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兄弟(1 / 2)
萧则然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就好像这一天都没有出去过一样。
他静静躺着想了想,明明早上的时候他去找过了华骁,华骁又带他去了相府——他本不打算去的,但看华骁对楚相信心十足的样子,又更加好奇那位看起来文弱的楚相是怎么让华骁伤痕累累的,于是便同去了。
只可惜这位楚相也知此事重大敏锐,自然不愿意插手……后来……他与华骁和楚相喝茶谈天,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他醒来的声音,府中的下人连忙端来了水,伺候他起床。管家也忙赶过来,解答了他的部分疑问。
“世子爷,您终于醒了,是华统领送您回来的,他说您许是白日里奔波劳累了,在相府晕倒了。”
萧则然心里苦笑了一下,不过是走了这么几步,居然就晕倒了?自己的身体居然已经衰退到这种程度了……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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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萧则然相反的,华骁像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顽强,他似乎吃准了楚玄不会拿他怎样,伤好一点逮个空就隔三差五往相府跑,有时候还专门绕路到王府先把萧则然捎上。萧则然推辞了几次,最后还是架不住华骁软磨硬泡——再兼之自己的“略微”好奇心。
在看过华骁和楚玄交手几次之后,萧则然也终于心痒难耐,本性暴露。跟着华骁跑去相府四五次之后,他不光学会了跟华骁联手,还会了偷袭,之后又学会了堵相府后门,以及如何防止楚相翻墙而走。
即使如此,萧则然还是自认为比起华骁来说,自己还是维持着一点斯文的。
楚玄简直烦不胜烦,他想了各种方法也挡不住死缠烂打的华骁。甚至有一次他专门寻了个羊肠血袋噙在口中,在进书房的时候假装未提防突袭,硬受了华骁一掌,踉跄几步,当场“吐了口血”,直把二人唬得魂飞魄散。
但在精心送汤送药几天后,华骁又小心翼翼上门了,后面跟着同样惊魂未定的萧则然。
把心一横,楚玄干脆让二人被横着从相府抬了出去。结果萧敬川很快发现自己的心腹禁军副统领休了长假,知道了情况之后把楚玄和华骁叫去宫中大骂了半天,各罚了半年俸禄。
没两天,萧敬川拿到了来自国相府的奏折,楚玄诚恳地请求给他指派两名得力护卫,只有两点要求:其一,要父母双亡,无牵无挂,其二,要武功高强,至少要比华骁高一点。
小皇帝微微一笑,御笔亲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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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和秦林是一对兄弟,在江湖最具盛名的杀手组织“无极阁”中虽然不算是首席杀手,但排个前十是完全没问题的。也算是大风大浪都经过的兄弟二人在收到新委托后,例行地简单收拾打点便出发了。
如果他们知道这次出发后会遭遇的各种事情,想必一定会飞速地将委托退回给阁主:“请将这个机会让给其他兄弟,不用谢。”
可惜的是他们并不能未卜先知。
来到京城不久,他们就例行先去踩了盘子。目标很明确,而且作息也非常便于他们下手——府中下人不多,而且目标的附近几乎没有人打扰,更兼目标通常会在书房逗留到半夜。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件瞬息就能完成的任务。
是夜,二人便摸黑入了内院,内墙根处正好种着一丛密密的竹子,投下大片可供容身的阴影——还是如往常一样,书房门窗打开着,目标在房内在写些什么,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靠近。
秦羽仍然有些犹豫,而秦林看了看窗内,也按兵不动。他太明白自己的兄长在犹豫什么了。他二人虽干的是两手血腥的买买,入了不得已的行当,但还算庆幸的是阁主也不算是个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黑煞星。若非有很好的理由,老幼妇孺通常并不在杀戮范围之内。
而这眼前的目标虽已不算幼孺,但瞧这一脸青涩的样子,能有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呢?
二人在那边犹豫,楚玄这边已经心急难耐了。他点灯熬夜顶着困乏忍耐了好几天,结果就差临门一脚了,对方居然犹豫了。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说明还是两个有点良心的人,算是意外之喜了。
“外面的朋友,何不现身一见?”
兄弟二人心中一惊,秦羽已率先走了出来,低沉道:“阁下好耳力,倒是我兄弟看走了眼。”
是兄弟?楚玄眼前一亮,忽然觉得自己捡到宝了:“杀手?”
“没错,有人要买你的命。”
是吧……楚玄心里无奈地想,自己拐了个弯花钱买自己的命,还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就当是花钱买了两个护卫吧,好歹以后也不用花大钱了,顶多添双碗筷。
二秦见他低头沉思,对视一眼,手中剑已啷地出鞘,却见对方叩了叩桌面,扬声道:“夜半三分,有客来访,还不快出来招待。”
他话音刚落,整个内院顿时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直把二人的身影照得无处躲藏。再回头看去,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内院居然站了数人,男女老少都有,或讥或笑地盯着二人。
秦林打了一个冷战,暴喝道:“这是什么妖术!!”
“这哪是什么妖术?你们来杀我,我当然要喊我的护卫。”楚玄话还没说话,一道黑影已直奔二秦而去,秦羽立剑一封挡,那黑影落在不远处,以极低的姿势半伏在地面上,竟是个全身黑衣的少年。
一滴冷汗不自觉地从秦羽额角滑落,仅凭他刚刚格挡了一下的力道,他就明白了,这院内突然出现的人里,每个人恐怕都是难以相与的,这些人即使放在无极阁,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手。
“你们谁见过我和二哥合用的那套剑法?”楚玄忽然问道。
院内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位颤悠悠的老者哑声道:“公子,我们还都太年轻,未能恭仰盛况。”
秦林觉得鸡皮疙瘩都要下来了,这老头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吧,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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