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对我是感叹，对他是惊叹！＂

＂……＂沙罗没反驳，径自勾起两人的手臂，轻盈说道：＂那怎么办呢？丽质天生啊！帅哥就算是衣衫褴褛也迷人得要死，人在那儿一站就是拍画报！＂

立牧白：＂沙罗，妳中文说得真太好了！＂

乔芳生：＂……＂（忌妒恨，但无话可说）

仨人吃了顿饭，没怎么贵，但混得很晚，主要是沙罗都不让走。两人正纳闷，她才神秘的说要去个地方。

到了，是间叫Ruthless（无情）的club。立牧白和乔芳生当场转身就要走，沙罗赶紧发挥缠功。

立牧白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地方，现在更没心情，于是推托道：＂不要啦，我不想玩，不然妳去吧，我跟芳生先走。＂

乔芳生猛点头。

＂不行！你们都来了就进去开开眼界嘛！我们年龄还不到但我有朋友在里面工作，我们从后门走，她会罩我们的！＂

乔芳生和立牧白一听更是猛摇头，才意识到年纪的问题。美国club对ID查验很严格的，没有确实遵守会被罚一大笔钱。

＂安啦！你们担心什么，这家店很干净，没有乱搞也没吸毒，来嘛来嘛！＂

乔芳生和立牧白仍然猛摇头，想说沙罗怎么重点都跟别人不同。

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仨人偷偷摸摸从后门通厨房又通进场子里了。

呛人的酒精、裸露的体肤，一束束灯光随着刺耳节奏变换颜色、方向……没一样是立牧白熟悉的。

仨人靠在墙边，看着场子里男男女女欢腾飞扬、放纵野性。

沙罗顶了顶立牧白的手臂，在他耳边说：＂欸其实喔，听说这家club很多同志。＂

＂……＂立牧白定格几秒，才说出：＂我、我没有要找对象的意思。＂

＂因为那小孩啊？唉算了吧！他不是让你去找女人吗？那好啊，你听话赶紧来找啊，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只要比他好就行了！＂

＂妳，唉沙罗，我知道妳是好意啦，但是……我不想，我就喜欢他。＂立牧白顶顶眼镜，坚定的说。

＂那还吵架？＂

＂……就想跟他闹闹脾气。＂

沙罗皱起脸瘪着嘴，妥协道：＂好吧，那就顺其自然呗，不过都进来了，不玩就太亏了！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在营业时段进来耶，超刺激的，等下我们拍张照我要上传到IG，别看我这样喔，追踪者超多哒！＂

立牧白跟乔芳生心想，果然是妳自己要来兼拉两个垫背啊。

之后，他们俩都被沙罗灌了几杯不知从哪搞来的调酒，她说低酒精，但过一段时间两人都有点昏昏沉沉了。

灯光虽有点昏暗，但club是找对象的地方，目的性显著，有心人总会特别注意对方的面容。

立牧白虽然戴着眼镜，但肤色白，打扮和一般寻欢客不同，反而引人遐想。他身材又是标准衣架子，举起手时衣角会微微掀起，露出一小小截腰条，很多男女都在偷看他。

突然──＂欸，好巧喔。乔芳生、立牧白？＂

两人被点名的仔细一看，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王尔文。

他笑道：＂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只是揶揄没有谴责的意思。

但这句话就足以让两人酒醒一半了，沙罗则偏头问道：＂认识的吗？＂

王尔文维持着笑容，打趣的看着两个小鬼点头如捣蒜，又尴尬又别扭的样子。尤其是立牧白，凭良心说，真是……很可口。

＂放心，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也年轻过嘛，玩玩而已没什么。＂

沙罗很高兴遇到熟人，原因是她早想跳舞想死了！可放心不下两人，一直没敢走远。这下好了，她说了句你们聊聊，就跳进舞池了。

王尔文啜饮一口酒，笑言：＂真野，你们不像一路人啊。＂接着凑到立牧白身边，靠得很近。

立牧白有些迷糊，警戒心随之降低，尤其和别人的安全距离已经抓不准了。

王尔文打量他一会儿，似乎在评估什么，最后依在他耳畔说：＂你是来找对象的吗？小学弟。＂

＂啊？＂立牧白没听清楚，王尔文再说一次，他才赶紧否认：＂没有！是沙罗想要玩，我如果事先知道就不会来了……＂

王尔文嗯了一长声，又说：＂本来没要找对象无所谓啊，玩开了搞不好就有看对眼的。＂

立牧白直截了当的说：＂我有对象了。＂

听到他这么急于澄清，王尔文几不可闻的笑了，说：＂男的吧？＂

＂啊？＂立牧白有些愣，他不是怕出柜，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让他看出来了。

＂不是吗？＂

＂……是。不过你怎么知道？＂

＂嗯～＂王尔闻对他眨了眨眼，说：＂直觉。＂

＂……＂

＂那天心情不好应该跟你男人有关吧？＂

立牧白迟疑了几秒，接着嗯一声。

＂也许……可以考虑一下我？＂

＂啊？！＂立牧白真的是惊得当场眼睛嘴巴大开，看起来有种莫名的萌感。

王尔文挑眉道：＂哈，很惊讶吗？我也是同路人喔，小学弟。考虑一下吗？＂

从惊吓中缓过来，立牧白又是一阵摇头，严肃的回：＂对不起！真不考虑！＂

＂很喜欢他？＂

＂嗯！＂

＂噗，你别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行吗？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这种的，我玩不起。＂王尔文意味深长的瞧他，两瞳黑漆漆的像潭深水，没有底。

不知为何，立牧白判断出他并不是坏人，于是勾勾唇角，说：＂我觉得你不像玩玩的那种人。＂

＂是吗？＂

接下来谁都没再开口，直到好一会儿后，右侧有道声音竟然排除了嘈杂音乐而来，他们才目光一致扫过去──强人乔芳生已经靠着墙呼呼大睡了。

沙罗赶了个巧，舞完回来见证到这历史性的一刻，她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然后呵呵笑起来。

＂欸欸，你们也拍一张快点！＂

其实她刚远远看见两个人相谈甚欢，默默觉得真是郎才郎貌配一脸，现在想要积极凑合一下，看两人有戏没有戏。

立牧白不甚自在，但王尔文很自在，他说了句OK，一下环住立牧白肩膀，一下搂住他的腰，一下跟他靠脸，都被沙罗记录下来了，最后她掏出自拍神器，把自己也入镜了。

照片里是立牧白夹在两人中间，露出腼腆微笑，沙罗跟王尔文都放得很开，后头还有靠着墙睡得香甜的背景人乔芳生。

一群人很欢，散场时，王尔文开着那辆拉风的雪佛兰科迈罗送他们回家。

车上播放着Ben E King的StandMe，轻凉如水、温柔如梦，这一夜晚像小偷，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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