损师门利益的事情。”若是季宣没有告诉她晰儿的情况,或许她是会很震惊。但现在听赵正桓这样说并不会动摇到她。

“你就当真这么信任她,相信她不会变了心志吗?如果她知道当年全部的真相,真的还能把你当成最尊敬的师父吗?”

叶清涟怔住了。

“齐雪心当年脑子一热替你背了祸。我知道你心中有愧,所以你将齐景晰抚养长大。可是涟儿......”

没等赵正桓说完,叶清涟忽然拔剑架在他脖子上。她冷冷地说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二人。若是你再提起,休怪我下手无情。”

赵正桓当然知道她不会真的动手,起码现在不会。他用指尖顶了一下剑锋,撇开了叶清涟的剑。“说出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也不傻。只是稍稍提醒你一下。那件事,我们可是共犯。你再怎么恨我,这也是我们永远摆脱不了的关系。”

叶清涟恶狠狠地瞪着他,可却无力反驳。她没有想到赵正桓会提起那件事。他说的没错,他们两个是共犯。其实谁也没法拿这件事去威胁谁。可这确是叶清涟最大的逆鳞,被赵正桓挂在嘴上,她难免反应过激些。

她不想在此处与他多纠缠,重整了心情准备离开。“赵庄主,你若在不离开此地。即便是有同盟的立场,我也不会再允许你这般践踏我派尊严。”

赵正桓也知道他作为一派掌门这么做是出格了些。原也只是想找她说说话,不想每次见面最后都变成了这样箭拔弩张的样子。只是,方才交谈间。涟儿对齐景晰和凌严在一起的事情,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一些?

乔娅听闻景晰接受考验失败的事,火急火燎地赶回了长青院。凌严让她把景晰从塔里拽出来。她已经呆在里面好几个时辰了。带她出来后,她也是一言不发。凌严逼迫她杀柴房管事的画面不断在景晰脑中循环着。即使她已将双手清洗过数次也仍觉得手上沾血的黏腻感挥之不去。

乔娅见状也拿她没辙,这次凌严是真的把她吓坏了。可或许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她终于知道了加入天荡并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若是她就此打了退堂鼓,阿昕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她帮景晰把满是血污的衣服换了下来,看她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放她独自一人在房中冷静一下。西苑大部分人已经下山汇合,这几天她也能清静一点。

入夜,景晰总觉得房中仍旧充满了地牢腐败的气息和刺鼻的血腥味。她提上灯,往摘星崖的方向走去。今夜其实看不到星星,乌云将原本澄澈的月光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可她只是想出去走走,吹吹风。其实即便是现在天空中有再如何璀璨的星海,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观赏。景晰一个人独坐在崖边,想要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可思绪万千,如潮水般退去一时马上又汹涌翻腾地向她袭来。

她其实心里清楚,那柴房管事本就来杀自己的。他的死或许是罪有应得。但每条生命都有它应有的尊严。可在凌严眼中,那不过就是个可以随时拿来戏弄的摆件,是用来达成目的的棋子。难道人命在他们眼中竟是这样轻贱吗?景晰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去认同。认识凌严有一段时间,来长青院也已月余。景晰头一回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书面上的正邪二字的重量远非是她想象中那样轻易的。她可以逼迫自己离开师门,可以放下心中对魔教的芥蒂潜伏在凌严身边。但道义、原则,她放不下。如果这就是入天荡的代价,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败的彻彻底底。

景晰想的太入神,许久才发现雁北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身边。他轻轻拍了拍景晰的头,像是在安慰她。雁北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杈,在地上写道:你的事,我听说了。别想太多了。

景晰提着灯,照着地面看见他安慰的话,心中的沉重也没有减轻半分。她本无意与雁北攀谈,可见他就一直坐在一旁陪着自己也不是很好意思。“雁北大哥,你怎么来了。”

他在地上写着:护法说了你接受考验失败。我猜你可能被吓坏了,过来看看你。

“谢谢......我没事的。只是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她的声音听上去仍旧是无精打采。

是什么呢?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我也说不太上来。只是觉得,今天才有些体会到一条性命应有的尊严被人任意践踏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那柴房管事是害了我,可他的死仅仅是因为凌严为了测试我的决心?那可以是一条人命啊!为什么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么冷静。就好像是不小心折断了一根树枝一样满不在乎。难道入天荡就真的要泯灭人性吗......”

灯光昏暗,他看不太清景晰的神情。面具下的凌严也不禁开始回想,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呢?毕竟,曾经的他也和现在的景晰是一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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