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2 / 2)
片刻之后,程誉蓦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喘出声:“你!”
卡洛斯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翘。
程誉震惊于卡洛斯此时对他做出的事情,但他对alpha的热情几乎毫无抵抗,很快陷入了对方带来的快感之中,不知过了多久,程誉低喘着,终于结束了这难耐的煎熬。
Alpha舔了舔嘴角的残液,略有邪气地一笑,一脸餍足。
程誉神情微动:“你把它吞了?”
卡洛斯一脸无谓:“果糖和海藻酸钠的味道,古尼尔公司的配方还不错。”
程誉沉默半响,心情复杂:“……你开心就好。”
卡洛斯抓起他的右手,干燥白净的手腕上露出一块深褐色的金属零件——那是给生化人输入指令的接口,上次卡洛斯就是在这里插入性格芯片的。
当时自己还在惊讶,古尼尔的技术真是登峰造极,只不过输入了几个关键词,模拟出来的形象竟然跟本人如此相像。现在想来,那不过就是本人的本色演出罢了。
想到这,他不禁带上一丝笑意。
看到他对着手腕上的接口露出莫名其妙的笑,程誉身体更僵硬了。
他脑海里飞速地思考着卡洛斯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面上不动声色:“那个芯片……通讯器,你要怎么处理它?”
“与其担心芯片,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
程誉:……
看到对方表情僵硬,卡洛斯笑容更深了:“别那么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Alpha满是甜蜜地心想,我怎么舍得对你怎么样呢?
然后他看到程誉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卡洛斯更清楚程誉的微表情代表着什么了,这是极度不信任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肯定还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容易地放过他。
当然,自己的本意也不是放过他。
曾经那么那么想要的人,以为再也无法挽回的人。
哪怕生命只剩下屈指可数的时间,只要能完完全全拥有他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过了。
胸口某个地方渐渐涨到酸胀,卡洛斯微笑着,嘴上却在说:“为了保险起见,接下来我会把你再度格式化,重新给你设定性格芯片。”
程誉眼底滑过一丝嘲讽:“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是说,把我报废掉呢?”
卡洛斯故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只要格式化,你就能变成全新的、完整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要把你报废掉?”
“但是格式化后的我,跟格式化前的我不是一样的。”
卡洛斯漫不经心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
芯片慢慢插入接口,程誉怔怔地望着,忽然开口:“就算是养一条狗,养了这么久,也该有感情吧?你都没有一点犹豫的吗?”
Alpha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而在卡洛斯看不到的地方,程誉另一只手在微微颤抖。
他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心情,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近似于难过的心情,可是他明明知道卡洛斯所做的事情不会对他造成实际性的伤害——他不是生化人,他也不可能被格式掉。
艾普的声音响在卡洛斯的脑海里:【他看上去非常难过。】
卡洛斯:嗯。
想到眼前这个人也会为自己难过,卡洛斯升起某种异样的满足感,忍不住吻了他一下,然后抓住手腕,把芯片插了进去,盯着他问:“有感觉了吗?”
程誉:???
他皱眉问:“我应该有什么感觉?”
卡洛斯提醒他:“你现在应该在被格式化。”
程誉默默闭上眼睛。
卡洛斯偏过头,在程誉看不到的地方拼命忍住嘴角上扬。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又自言自语:“应该差不多好了吧。”
程誉默默睁开眼睛。
卡洛斯改口:“不对,我设定的是三十分钟。”
程誉:……
卡洛斯故意说:“看样子好像失败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耍了,程誉面无表情看着他:“那现在该怎么办?不能格式化,是不是身体又出问题了?”
卡洛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低头吻了吻对方光洁的额头,搂着他盖上被子,一本正经地数落:“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威胁。先睡觉吧,就你们生化人的身体毛病多,又娇气,还养不熟。”
程誉恼火地想,到底是谁养不熟?
在那之后,大概是太累了,哪怕是劲敌尚在枕侧,程誉也抵不过睡神的侵扰,再一次转入了昏昏沉沉的睡眠中。
卡洛斯独自一人走到房间外。
一直戒得很好的烟瘾又犯了,他忍不住翻了一包烟出来——程誉之前帮他戒烟时管的很严,连这一包都是他偷偷藏着的——然后坐在楼梯上,点烟。
艾普在黑暗里幽幽地发出光芒:“您现在这样一直捉弄他,跟幼儿园里总爱欺负喜欢的人的小男孩没什么两样。”
卡洛斯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你觉得,双方开诚布公的话,我跟他还有可能吗?”
艾普悉悉索索地计算了一下,诚实地说:“考虑到程誉上将接近您只是为了那份跟赛康德皇子有关的证据,并且还打算侵入您的社交账号当众公布,以达到狗咬……反间的目的。我想,他的确十分憎恨您,您要跟他发展感情相关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卡洛斯眼皮一跳:“……后面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艾普十分委屈:“那是派尔前辈的资料,您自己说不重要所以不要听的。”
卡洛斯自嘲似的笑了笑。
艾普:“不过,如果您愿意将自己生命所剩无几的事情告诉他,以程誉一向心软的性格,他也许会放弃前嫌,陪你到最后一刻。”
卡洛斯淡淡道:“不,我不需要他可怜我。”
他吸完烟,又特意漱口洗澡,去掉烟味,这才回到房间。
看到对方沉睡的脸庞,卡洛斯忍不住俯身低下头,想亲亲他的额头,临了踟躇片刻,转而亲了亲那干净素洁的指尖,这才躺回床上,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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