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保全灵脉(2 / 2)
“灵女莫要开玩笑,小生……小生……”
“上来吧。”花后早已归岸,坐至岸边石桌上煮茶了。
她青幔遮面,双眸如这水泉般清透。一袭素衣,长发如瀑。
北阙言从水里爬上来,深度作揖。
“刚刚多有得罪,小生告辞。”
“来都来了,不喝杯茶再走吗?”
“多谢灵女好意,小生有要事在身,还请见谅。”
“少主口中的要事,可是向花后求亲?这纳妃充宫的事,想不到少主竟如此在意。”
“灵女说笑了,小生比次前来,并非为求亲。”
“不是为求亲?难道我堂堂花后,还配不上你这北阙少主?”
听到他另有所求,花后被驳了面子,心里极不舒服,
“花后?小生……小生有眼无珠,未能认出花后,还请花后见谅。”
在他深度作揖时,花后早已飞越至水泉另一岸。
“花后,小生有要事相求……”他喊着。
“明日子时,此地等候!”
他坐在石凳上,中午骄阳似火,他口干舌燥,桌上有一壶茶,却只有花后的一个茶杯。
“谷主未邀,碰即是窃,不可,不可。”他一个劲地咽口水,以此缓解**。
天越来越热,面前就是清澈清澈冰凉的灵泉。
“灵族花后的沐浴圣地,岂容你一小生玷污!”他默默警示自己。
好不容易熬过了太阳偏西,风吹微凉,片刻间天上乌云密布,大雨顷刻而下。
四周都是树林,躲雨之处虽有,但毕竟是篱花谷,四时不与外境同,北阙琅怕错了与花后约见的时间,便在原地淋雨等候。
雨停,天色已黑,气温骤降,原本已湿透的衣服,衣袖上已有了冰珠。
他的唇色发白,脸颊僵硬,双手紧握,腿止不住地抖。
花后通过流池看到了他所经历的一切。
“花后,北少主虽然年纪轻轻,倒是个信义之人。”
“琉玛,北阙君近来如何?”
“北阙君年事已高,不久矣。”
“北阙王叔众多,兄弟相残在所难免,看来这小子来的正是时候,还能躲过一劫。”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呼吸已经微弱至极。
花后出现了,他试图站起来,体力不济没能起身,就连拱手行礼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后挥手把他扔进了灵泉里,顿时灵泉水汽腾起,花后蹲在灵泉边上,挥手把他长袍脱去,一只手把住他的脉腕,顷刻之后,他清醒了过来。
“多谢花后。”他从水里出来,嘴里呼出一口热气,衣服也早已干好。
石桌上已有暖炉,暖炉上的酒也以温好。
“少主请坐。”花后用茶杯递给他一杯酒,“怎么,怕这酒里有毒,还是少主嫌弃这茶杯本后用过。”
“小生不敢。”
“少主不计后果,冒死也要见本后,既然不为求亲,为何事?”
“家妹染寒疾已半年有余,仍未见好,小生前来,是想向花后求药,医治家妹。”
“郡主并非染了寒疾,脸上紫色的印记也并非胎记,这紫色印记的毒素已侵入头部,如果本后没猜错的话,郡主的眼睛已有失明的迹象。”
“花后说的极是,小生恳请花后相救。”
“我篱花谷向来只跟君王做交易,而这交易的筹码,非金非银,非禽非兽,非草非木。而是……君王的寿命,以此才有了我篱花谷九百年的草木兴荣。”
“小生愿意!”
“本后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虽是少主,但却并非北阙真正的王。”
“阙君年事已高,命不久矣,就算他来,本后也不会做这赔本的交易,我劝少主还是打消这念头吧。”花后平静地说,充满了底气。
“少主还是请回吧!”
“花后,历朝五年,平都疫情,花后将药顺流而下,万渠十六年,昌丘决堤,花后救人于水,多少年来,坊间盛传花后美名。今日小生斗胆,恳请花后救小妹一命。”
“救她也可以,不过,本后的筹码可并非等价交换。”
“花后尽管开口。”
“这第一呢,是关于你的。今日这纳夫吉日,本后从你祖父出生之年就在等,原本本后是沐浴过后去厅堂见客,却被你这小生给惊扰了,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吉时已过,你必须以身相许作为赔偿。”
“这第二呢,是关于郡主的。既然本后要嫁入北阙,篱花谷便缺了主心骨,郡主病好以后,要来篱花谷替本后打理谷中事务,身为大嫂,我可以准批她回北阙探亲。”
“这第三呢,还是关于你的,九百年来,篱花谷历代花后,从没有与人共侍一夫的先例,本后也不例外。”花后起身,走到他身边说:“半年之后,你要迎娶本后入宫,而你的后宫,从今往后,只有后,没有妃。”
“虽然本后年纪比你祖父还要大了点,但离衰老之势仍然久远,这点少主不必担心。”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把这契约锦帛签了。”侍女把锦缎书帛呈了上来。
“花后今日之言,北阙言必将铭记。小生北阙言今日对灵泉起誓:半年之后,小生将迎娶花后入宫,王宫之内,独有后,没有妃!”
“契约既已达成,少主留下信物就回宫等候吧。”
“这是小生出生时,父君赏赐的玉佩,今日留与花后,小生绝不食言。”他把玉佩双手供上。
“都说长兄如父,少主拿终生大事儿做赌注,不后悔吗?”
“小生知道篱花谷的规矩,契约一旦成立,反悔之日便是寿终之时,又何来后悔一说。”
花后掀起遮脸的青幔,在北阙言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唇印,“这一吻就当是本后留与你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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