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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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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遥舟替自己包好了伤处,却依旧不发一言,溪涯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愈发盛了些,她望着自家师父,嗫喏一下,却半字都未说出口。

遥舟收拾了药盒子,放在一侧,垂眸不语似在思索,足等了一刻,她才忽地抬头起身,在溪涯惶惶不安的眼神中,伸手越了她去,从她背后一把抽出寄遥剑,握于手中,冷眼打量着。

溪涯依稀觉着不太妙,便也随她起了身,在她身边略恐慌地道:“师父,溪涯已无大碍了,您莫担心。”

遥舟闻言却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将寄遥剑对天而指,手指轻轻划过其上,自言自语,“此剑果真不适合打斗,易碎又无刃,还累主人要舍命护它,这般无用,倒不如弃了。”

“师父?”溪涯不知她何意,茫然与她望着,却见她忽用双手握住寄遥,手臂用了力,似要就这般了寄遥去,她一瞬大惊,上前一步紧紧拉住遥舟的手,面上都失了自若神色,“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既它已无用,不去毁了去,师父再替你寻把好的来。”遥舟轻拉下她的手,眉目之间是难得的冰寒,“也免去你要为了把兵器伤着自个。”

溪涯拼命摇了头,听她要毁了寄遥,顿时面色白了几分,焦急与她道:“师父,今日是溪涯学艺不精才输了比试,往后溪涯定好好修炼,再也不会输给任何人,求师父莫要毁了寄遥剑。”

此剑是遥舟送与她的第一件信物,寄托了她几多心绪,伴了她四年岁月,她怎舍得让寄遥受损?

遥舟怎会看不见她眼中的舍不得,她轻叹了口气,收寄遥于身侧,感慨道:“吾徒多情多义,便是连件物什都寄了份情入其中吗?”

她似有几分伤悲,伸手抚上溪涯倔强的脸,用略有寒意的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的脸侧,“只是溪涯,你可知师父送你这剑是为了什么?”

“师父是想你用此剑护着自个,用此剑激励自个,断不是为了让你舍命护剑,为了把剑让自己深陷险境,说到底,这不过只是块木头罢了。”

“师父,”溪涯的唇抖着,面上苍白无色,她只拉住遥舟的手,咽下心中苦涩,哀然道:“我知师父的苦心,只师父不必毁去寄遥,溪涯保证今后断不会再做蠢事,溪涯已用惯寄遥,留着想也有些用处。”

“不必了,我自有更好的给你。”遥舟的眉眼之间依旧冷着,抬手轻然扬起一道明黄火光,团团而上裹住寄遥,这火似温度极高,烧的其上竹木噼啪作响,溪涯不想她这般决绝,抬眼望着寄遥,只觉心中莫名一痛,惶然跪在遥舟面前,抬头含泪求道:“师父……求师父别毁了寄遥。”

寄遥之上火势甚矣,此火分明并非凡物,已把着剑身烧的残缺,溪涯望着,愈发痛楚,“师父,溪涯求你……”

遥舟不为所动,只任凭火势愈发大了,那寄遥竹剑在溪涯苦苦的哀求声中逐渐断裂化灰,被风吹动,扬起一阵烟尘撒于空中去。

溪涯傻傻望着那烟尘,手中依旧紧握住遥舟的裙摆。

师父……把寄遥亲手毁了……她亲手为自己做的,现儿也亲手毁了去。

这化为飞灰的可仅仅只是一把青竹剑?

她呆愣着,不知心中有何感,似有些痛楚和委屈依旧密密麻麻占着她的心,令她难想其他。

遥舟叹了声气,伸手欲扶她起来,她却忽地退了一下躲了开,头未抬,只咬牙起身,忍了眼中泪意,平静开口道:“溪涯……自知有错,这便去闭门思过,劳烦师父……为我担忧。”

说罢也不等遥舟作何反应,先一步入了屋中去,合门将自己关入其中,再无别话。

遥舟抬头望她进了屋子,知她现儿定是心伤,想是说的再多也抵不了她的失落,便只垂手而立,心头五味陈杂。

司命于这时举着把折扇走了进来,只立于不远处,无奈道:“这又是何必?你本可以更温和些,又何苦如此决绝,伤了她的心,你明知她今日所为分明不是为了那把剑,而是……”语罢,他叹了口气,“你与我们太虚上境的那位,还真真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遥舟苦涩一笑,缓缓坐于石凳之上,抬头望着司命,问他:“你可还记得,咱们这一辈的旧友还余几个?”

司命合扇一想,也被她牵出几分愁肠,“也就不过……十指之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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