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背景色:字体:[很小标准很大]

第三回 起疑心琼楼灌符水(1 / 2)

加入书签

暮色四合时,媳妇子惠巧领着红绫等大小丫头们终是把阿暖的闺房拾掇干净了,那边厢媳妇子惠香领着冬梅碧云翠叶也把云锦捶打清洗三遍后,置在大熏笼上焚玉簪花粉熏干,赶在二更天前给阿暖做好了崭新喷香的被褥和枕头。

是夜,玉琼楼自去花含媚房中安歇不提。

翌日是腊月二十九,炸了一夜细果子、酥肉、藕盒的惠巧两眼熬的发红,太阳打在窗棂子上的时候她一壁烧火一壁就打起盹来险些让冒出来的火头子烧了头发。

惠香瞧她实在可怜连忙接手过来要刷锅蒸馒头,惠巧也不与她客气,丢开手就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日男子汉们也不得闲,领着小厮打年糕,挂彩灯,把院子装饰的红通通一片喜气洋洋,年味儿便上来了。

可把阿暖喜欢坏了,做公主时因有那么一个破烂身子,纵有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她也没福气吃一口,这回她每样都要细细品尝,不一会儿就把个小肚子吃的滚圆,偏她还没够,又让锦书去大厨房要桂花蜜梨羹吃。

锦绣自来把阿暖的脾性摸的透透的,知道她不是个体谅人呢,听不得劝,只得去把自己娘惠巧从床上喊起来让去给做梨羹吃。

惠巧骂咧咧爬起来,“灶都占着让我拿什么给她做梨羹去,真就是个活祖宗。”

锦绣道:“我把姑娘房里的茶炉子提来了,娘凑合着使,甭管如何给她做了的好,不然又闹的大家不安生,原她是吩咐锦书来要,我想着今儿二十九蒸馒头娘和惠香婶子哪一个都不得闲,锦书人憨嘴笨她娘定然非打即骂,回头姑娘吃不上梨羹又要罚她跪碎瓷片子,我瞧她实在可怜就把这差事揽在了手里,大年下的只当为爹娘积福。”

“偏你好心。”惠巧没好气的瞪锦绣一眼,“趁早离了她才好,你出去做正头娘子享福去。”

锦绣冷笑,“原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我说话的份儿,只爹娘若依旧说的是街上卖烧鹅那家的儿子我是不依的,八月里姑娘闹着吃烧鹅我去买,那人眼珠子就钉在我身上看个不住,恨得我非得把他眼珠子抠下来才解气,又是对着我浮言浪语,把我当街上粉头了,就这样的人也想我嫁,倒不如我把头发一绞山上做姑子去!”

说完,锦绣一摔帘子就走了,气的惠巧追在后头跺脚骂,“我瞧你是疯了,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跟我顶嘴对舌的,没福气的下流东西,你懂什么好的怀的,全不知为你的一片慈心!”

大厨房在后院的西边,中间一口吃水井,东边就是阿暖的绣楼,锦绣推开月洞门进来就听见从屋里传来阿暖的笑声,“蠢材蠢材,是鹅鹅鹅,不是嘎嘎嘎,这般简单的诗句怎么也记不住呢,怪不得都叫你胖傻子。”

锦绣站在屋门口冷笑,心说,她成了傻子还不是你作弄的,那年初夏门旁里的杏子熟了,你偏闹着让才六岁的锦书去爬树摘杏给你吃,她踩蹭了跌下来摔到头你还站在一旁拍手笑,没人心的东西,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似你这般恶毒的究竟有个什么了局。

想到此,锦绣面无表情的掀帘子走了进去。

阿暖瞧她一眼没言语,继续耐着性子教导锦书,“鹅鹅鹅,念。”

“嘎嘎嘎,鸭子,嘎嘎嘎。”

阿暖又笑起来,“知道知道,院子里养的鸭子是‘嘎嘎嘎’,但是我教你的是一首咏鹅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最简单不过了,你怎么就是不会呢,偏在那里嘎嘎嘎,罢罢罢,你是我的罪过,少不得将来我去哪里带你去哪里了。”

锦绣一怔,诧异的看阿暖一眼,温声道:“姑娘,梨羹一会儿便得。”

阿暖“嗯”了一声,笑着戳锦书胖乎乎脸颊上的梨涡,“似你这般憨吃憨玩天真无邪遇着我也是你的造化了。”

别瞧锦书头摔坏了像个憨子,似她这一种人是最有灵性的,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以前她在暖姐儿跟前从来都是畏畏缩缩,弯腰塌背,何曾对暖姐儿笑出梨涡来,今儿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一时外头有小厮在门旁里说“大郎叫姑娘”,阿暖就对锦绣道:“他叫我也不知是什么事儿,梨羹若得了你和锦书分着吃了吧,凉了的我不吃。”

锦绣忙找来海棠红羽纱缎子斗篷给阿暖穿上,道:“给姑娘煨在茶炉子上便是了。”

“到底不如新制的味儿好,你们吃了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