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赠金镯安妃恪守寡(1 / 2)
端恪怒不可遏, 牵连着腹内生疼, 阿暖连忙以金针刺其顶上几处要穴才不至使她怒极伤胎。
“你说的那个父亲何不明说出来大家听听?”端恪冷冷道。
伏在地上的安阳流光道:“说就说,已故赵国公宇文鹤, 我就敬服那样的人。”
端恪连说三个“好”字,怒极反笑, 坐直身子道:“你们想让我为了你们呕心沥血,连骨头都砸碎了喂你们,你们休想!”
话落,端恪连喘几口大气, 倏然滚泪如断线珍珠, “你们大了, 娶妻生子自过自己的日子去了,你们还不许我自寻乐子吗?我是一个母亲,可我也是人呐,人生短短几十载,果然让我满心只为了你们而活才是对得住你们吗?如若只有一生只为儿女牺牲的父母才是好父母, 那我就是坏的,由你们恨我去吧。”
端恪接过阿暖递来的锦帕擦泪, 泪水却永不尽似的, 她也不管了,冷笑起来,“既然你戳破了, 我也不矫饰了, 是了, 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管你们怎样。你们是我生的,我为你们争得爵位,给你们娶了妻,分了府邸,我就尽心了,再要我如何我也不能够了。流光,从今咱们母子缘分尽了吧,你尽可以改姓张去,可我就怕你改了姓,宗人府要收你的爵位你又舍不得。我到今日才看清了你,容我最后再称你一句儿子,我虚伪阴险的儿子啊,愿你从今往后常能顺心如意,心想事成,无病无灾到白首!”
安阳流光有些悔,暗恨自己不能忍,哭着去够端恪的裙摆被端恪一把推开,厉声喝道:“壮妇奴何在,把这孽子夫妇拉出去,扔出留园,从此再不许他登我之门!”
“母亲,儿子错了,娘、娘——”
“母亲,都是我的过错,夫君不是——”
两个肉墩子一样的壮年妇女从外走来,一个捂住安阳流光的嘴抱了出去,一个捂住宇文赛雪的嘴抱了出去,荣辉堂上瞬间安静下来,独余安阳念雪隐忍的哭泣鼻音。
“你也滚吧。”端恪冷笑道:“你们都放心,我不会拿‘孝’字辖制你们,我老了,死了,用不着你们管,终究我没有求着你们的时候,只有你们求着我的,我不屑辖制你们,滚。”
安阳念雪“咚咚咚”先给端恪磕了三个响头,才哭着道:“娘,流光有错也是他的错,念雪并没和他沆瀣一气,以往那些偏见狭隘让念雪痛失珍宝,早已是痛悔终生,现如今的安阳念雪心如明镜,对于您的行事纵然仍旧难以理解,却也不会再生嫌怨,只想着,您老人家高兴了儿子就高兴了,只求母亲不要抛弃儿子,不是儿子贪慕母亲权势财物,只是身为人子,若不能在寡母跟前尽孝还是人吗,这也不是儿子贪恋‘孝’字虚名,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心,求母亲爱惜儿子。”
端恪大哭,哽咽呼唤,“我的儿,到娘怀里来。”
安阳念雪膝行爬到脚踏上,母子两个一把抱住,都失声大哭。
阿暖也哭的不行了,只是她是大夫,时时念着端恪腹中还有动了胎气的孩子,忙劝道:“姑妈,不能再哭了,要平心静气才好养胎。”
安阳念雪心里也有这个小弟弟,慌忙离了端恪,就急问,“母亲可还好?”
阿暖又给端恪诊了诊脉搏,皱眉道:“不大好了。”
端恪也急了,抓着阿暖的手急问,“这如何是好呢?”
“卧床静养半月再看。”
阿暖站起来就道:“姑妈,万不可再动气动怒,我即刻回庄子给你配药。”
端恪忙道:“咱们是亲娘俩,我不和你虚客套,你快去,只要保住我这个孩子,让我短寿十年也愿意。”
阿暖哭笑不得,却也不敢耽搁,带上一枝梅白绫帽兜就和安阳煜共乘一骑回了青莲庄。
这一通折腾下来,到了晚间回到靖王府,阿暖强撑精神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动一个指头了。
安阳煜怜她辛苦,让厨房做了一盅滋阴补气的冰糖燕窝粥亲端了来喂她,阿暖就着他的手吃了两口就腻了,倒在枕上只要睡觉。
安阳煜把燕窝粥交给锦绣端下去,他自己也去浴房清洗了一番这才上床,把已经睡着的阿暖挪到怀里搂着,这才闭上了眼。
半夜阿暖嫌热,从他胳膊下翻出去,他就醒了,实则也没睡好,任哪个身躯康健,又正当壮年的男人搂着这样一个莲香玉娇的绝色也日日夜夜惦记着,还睡什么,恨不能时时刻刻都……
安阳煜拄着头,把落在阿暖脖子里的一缕青丝拿出来,望着她微微嘟起的润泽小嘴,喉结就急促的滚动起来。
她睡熟了对他不设防,她身子又好,体质畏热,常不知不觉就把绣被蹬到了脚头上,她只穿着冰纨睡裙,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便展现在他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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