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路的你（2）（2 / 2）

他一步上前拉住她，说：“当初你为什么要分手？”

她惊讶地看着他，仿佛他理应知道事实。

“你不知道吗？”她问。

他几乎低吼道：“我不知道。我花了五年的时间都没想清楚。我都快要疯了！”

林亦否深呼吸一口，不疾不徐地说：“一个长发女孩，她的鼻尖有一粒黑痣，比我高，正好可以抵住你的下巴。我没说错吧？”

“谁？”

嗓子眼紧得她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人掐住了喉咙。她硬生生地憋住几个字：“不是你大学的女朋友吗？”

“谁说的？”季凌在脑海里来回搜索鼻尖有黑痣的女人，突然出现了。“徐菡？”他语调上扬。

“原来她叫徐菡。”林亦否傻笑着，瞳孔变成了玻璃珠泛着水光，一戳即破。

季凌解释道：“她是我的大学同学。怎么变成我的女朋友了？”

他显然不记得，那个让她心碎的雨天，目睹她流泪的树，和雨中奔跑欢笑的两人。

她一定误解了什么。季凌飞快地补充道他和徐菡近乎所有的关系。

“她大一入学的时候就和我的室友何荣交往了。我们大学四年除了出来聚餐，几乎没有单独相处。除了有一次，何荣拉肚子拜托我去学院给她送伞，但是我只有一把伞。那是我和她距离最近的一次。”

林亦否愣在原地，眼泪猛地收缩回去。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他的话在脑海里来回过了无数遍。

季凌握住她的肩，诚恳道：“我和她真的只是同学关系。如果你不信，我们去问徐菡，去问何荣，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她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所有的憎恨埋怨瞬间全变成了愧疚。如果不是她性格软弱；如果她敢去质问他；如果她愿意听他的解释，那么一切都会不同。她张着嘴喘气，冷空气灌入喉咙，眼泪默默地流下来。

“对不起。”她颤抖着声音。

季凌一把将她搂紧怀里，重获珍宝，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滑的，在下方会有点刺手，还是以前的感觉。

“怪我没有尽全力解释。”他说，“如果我飞奔到你家楼下，天天在A大校门口拦你，也许就不会耽搁这么长时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往后的日子更长，你能回到我身边就够了。”

他们去了她的家。她仿佛回到初中的模样，活力十足，阳光满面。她兴奋地带他看每个装饰，一个沙发，满排多肉，一只猫咪，所有的所有，全是他们曾经计划的模样。

她窝在他的臂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听他讲述他在国外的日子，最开始是有多么不习惯，是有多么厌烦隔壁的室友，是怎么获得建模大赛冠军。她抚摸着他背部的曲线，她很高兴他能向她述说这些故事，仿佛这样，她就能陪着他再次度过那些日子。

“给你。”他手里多出一枚五角硬币，林亦否诧异地看着他。

他说：“不要以为还给我了，就能摆脱我。你这一辈子都逃不掉。”

此时此刻，她也希望，她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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