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想到小妹，沈克心里一阵刺痛，那种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陈年旧事像无数银针顺着血液有心脏开始，流向四肢百骸，只把他扎的眼前发黑。

在长生看不见的地方一只身形优雅的大猫从沈克身上一跃而下，他有着修长的身体，皮毛在月光下隐约泛着银光，眼睛里红光闪过，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他意味不明地看着长生，紧绷的身体拉出流畅的弧度，摆开随时攻击的姿势。

只是长生并没有看到他，普通人是接触不到精神体的，虽然他真的很想和蔷薇打个招呼。

精神体往往折射主人的真实情绪，喜怒哀乐一览无余。或许讨好精神体会比讨好眼前这个总是板着脸的人来得容易，有时候长生会这么不确定地想。

“喂！”恍惚间身旁人的声音传来，是谁呢？

哦，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和他一起吃馄饨来着。

那个胆子大的不行的小子，曾经奚落嘲讽落井下石，威逼利诱最后又伸出援手的人。见过沈克落魄彷徨，也曾见过他意气风发，如今执着跟在沈克身边的人。沈克避之不及又无法割舍的人。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温和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好了，好了，不喜欢就算了，是我的错，我的错。”

长生本来只是想调戏沈克两句，谁知刚提到蔷薇，沈克不知想到什么，脸色转白，周身气压降低，虽然他是普通人，无法感受到沈克的精神丝，但是他从沈克的神情也能判断，他的状态快要暴动了。

每当这时，他都无比懊恼自己不是向导，不过这种想法只停留一瞬就被他抛之脑后。

其实他并无意提起过往，他们的开始不算光明，过程又掺杂太多利益交换，尽管长生很像要一个美满的结局，但是……

他轻叹一口气。

“好了，”他说，“跟你赔罪。”

长生坚定地握着沈克的手，轻声安抚，“是我的错。”

等到沈克再次恢复知觉，发现对面的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往日里张扬跋扈的人，此时坐在对面耐心和自己说着话。

早年自己精神暴动的次数更多，长生不是向导，没法进行精神力安抚，每次都是这样握着自己的手，耐心说着话，温柔的不像他。那时候长生比现在要暴躁得多，却愿意为了沈克静下心来一坐就是一下午，从无抱怨。

“我又失控了？”沈克尚且有些迷茫，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熟悉的。

见沈克恢复正常，长生一瞬间又变得不正经，眼角一挑：“还未，沈克哥哥红尘未了，人间尚有人牵挂，不会就此抛下尘缘……我独自离去。”

沈克面无表情。

在长生看不见的空间，大猫刚把脑袋从他手边挪开，冷色眸子直直盯着长生。

两道视线，一高一低，此时神奇地达到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