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39-41（1 / 2）

39.

神殿里，人们齐聚一堂欢庆着王子的到来，奥丁和弗里嘉高居上首，目光和蔼地看向下方。索尔身披红色披风，手握雷神之锤单膝跪地，脸上的笑容比他的一头金发还要灿烂。

在奥丁宣布他继位的庄严判词之前，他还调皮地看向站在左前方的弟弟，向他眨了眨右眼。

站在王座下的洛基朝他浅浅笑了一下，这时后来的一切还未发生，他们仍然是一对感情和睦的兄弟，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

时间定格在索尔加冕礼的那一天。

索尔走过一动不动跪在地上的自己的幻影，失笑道：“哦，我那时候看起来可真够蠢的。”

洛基心情不错地回道：“不，你看起来像个国王。”

两人相视一笑，都同时大笑出来。

“说真的，索尔，很抱歉打乱了你的加冕礼。”

洛基停下笑声，忽然道。

索尔一顿，“不，应该要感谢你，让我知道我还远不足以胜任当一个国王。”

“真的？好吧，其实我一点也不后悔。”洛基挑眉，“看到你被父亲骂的样子我很开心。”

他叹了口气，“可即使父亲流放了你，也从未想过将王位传给我。”

索尔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

洛基转过头，他的眼睛里有水光，“真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那个王位，我要的是他能给我和你平等的地位。索尔你知道吗？我恨他不是因为他更看重你，事实上我还要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把我带回阿斯加德，我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冻死在约顿海姆的尸体……可是他不该瞒着我，哥哥，他不该从一开始就给我一个注定不可能实现的奢望，让我以为我真的是和你一样的阿斯加德高高在上的尊贵王子，而不是夜里能把小孩吓哭的蓝皮肤的可怕怪物。”

“洛基……”

索尔的神色明显变得慌乱起来，显然他在安慰人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更何况对象还是那个总是把他耍的团团转的弟弟。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笨拙的口才。

洛基的声音越来越颤抖，他忽然笑了出来，“我拼尽一切想向他证明我足以与你比肩，我可以做到，可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在他心里，从未把我放在和你一样的地位上。”洛基的手指点在索尔盔甲上心口的地方，他吸了吸鼻子，飞快地伸手抹了下眼睛，“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他，如果不是他将我带回来我不会遇到母亲，”他顿了顿，看向索尔的眼睛，“和你，我的哥哥。”

他弟弟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水光，眼角红通通地望着自己，索尔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跳得很快。

他抱紧他，和他脸贴着脸，亲昵地蹭了蹭，就像他们小时候常做的那样。

“我知道，洛基，我知道……”，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不知道是说给洛基还是自己，“但是你是我的弟弟，永远。”

他知道父亲曾经对弟弟犯下了很不可饶恕的事，既然这样，那就由他来补偿吧。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洛基能明白，他不是孤身一人，他的哥哥还爱着他。

重来一次，索尔保证自己这回再也不会粗心大意，做一个忽略弟弟敏感而脆弱的内心、鲁莽又自以为是的哥哥了。

他们还有漫长的生命可以一起度过，神域人可以活将近五千年，而剩下的三千年时光里，他会陪着洛基，直到彼此生命的尽头。

他们可以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从这里离开后他们可以顺道去亚尔夫海姆，他想去拜访住在那里的光明精灵，感谢他们收留了他的弟弟。去华纳海姆住一段时间也不错，据说他们通晓许多连父亲都不知道的神秘咒法，他想洛基会对那些感兴趣的……

索尔正沉浸在对未来的设想中，突然听到洛基笑了一声，他说：“谢谢你，哥哥。”

“不过，我不是你的弟弟，从来都不是。”

他不是他的弟弟，他也没有家。

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索尔一直在等的那个洛基，他只是因为一场偶然的时空乱流而产生的意外，他注定孤身一人。

这个世界发生了太多他不想看到的事，洛基承认自己在这一刻想要逃避了。逃开索尔身边，也许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那些悲伤与不幸的过往、那些残酷的现实。

反正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洛基闭了闭眼，又睁开，他翠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盈满索尔熟悉的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洛基，不……”

索尔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就知道大事不妙，可是下一秒用神域的金属打造的法矛就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的盔甲，洛基放开他，索尔的身体慢慢滑落下去。

40.

洛基捡起掉在地上的暴风战斧，挑了挑眉，这回可不是他拿不起的雷神之锤了。

他倒退着边走边对倒在地上的索尔说道：“哥哥，我知道这柄法矛杀不死你，不过它还是可以限制你的移动能力。你就好好享受一下阿斯加德的幻象吧，在它消失之前。”

他晃了晃手中的暴风战斧，“而我，就替你把接下来的旅程走完。”

有了暴风战斧，他就可以在九界之中来去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