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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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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察觉到有人时已经要跑到面前,强行将方向偏转却还是撞上了宗像的肩膀,巨大的惯性让宗像吃痛地皱眉,她也因此脚步踉跄着一软,整个人前扑着重重摔在了地上。 女孩痛呼一声,没再站起来而是转头看向自己跑来的方向,泪流满面的脸上尽是惊恐的神情。

宗像就着被撞得侧过身的姿势看她,那瞬间屋子里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顾不上那个瘫倒在地的女孩迅速回过头去,还没来得及看清的一瞬间有个人影以惊人速度迎面扑来,宗像拔枪,身旁的周防比他更快一步地伸手把人影大力扯开,随即扭转了对方的整个身子将人按跪在地上。

一切发生也只是在眨眼之间,跟随的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也看清被周防制服的人的模样,心中一震却都赶上前去帮他控制住不断挣扎的人。八田美咲最先冲上去,却被身旁的伏见猿比古一把扯住,拉到怀里按住。八田不满地想要推开,伏见就用了更大力气将他牢牢禁锢住。八田张口想要骂人,抬眼看到伏见凝重的脸色而愣住,一时也忘记挣扎。

上前来的人已经接手周防的动作,将人包围着压制住,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的神色。

哭声混合着意味不明的嘶吼声,瞬间充斥了方才还安静的街道。周防侧目看着宗像,无声的询问他的情况,宗像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走到女孩的身旁,那个学生模样的人瘫在地上,单薄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咬住自己的下唇还是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目光却始终不肯从那个被压制住却不断挣扎的人影上挪开。

追着她出来,并且被压制按在地上的人是个女性,准确来说,是个[purple]病毒晚期的女性。

她的头发散乱却也遮挡不了已经完全变成深紫色的皮肤,双手被死死的按住还是不断的挣扎,

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指甲在地上挠出了血痕。十束正慌张的提醒着千万不要触碰到她的血液,而她身上许多地方都有几乎黑红色的血液渗出,让人有些无从下手,片刻间几次让她险些挣脱。

“是你母亲吗?”宗像视线也看过去,对着女孩温和的开口。

女孩还是像被吓到了一样剧烈的颤了一下,才迟缓的将目光移到宗像身上,从他的装束辨认出是个军人,放松了警惕,张了张口却依旧因为巨大的恐惧除了哭声发不出其它音节,只能动作僵硬的点了点头,噙满眼眶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滚下。

那个女孩抽泣两声,才像是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着嗓音问道:“长官……我妈妈是不是快要死了。”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一直发抖。

宗像难得的犹豫了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只听女孩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

“昨晚……爸爸也是这样,没多久……就死了。”

她深呼吸还是抑制不了自己的恐惧,目光却还是不肯离开自己的母亲。周防走近,和宗像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又看向那个女孩。

开枪击毙是最好的做法,已经发展到晚期的女人的确活不了多久,明摆着的问题。但是在这个孩子的面前,两个大男人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概也真的是失去了最后的神智,才会连自己的女儿也忍不住攻击。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哀鸣,痛苦至极却无法缓解。失去焦点的目光,不复温和而狰狞的面孔。作为一个女人爆发出的力气却是惊人的,想要将她好好的按住费了不少力气,再加上有些出血的地方不能触碰,好几个人硬生生被她甩开。她挣扎着伸手向宗像周防这边,像是想要靠拢却无能为力。她身下的地上已经淌出浓稠的血液,带着腐烂刺鼻的味道。

女孩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哭声也陡然大了些。周防的手臂一下子被紧攥着,是连他都要觉得痛的力度。周防皱眉低眼看去,以为对方想要依靠他站起来,却发现女孩调整了一下姿势,噗通一声响亮地跪在了他们面前。

她双手紧紧地攥着周防的手臂,似乎那是唯一能支撑着她意志的东西。

“求求你们……”她深深垂下头不再去看母亲,哭道:“杀了她吧。”

闻言周防和宗像都是愣了一下。

“别再这样了……求求你们了……”泪水砸在地上,女孩的身体弯曲成一个卑微的弧度,乞求着他们杀死自己的母亲,结束她的痛苦。让那个温柔一生,爱护她一生的人能够快些解脱。

周防被紧攥着难以动作,宗像深吸了口气,解了配枪的保险。

紧闭着双眼的女孩能清楚的听到。

子弹上膛的声音。

人群略微让开的脚步声。

以及,子弹穿透肉体的声响。

“妈妈……”她松开手,强撑起身子站起来踉跄着想扑过去,被十束给拦下。

“不能接触。”十束将痛哭的女孩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作为安抚。“另外,”他握住女孩的肩头,弯腰看着她,“你父母都被感染的话,你最好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对方轻轻的点头。

十束松了口气,回过头对吠舞罗的几个人简单交代了两句,让他们留下,等待医院派人处理尸体。

医院大厅里挤满了人,压抑的哭声更将人们的心上覆上一层阴影。日本区域已经被全面封锁,排队等候的许多人紧握着终端,不断地向家里的亲人拨打电话。

女孩被带去检查,他们穿过人群,被带去医院主任所在的地方。

身着白大褂正忙碌的人听到声音侧头看过来,微微怔住,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是:“好久不见。”

明显对着宗像和周防说的两句话,有瞬间的茫然掠过,略一回想后才想起这张熟悉的面容——正是三年前安娜的主治医师。

医生对身边的病人简单说了声,起身走到他们旁边,目光迅速地扫过来者的衣着就了然了身份。他眉眼中掩着疲惫,比起之前隐约多了些淡漠。医生在两人面前站定行礼,倒也没纠结周防和宗像的身份却又同时出现的问题。

“情况很严峻,甚至找不到有效抑制的药物。我们尽最大努力在采取辅助性治疗,使病毒入侵最小化,平衡电解质,修复损失的血小板以便防止出血,保持血液中氧元素含量,以及对并发症的治疗。”医生简明扼要地回答,“对于已经神志出现混乱的感染者只能注射镇定剂和肌肉松弛剂来稳定,但是药物也出现了短缺,接下来恐怕只能强制束缚起来达到抑制的目的。”

宗像和周防对视一眼,沉吟片刻又询问了些问题。

倚着墙的伏见目光落在宗像身上,忽然低声道:“他很厉害?”

“当然呢,”一旁翻看病历的十束抽空回答,“king可是说他是看得见未来的人。”

伏见目光沉沉,扯起嘴角自言自语的重复道:“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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