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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他乡故人.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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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白琅叹气,“知道这个做什么?你还不如先把追杀令解决了。之前的条件到底行不行啊,我把漆灯夜照给你,你……”

“你听不懂问题吗?”叶墟声音忽然抬高。

“……我叫白琅。”白琅小声道。

两个一起坐在蒲团上,目光都看着正前方的丑陋佛像,谁也没有说话。

“算了,就按你说的条件做吧。”叶墟打破沉默,“把漆灯夜照给我。”

白琅将剑交给他。

“把我放了。”

白琅松开他的红绸,给他取走耳上的饰物。

然后叶墟反手就拔剑抵在她喉上。

剑芒刺骨,漆灯夜照映见他冷彻幽黑的瞳孔。

白琅后退半步,腰撞上摆放铜像的台子,她很冷静,因为结契一权几乎不惧任何主动进攻。只不过如果叶墟一心反悔逃脱,她也很难再将他困住。

她总觉得叶墟傲慢,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不过杀手性子确实会反复无常些。待会儿打起来要试着在他身上留点记号,方便追寻。

她盘算半天,叶墟架在她喉上的剑却纹丝不动。

良久,锋芒掠过,断发一缕。

“以发代首,这是你说的。”叶墟收剑归鞘,将她那缕头发系好,藏入怀中。

他的身影原地化雾,消失不见。

白琅摸了摸头发,回头继续看镜中。

四下荒野无迹,到处都是风吹草动,如果她想找的那人打定主意要匿身风中,就真的很难找寻,更别提他还有很大概率已经离开附近。

白琅收起镜子,准备离开,这时候庙中忽有异风浮动,若有似无,幽眇遥远。

她从蒲团上起身,匆忙回头去看,却被人从身后一下捂住了嘴。背后那人用手肘压着她的肩,轻盈的风尾盘绕在她腿上,一瞬间就将她牢牢缚住。

“猜猜我是谁?”有人在她耳边笑。

白琅非但没有惊慌,反倒欣喜地支吾了一声:“司命?”

对方松开了手,白琅回过头,看见空白面具和黑乎乎的介于虚实之间的长袍。兜帽下流出细腻的白发,不像是从前那种由黑褪白的沧桑之色,反倒雪亮柔滑,十分曼妙。他身后还跟着个略显疲惫的少女,正是纪雅之。

“多大年纪了,还开这种玩笑?”纪雅之没好气地说。

她对司命好像大不如从前恭敬。

“雅之!”白琅冲过去抱住了她。

纪雅之拍了拍她的背:“别把眼泪鼻涕揩我身上。”

朝稚拉下了帽子,但是没有揭开面具,他问:“你这是在找我?”

“我……你怎么回事?”白琅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我以为琢玉真把你杀了,他到底怎么把你变成庇主的?”

“不能在这儿谈。”朝稚的天权慢慢扩散出去,逐渐将整座山神庙覆盖,然后他卷风转动了一下铜像,解开禁制,露出铜像背后的大空洞。

从这个空洞进去,里面是间干净的静室,就是普通修者闭关用的那种。

“琢玉藏得深啊……”朝稚在正中央的石台上坐下,纪雅之随便坐在他身边,还示意了一下白琅,“你知道他和神台的关系吗?”

“他为东方扇主办事。”白琅已经通过目前的消息明确了这一点。

“不止。”朝稚笑道,“仙境传他是三姓家奴,这还看轻了他。照我看来,眼下神选中有几方势力,他就为几方势力办过事……他游戏心太强,也不知道到底是忠于哪一边的。”

朝稚告诉白琅,那天在龙山,琢玉并没有杀他,但也差不多已经给了他致命伤。可他不仅没有死,还获得了更为强大的天权与肉身,只不过从此以后都要戴上“四相代面”,为堕神台效力。

“四相代面就是这个。”他指了指脸上的空白面具,“是四相皆空、无我无人的虚实之面,为昔日镜主所造。”

纪雅之补充道:“所以琢玉同样也为堕神台效力。”

白琅不解:“为什么你们不认为镜主和扇主是共边的势力呢?”

朝稚笑着摇头,伸手揽过白琅的肩,凑到她耳边说:“因为镜主就是扇主杀的。”

幸好有朝稚扶着,不然白琅就从台子上掉下去了。

“扇主自己杀了镜主,所以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更肯定镜主已死。”朝稚笑容阴郁,“也比任何人都更迫切地想除掉堕神台的庇主们,我敢说这次规则变更必有他在其中推波助澜。”

先不论扇主为什么能把庇世者杀掉这个问题,白琅更想知道的是……

“可是围攻西王金母的那些无面人又是哪里来的?我还以为那些是扇主手下!”

“确实是扇主手下。”朝稚点头道,“扇主弑杀庇世者之后,似乎也找到了制作四相代面的办法,所以造出了一批无面人供自己使用。同时他还借助自己手下的无面人造成‘镜主活着’的假象,欺骗其他几方神台,让他们误以为可以清理掉全部的神选者,直接中断神选。”

白琅艰难地说:“他想杀了庇世者,又中断庇世者的选拔?为什么?灭世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天晓得。”朝稚绕着发丝说,“他手下那群人,从琢玉到沉川,甚至再到珑婴……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没准灭世只是人家的爱好呢?”

白琅惊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爱好是第一动力’。”

朝稚失笑道:“那你是该培养一个救世的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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