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为你付出所有（2）（1 / 2）

季凌手摸着方向盘，等林亦否缓和了许多才开口：“他又欺负你了？”

话堵在嘴里，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嘴唇上还留有江予淡淡的香气，她别过头看着窗外，说：“没什么。他让我一直等着，我害怕晚饭迟到让你给妈妈留下不好的印象。”

“印象后期可以慢慢改观。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工作。”季凌柔声道，“虽然没有过实操，但我还挺看好我讨好丈母娘的能力的！”

林亦否吸吸鼻子，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问：“真的？”

季凌点头，得意道：“当然啊！昨晚梦里演习了一千遍。”

林亦否破涕而笑，“那等会儿就看你的表现了。”

季凌手按住心脏的位置，毕恭毕敬道：“没问题。”

车转眼经过了林霖所住的小区，林亦否指了指窗外的公寓，说：“我姐住那儿。”她突然想到什么，顿了顿，问：“昨天我姐没拿你怎样吧？”

季凌瞄了一眼窗外，竖起大拇指说：“我终于体会到了咱姐的嘴上功夫。了得！”

“我姐她就是那样，一张嘴说不停。都怪我，突然遇到了她，又猝不及防要去见妈妈。”林亦否自责道。

“早晚会见的。”季凌说。

到了小区，他娴熟地将车停稳后，将林亦否的手含进手里，认真地说：“你知道的。我之前之所以没提要见妈妈姐姐，是因为我害怕她们不放心将你托付给我。我想等我在国内稳定了，能给你完美的物质基础的时候，再提出来。”他顿了顿，“不过这次撞上了姐姐，我想是上天安排，缘分时间到了。”

林亦否满目感动。他的话里一口一个“妈妈”“姐姐”，没有你我之分。

她反握住他的手：“我懂你。我知道。”

此刻无言，但已心有灵犀。

林霖来开门时，一股饭香味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哟！妹夫来啦？”林霖笑道。

听她这么称呼季凌，林亦否有些不舒服，转眼去看季凌的神色，只见他展开清爽的笑容，应道：“路上耽搁了，来晚了些。姐多多谅解啊。”

“没事！”林霖拿出两双拖鞋，转身去了客厅。

电视在高声放着小猪佩奇，林亦否嬉笑着脸，走过玄关，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的时候，笑容瞬间僵硬。林爸爸坐在沙发上，弟弟坐在他腿上，其乐融融地看着《小猪佩奇》。

“亦否，愣着干嘛？”林霖用手肘戳了戳她，提醒道，“不介绍介绍？”

林亦否机械地举起手，说：“季凌，这是我父亲，这......是我弟弟。”

林爸爸扬起脸来，附和说：“这就是季凌吧？经常听亦否提起你。”由于长期抽烟，他的牙齿已经被熏成了拉黄色，眉毛长得垂在了眼皮上，眼角的皱纹往下耷，只能从那双依旧炯亮的眼睛里寻到他年轻时潇洒帅气的模样。

经常？林亦否心里冷笑道，他们父女俩已经一年没有联系了吧？

“叔叔好！”季凌走上前和林爸爸握手。

正在厨房里忙得火热朝天的林妈妈听见外面有动静，立马奔了出来。季凌警觉到啪啪作响的拖鞋声，敏捷地向后转。

“阿姨好。”他朝林妈妈鞠了一躬，笑说，“您还是和以前一样。”

林妈妈手在围裙上拂了拂，欣慰地拍着季凌的肩：“当初亦否带你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俩准成！”她靠近季凌，打趣道，“她可从没带其他男生来过。”

“妈妈！”林亦否劝道。

家人热情的反应简直出乎意料。她原本以为他们一定十分警惕季凌，就像林霖那晚无意碰见季凌的反应一样。可今晚，不是林妈妈给季凌倒水，就是林爸爸让弟弟给他递水果，最后坐上饭桌，林妈妈也非要挨着季凌，似乎很满意。

三个人开始挨个盘问起季凌来。“你在哪儿工作？”“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以后还会去其它城市吗？”尽管这些问题林霖已经问过了，但林妈妈要亲自再问一遍才安心。

季凌应对自如，每回答一句，林妈妈的笑就更深了些。林亦否一声不吭地吃着白饭，脸都快要埋进碗里了。家人仿佛是在搞促销，连售后都没有的那种。

“对了！”林妈妈一惊一乍地举起筷子，问林霖道，“你水果店店铺搞定没？”

“没有！人家店主都同意转卖了，物业却死活不答应。我觉得那经理肯定和隔壁超市有关系，就怕我们抢他生意。”说时，林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季凌。

林妈妈跟着望了过去，侧头柔声问道：“小季，你们公司有没有跟当地的物业有合作？”

听到这儿，林亦否快要坐不住了，季凌却按住她的大腿，像是在对她说：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

“哪一家？”他问。

“和东地产！”林霖回答，“妹夫，莫非你有办法？”

“我们正好有合作，我和他们说说就行了。”季凌说。

“那太好了！”林霖拍手欢呼道，连忙给季凌碗里夹了两块肉，“妹夫，你简直帮了我一个大忙！”又叮嘱林亦否说，“你要好好照顾人家季凌，听到没有。”

“对啊。我家亦否从小脾气就不好。”林妈妈很是欣慰地拍了拍季凌的肩，“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来教训她。”

面对眼前的一幕，林亦否目瞪口呆，眼角一酸，她笑了笑，仿佛眼泪就不会因为表面的快乐而落下。原来是这样。难怪林妈妈对季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与谄媚。她们从一开始是就计划好了。一切的一切，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林霖的店铺。

“她很好。”季凌握住了她的手，微笑地回答。

饭桌剩下的谈话林亦否全都没有印象，只知道林妈妈对季凌赞不绝口，林霖跑去阳台打电话告诉姐夫好消息。就在周围的事物都化成幻影飘忽不定之际，她听见了“啪”的一声，是从她的卧室传来的。紧接着，是响亮的哭声。

众人连忙奔了进去，推开门，只见弟弟站在椅子上，满手鲜血和玻璃渣，地上滚落着水晶球的底部，那是交往一周年，季凌送她的礼物。

林亦否大脑一片空白，抓住弟弟的手，几乎怒吼道：“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林爸爸从后面赶上来，用力打掉她的手，双手抱起儿子，怒瞪向她。

“我想拿水晶球，结果掉了......”弟弟哽咽道，看着姐姐狰狞的面孔，哭声顿时更大了。

“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碰？”她本来就很厌恶这个孩子的存在，如今砸碎了她的美好，让她无法忍受。

“凭他是你弟弟！”林爸爸一边安慰着儿子，一边喝道，“不就是一个玻璃球吗？买一个不就行了？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林霖拎着急救箱跑来。“别吵了。给小洪处理伤口要紧。”她说。

林爸爸又瞪了一眼林亦否，然后抱着小洪就去了客厅。

满地的玻璃碎片和交织的鲜血照出她破算的脸，林亦否感觉自己扭曲了，一切都扭曲了。她的家人，她的爸爸，都不似从前。

季凌走过来抱住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我们走吧。”他说。

直到他的衬衫映出一片水迹，她才意识到自己满脸的泪水。

她点头，说：“还好，你没变。”

“我不会变。”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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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交给你过去的我（1）

“怎么不把季凌带过来，给姐妹们看看？”高巧巧擦拭着咖啡厅中间的悬空木板说。

蒋琳手捂着咖啡，看了看林亦否。她充耳不闻，望着桌上的花艺装饰发呆。

蒋琳戳了戳她，说：“问你呢！”

已经飘到远方的思绪瞬间反弹回来，震动她的神经。她吓了一跳。

高巧巧又说了一遍：“我们要见季凌！我就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一声不吭又拐走了我们家否。”

林亦否叹了口气，说：“不了吧。我本来就挺对不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