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闹剧（2）（2 / 2）

“我不！”

“哇！发生了什么？”

江予一声惊呼，林亦否本能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孕妇冲了出来，一巴掌就扇了徐菡一耳光。

她大吼：“不要脸！敢抢我的男人！”

林亦否愣了愣。她怎么能听到这个孕妇在说什么？往旁边一看，江予正举着手机，按着免提。

他介绍道：“无线扩音式耳机。”往前方一瞟，示意她继续看戏。

徐菡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凌，质问道：“她是谁？”

季凌惊慌失措地摇手，正要解释，孕妇却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捶着他的胸口。

她哭喊道：“你个混蛋！你忘记那天晚上是怎么对我的吗？如今把我肚子搞大了就不敢承认了？你个孬种！”

季凌尽量冷静地说：“你有证据吗？”

孕妇的哭声更大了。她摸着隆起的肚子，泣不成声，“你酒后糊涂，我能有什么证据？我怎么可能拿一个女人的贞洁来说谎话。大不了等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

无须听季凌的解释，徐菡已经相信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利落的一巴掌甩向季凌的脸。“啪”地一声，林亦否手心一热，那一巴掌就像她亲手扇的一样。她想抑制住心底邪恶的想法，但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祈祷：继续打，不要停。

正当季凌拉住徐菡的手时，耳边的对话声停止了。林亦否茫然地看向江予，却见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凿子。

“去戳他的轮胎。”他说。

林亦否看了看面前季凌的车，犹豫道：“不要。”

“难过时发泄出来就好了。不要异想天开地以为一个人憋着就能解脱，什么时间能冲淡一切。放屁！”这是她第一次听江予说脏话，他的声音十分干脆，不带有一丝情感。“这时候，就要靠行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林亦否还没反映过来，他就迅速地下车，在季凌的轮胎上戳出一个眼儿，然后猫腰回到她身边。

他得意地摇晃凿子：“你不行，我帮你。”

“会出事。”如果季凌因这个破洞出事了，那江予就难逃其咎。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前途似锦的作家由此埋没。她敏捷地下车，从大衣包里掏出长期备用的便利贴，写下一行字，贴在季凌车的挡风玻璃上：对不起，不好意思。你的车胎被戳破了。请小心驾驶。

当她回到车上时，江予冷哼道：“真没用。”

“我是为你着想。”她解释说。

“你不用为我担心。”他点火，脚踩油门。“因为这条路根本没监控。”最后一个字咬得很紧。当林亦否清醒过来时，整个车身已急速向前，猛地撞飞季凌车的左后视镜。

林亦否往后看。季凌已经跑到路边，而他们已经消失在了转弯处。她的心怦怦直跳，身体激动道打颤。刚才那一声巨响和车体的震动让她觉得疯狂而解气。她暂时性地从悲伤中脱离，变成了在耻笑旁观的看客，但也就那么一瞬间，所有的欢乐都消散不见。

她不想为了拆散他和徐菡而诋毁他整个人。过去的他是那么的美好，就像棉花糖般纯白而微甜。但也是这个他，在她心底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他如今受到的疑惑和诬陷怎能抵过她内心的悲痛与绝望。就在昨天，他以胜利者的姿态残酷地将她抛弃，并把分手的根本原因怪罪在她头上。她变了？她又何尝不厌恶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眷恋过去那个坦率任性大胆的女孩，她也想回到过去，潇洒任性一回。可她做不到。她没有可以倾诉这些想法的人。姐姐只会觉得她无理取闹，朋友只盼望她释然看开。然而这些都对她无用。

将林亦否送至楼下，江予朝她笑了笑，调头就要离开。就是那抹笑，让她急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忽然，他停下车。后视镜里那个戴着他帽子的女孩朝他挥手，喊着他。

江予按下窗，探出半个头。

她鼓起勇气说：“江予，你想喝酒吗？”

江予转回头，看见镜中羞涩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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