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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伊,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就隐居避世,再也不去管这世间的纠纷,好不好。”
尉迟衿栢和孑伊坐在附界深处的竹林里,四下无人,是一个很好的幽会处。可惜两人所谈及的内容不是小情侣间的甜言蜜语,而是战争的无形硝烟。
“好啊,但前提条件是张懿坚死了。”孑伊摆弄着手中的竹子,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尉迟衿栢他的意图。
尉迟衿栢看着孑伊,他什么时候这么宽宏大量了:“就做到这个地步?”
“我何尝不想覆灭整个天界,可是你肯吗?”孑伊转过头来回视着他,手中的竹子被掰断:“我为了你,现在只要张懿坚的命,如果这样你还拦着我,那就让整个天界为他陪葬吧。”
尉迟衿栢无奈,抓着他的手把旁边的人儿拉进自己的怀里:“几年不见,戾气怎么重了这么多,这样可不好啊,是不是要给你点惩罚才行?”
“你该不是又想把我绑在柱子上吧。”孑伊的声音本来就很苏,现在特地放缓语调,惹得尉迟衿栢心里痒痒的。
尉迟衿栢笑道:“我哪敢。”
“有什么你是不敢的。”孑伊轻叹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现在张颂齐死了,就差个张懿坚了,你不要拦着我。”
“……”尉迟衿栢把怀里的人搂紧:“以前的事何尝不让它过去?”
“以前的事?”孑伊笑笑:“对啊,对他们来说,这可是两百年前的事,记忆肯定都已经淡化了。但是对我来说只是一觉之前的事,你当年的死况至今都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尉迟衿栢心里头猛地一紧,他何尝不知道孑伊当年的心情是怎么样的。虽说他不擅长与人共情,但他对别人的情感却可以细致入微的了解,这是以前在天界训练得到的。这两百年来他都在等待着孑伊的重新苏醒,这种可观不可取的心情可谓是铭心的痛。他虽然不擅长与人共情,但他很擅长映情。
“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吗?如果你感受不真切,我不介意让你深切感受一下我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真切……”
孑伊攀上尉迟衿栢的脖子,尉迟衿栢的桃花眼向他暧昧的眨着,孑伊侧身,怀念般的向那唇瓣吻去。这人的温柔是他在那天道落下之后从不敢奢求的,现在他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身边,完完整整的活在他面前,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
“我好想你……”
空虚的寝宫里,浅丝还在保持着穆牺离开时的姿势,他以前根本就不会想到他有一天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感到生无可恋的绝望。
浅丝想从地上站起,却跪的太久一个腿软又跪了下去:“呵呵……这可真是讽刺。”
他一咬牙撑住了自己的身子,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前方,眼神里充满着无尽的怨恨。什么到附界边界去拦截那两个人,他这么谨慎行事的人怎么会下达这么高风险的任务。为什么会让穆牺钻了空子到人界,为什么会让穆牺离开天界,这都是张懿坚的功劳啊。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把任务的分配权交给张懿坚,是对他太信任了吗?还以为张懿坚会行事再拘束点,没想到这人的脑子这么空无。
浅丝淡然一笑,什么统一四界,他才不仅仅满足于此。现在就要开始比速度了,谁的速度快,谁就掌握了主权。
“天帝,天帝,大事不好了。浅丝天君,在大殿上要求重立天位。”
张懿坚的表情随着天兵的话语逐渐扭曲,心底的恐慌也愈发壮烈。世事难料,前一秒他还在得意他抓住了浅丝的软肋,下一秒就被人谋权篡位。
大殿上,各位长老早已听浅丝把张懿坚的故事说完,心里都在徘徊不定的拿捏着主意,从大局上看,大部分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个定数。现在,就等着张懿坚从大门口进来,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
张懿坚也不是白痴,在天帝这个位置坐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是一个对天界局面知根知底的人。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就过去一定会被千夫所指,自己百口莫辩。他坐立不安,心里骚动着,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必须得去见他们一趟,只是这见一面,回来的时候就不知道还是不是天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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