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乔立本（1 / 2）

乔老板毛骨悚然，差点一拳头砸人脸上。怕硌着手，克制着往后仰了仰，强笑：“我操！我可去你妈的吧！凭什么呀？一言不合就把全国人民的幸福都砸我脑袋上了？我他妈认识全国人民吗？还是全国人民认识我呀？人家嘴里也就跑个火车，你他妈是要吞天食地？赶紧正常一点我跟你说，没空啊，别瞎贫。”

孙学究满脸都是认真，拽乔立本袖子：“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乔立本最讨厌他兄弟认真，还不如贫嘴呢。贫嘴的时候可以喷可以揍，认真起来不知要磨叽多久。他就自顾自坐下，摸一支烟出来叼着咬。

孙学究拽不动也没辙，只好把笔电抱过来摆老板台上，皱着眉头念叨：“我之前在外头用来着，没剩多少电了，你帮我接个电源呗？”

乔立本哪里会帮他，好不容易不用加班，早就想出去浪了。要啥自行车啊！一伸手，啪地把笔电合上：“接个屁。早说好了，别指着我帮忙。”

孙学究脸都抽抽了，苦求：“哥~！哥我真有事儿~！”

乔立本瞪眼睛：“有事儿赶紧办你的事儿去！甭耽误我时间。”

孙小坚已经深陷学究模式，一时之间被怼的只会团团转。乔立本自顾自出去对外面假装很忙的员工们宣布下班，几乎是把人家挨着个给轰走的。回来接着对发小发威，特别特别嚣张。特别特别不是人。

文化人·学者·狗怂孙小坚受尽委屈，满头是包，几次申辩都被打断，终于沉默下来。可能是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了，可能是该说的都不大好说。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疑似悲哀的沉重气息，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开去了。

乔立本暗自心惊，上一次孙小坚搞这一出还是他们的学生时代，约摸得有十来年了吧？如今都花残粉褪人老色衰了，又没被老婆抛弃，还搞这一出？难道天真的要塌了？

小心打量，几次想问又忍住了。

操！再怎么说是发小，也各过各的这么多年了，人心隔肚皮，烂好心多半是要把自己给装进去的。

咦？自己肯定是误会了什么，现在这孙子可算是外国人了，还跟我提什么全国人民呐？是说他自己那小国寡民呢吧？妈的吓死老子了......不对！要真是那小国寡民的事儿，估计真是来求我帮忙的.......可是那也不对呀？谈业务怎么能让他来，最多搭根线的能耐，跟我这儿出什么幺蛾子呢这是？

算了，可别问了。还是等他自己说吧。都国家层面了，预算得有多少？

操！这孙子是憋着要省钱啊！长能耐了嘿！他也不看看我是谁~。

沉默。

沉默是金。

沉默是金啊金~。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去，灯光大盛，端的繁华。乔立本假装被美景吸引，做浑然忘我状。

这屋里的金也太多了，闪的人有些不淡定。

还是外面好。妈的今儿得耗到什么时候？别是又浪不成了吧？早知道应该留着他们加班，失策了。

但首先打破沉默的必须是孙小坚。

孙小坚距离纸醉金迷只差着一个乔立本，就跟被谁遗弃到了永夜之地似的那么颓。直到他的肚子叫了一声。

这傻缺，好半天才回味过来是自己肚子叫的，登时被拉回到现实中，居然还腼腆上了，羞涩一笑：“哎呀！几点啦？哥咱走吧，我请你吃饭！”

乔立本矜持地转过半个脸来，背着光，神情莫测。不动。半晌，从抽屉里掏出块巧克力，扔给小孙。

小孙迟疑着把玩一会儿，问：“要不，咱，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