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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晚秋按兵不动凝神细听。

下面的人应该刚到, 听上去是个练家子,脚步声非常的轻, 行动间非常迅速,但是动静却非常的小,甚至连风都没有带起来。

说实话若不是他一开始落地的时候选的地方不好,踩到了枯枝弄出了点动静, 韩晚秋还真不一定能发现他。

韩晚秋皱起了眉头,这府上虽然也有侍卫, 但大多只是学习了一些比较粗浅的拳脚功夫。用来看家护院,护送商队那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要说把浑身的肌肉控制到极致, 做到落脚无声,那是不可能的。

这人的路数和府上的侍卫完全是两种路子。一个走的是刚猛矫健的路子, 一招一式一行一动间均是大开大合,一个走的是轻灵飘逸的路子。

由此可见他一定不是府上的人。起码不是韩晚秋知道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来者不善。

韩晚秋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与动作,尽量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没有被发现,就一切好说, 敌在明, 我在暗, 在这个种形式下主动权在韩晚秋手里, 他可以随时判断是打还是放。可是万一被他发现了, 那可就不一定了。

干这种活的不是死士就是蟊贼,若是蟊贼还好,但是有这么好的功夫还当什么蟊贼?开个武馆比那个挣得多了还有地位。这人八成是个死士,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激起了凶性,这府里可不是就韩晚秋一个人。

虽然韩晚秋自信,若是和他摆擂台正面对上,自己还是有胜算的。可是在实战里还是算了吧,和死士比杀人那是在找死。

你就是拳头能打得过他,他给你来一毒针你也受不了不是?

那人进房待了很久,听动静像是在翻什么东西。韩晚秋一下子就疑惑了,按说自己也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啊,哪里就至于触动死士了?难不成是这房子原主人有问题?若真是这样等他翻完发现没有东西,估计就罢手了。

韩晚秋在房顶上胡思乱想着,过了大概有一刻钟,那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从墙上翻了出去。

韩晚秋犹豫了一下,到底是不放心,远远的吊在他后面跟了出去。

那人翻出墙之后,又绕着城走了一大圈,中途还换了身行头,若不是韩晚秋盯得紧还真跟丢了。

韩晚秋跟着他走到了城北一片比较低矮的棚户区,看着他消失在一条狭小的小巷子里。

这里是三教九流混杂之地,别看地方小,这里可是热闹,京里有那么三分之一的人都住在这里。像那些平日里走街转巷卖烟的卖水的,在码头上做苦力的在茶馆里说书的当贼的算命的等等几乎都住在这一片,无他这里的房租最便宜,而且官府也懒得管这边。

只是这里实在不像是死士会待得地方啊,能培养的起死士的会住在这种地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可能。除非这里是那些死士们接头的一个暗点。

韩万秋心里默默的想,其实那人走进巷子的时候韩晚秋还是能跟得上的,只是他知道已经不能再跟下去了,再跟下去就太显眼了。

他穿的衣服太好了,在外围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自己了,若是再往里深入一点,只要那死士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自己暴露了。

韩晚秋叹了口气心想还是晚上再来一趟吧。虽然他估计着这事与自己没关系,可是不弄清楚,到底是心下不安。

若是冲着前房主来的倒还好,自己至多不过受些牵连,那些人翻过一次后知道东西不在他那就会罢手。只是这世间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韩晚秋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别图谋的,可是万一那人是冲着自己一家来的,自己明明已经看到他了,却因为一时大意把他给放过了,以后得后悔死。

韩晚秋宁愿现在费千百倍的事也要把事情弄清楚,省的以后后悔。

门吱呀一声开了,栾飞推门而入,今天可是累的不轻,下午听到萱姐的命令的时候,他本来还以为是一件比较轻松的活。

一开始确实是很轻松,如入无人之境的进去了。出来的时候也很轻松,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栾飞总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他。

没办法为了甩脱追踪愣是满城乱跑,都绕了大半个京城了,那张感觉还在,要不是最后灵机一动往鱼池坊里一钻,借助地形掩护,八成还甩不掉了。

虽然有可能是他神经过敏了,可是没把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甩脱之前,他还真不敢回去。生怕会遇见什么不测,把敌人带了进来。

到时候自己遭殃也就算了,要是连累了萱姐那他就算死了也不能瞑目了。

屋里光线本来很是昏暗,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八仙桌,四周摆着几条长凳。一边的炕上连个铺盖都没有,四周落满了灰尘。

一个看上去约莫有三四十岁的女人坐在长凳上,她看上去满面愁苦和这里任何一个被生活压垮的中年妇女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称得上不同的便是她那双异常白嫩的双手。毫不夸张的说,这双手和京里任何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的手比起来都不逊色。

阳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正好照到这双手上,白的发亮,栾飞看的有些愣神迟迟没有说话。

这双手的主人本来正在拨弄手里的粗瓷大碗,见他迟迟不说话,转头看向来人,漫不经心的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栾飞闻言回了回神,低下了头有些羞愧的说:“东西没有找到。”

“没找到就算了,可能根本就不在那里。”栾飞很是羞愧,女人倒是很无所谓。

见栾飞面露不解,女人漫不经心的解释:“我早就觉得姓李的那老小子在唬我。他让我们办的那户人家家里有人刚中了会元。许是因此挡了某些人的路了,那老小子想借我们的手把他除掉给别人做个顺水人情而已。我让你去无非是抱着姓李的提供的线索有万分之一可能是真的的希望求个心安罢了。眼下看来果然是假的,姓李的拿我们当什么了?免费的打击异己的工具吗?这个亏我算是记下了,以后定让他百倍奉还。”

说着女人又瞥了一眼栾飞问道:“我知道没用,还让你跑这一趟,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萱姐你有事只管吩咐,我要是皱一下眉,我就不信栾。”栾飞信誓旦旦的说。

“你不怪我我就放心了。”女人笑眯眯的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以后有事我再通知你。”

半晌见他还不走,女人不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事吗?”

栾飞反射性的摇了摇头,摇完之后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的说:“萱姐,我今日感觉有人跟踪我。”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女人脸色一变,忙问道。

栾飞摇了摇头说:“那人好像是个高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他。事实上,我现在都在怀疑这种感觉是不是错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这里都不能待下去了。”女子斩钉截铁的说,说着狠狠的瞪了栾飞一眼说:“像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今天跟踪你的是有压倒性优势的敌人,我们这会已经被包围了。”

“是。”栾飞点了点头。两人即刻出了门,临走之时,栾飞心里一动,往地上扔了个火折子。

女人看了他一眼,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两人几经周转去了另一个住处。

“我们在京里一共就只有三处联络点,算上齐妈那边就已经废了两个了,这最后的一个你可要小心一点,若是再有差池,我们就只能撤出京城了。”女人嘱咐道。

“是,萱姐,都怪我。”栾飞懊恼的说。

“不过这也是好事,看来我们错怪那姓李的了。”女人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虽然只是个半成品,可是当年好歹也是营中的佼佼者,能跟踪你,还能让你找不到任何破绽,只能凭直觉行事。韩家若只是一个小小的商户,他府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高手?”“姓李的提供的线索八成是真的,你没找到那东西估计是没有寻对方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要是利用好了,定能断那奸贼一条臂膀。老爷太太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女人心想。

“那萱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栾飞问道。

女人低头思索了一番说:“既然那东西找不到我们就不找了,你抽空放个东西进去吧。”

“是。”

“这次别被人看到了。”女人嘱咐道。

“放心吧,萱姐,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我这次一定会小心的。”栾飞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叫住了刚要走的栾飞说:“这样吧,你今晚就动身。白天刚去过一次,他一定想不到我们晚上还会再去。一会我把东西给你,你把它放到韩晚秋的房里的梁上即可。记住千万不要被他发现。”

“是。”栾飞点了点头。

韩晚秋回去后,先在自己房间里盘查了一下,这屋里的摆设依然是和平时一样,若不是韩晚秋抓了个现行,还真不知道有人动过这里。

韩晚秋略一请清点,发现什么东西都没丢,那人果然不是图财。

只是还不如图财呢,这若不是图财,那就有可能是要害命了。韩晚秋这样想着,越发的想把事情弄清楚了。

天色擦黑,还没有宵禁的时候,韩晚秋就借故出了门,和母亲说了自己要和同年喝酒。他刚考过,韩夫人唠叨了他几句,就放他出去了。

韩晚秋溜达着往城北走去,离着那里还隔着三个街区的时候,韩晚秋就顿住了,因为前方火光冲天。

火势很大,即韩晚秋距离火场还有那么一段距离,还是感受到了那股子灼热的热度。深秋空气十分干燥,一旦着火稍有不慎火势就会四处蔓延。

若是其他街区还好,一着火为了不蔓延到其他地方,肯定会有官兵前来救火,即使衙役没有及时发现,也会有人去求救。

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没什么油水,那些衙役平日里是不会来的。

住在这里的人又都是些最底层的平民,对于那些衙役他们平日里躲着还来不及呢,根本不会有求助的想法。就是求助,这里离官府有十多里远,那些衙役又不是住在官府,等他们召集起来,这里估计也被烧完了。

最致命的是这里的房子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能用得起瓦的都是少数,房顶上盖的都是些茅草,甚至有些家贫的买不起铺盖,还会往炕上垫茅草取暖。

不难想象为什么火会烧成这样。

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团,不少人哆哆嗦嗦的站在街角,大人孩子哭成一团。

眼看着火势就要燎过来了,人们还只是拿着水桶徒劳的往上面浇水,水还没接触到地面就化成了水汽。

这点水对这么大的火势,于事无补。虽然如此,他们还是不知疲倦的来往于水井和火场之间。虽然做的都是无用功,但是这事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韩晚秋看不下去了,在旁边观察了一会,找到那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上前拦住他说:“你们这样是没用的。”

那人看都没有看他,绕过韩晚秋就要继续倒水。

韩晚秋叹了口气,死死的摁住他的肩膀说:“你听我说,火势已经太大了,浇水没用的。”

“废话,我们不知道浇水没用吗?可是不浇能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管看着它烧吗?”那人急了,想挣脱出来但是没有力气,肩膀上那双手像是两座山一样死死的压着他,让他挣脱不得。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渐渐围了过来说:“你要干嘛?不帮忙就躲一边去!不要拦着别人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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