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2 / 2）

主要是为了安置顾苍，两个人又踏着月色折腾回了镇子上。

霄云止从前修行，能在无人的山里打坐个几十年，但顾苍可不行。吹多了怕是直接会倒下，霄云止心中姑且将对方定义了个身娇体弱。

这镇里的人没几个不认识顾苍，因相信顾苍会招来厄运，所以客栈都不愿意招待他们。

这也都是小事，有时候钱到位，可遮住一个人完好无损的眼睛。

客栈的二楼的雅间，舒适宽敞。比顾苍那所小院好的不要太多，原本是习惯一个人的霄云止，下意识的定了两间。结果上楼以后，因为放心不下顾苍一个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导致另外一个房间根本没能派上任何用场。

房间里有些伤药，霄云止毫不吝啬的点了多只灯烛，借着光亮给顾苍上药。顾苍便老老实实的坐在床沿一动不动，任由霄云止倒弄了。

来自他人的碰触让人敏感，且痒。

时间怎的过度这么慢

其实，可以再慢些……

空气过于宁静，顾苍茫然着神情，看似淡然，唯有袖子下的手出卖了真实的心情。他在脑中想象不到霄云止的脸，此刻却分外想知道此刻对方的一脸认真，是怎样的表情。

实在太安静了，令他享受其中，却也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

还是霄云止撸开了顾苍的裤腿后，看见那一块儿破了的血肉和周遭的青紫，率先打破沉寂不快道“你腿受伤了，刚才为什么不跟我说？”

顾苍黯然道“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霄云止无话，他们从哪里走来这么远的路程，就是说一句‘疼’又能如何？

“行了，顾苍。你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强忍着。”霄云止拿布拭去脏血，认真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我麻烦，一定有什么和我说什么。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我的麻烦会更多。”

顾苍不解“为什么？”

霄云止道“什么为什么？”

其实顾苍有很多个为什么，但他挑了最想问的“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霄云止上药的手有片刻停顿，顾苍明明看不到他，此时霄云止却感觉他头顶如至锋芒。

但他不会因片刻情绪影响而发挥失常，仍将这个很好说出口的答案讲了出来“自然要你这个人，不然还能是什么。”

要……要他这个人

顾苍突然就不知道怎么接，他想了好几个意思，都觉得不该是他想的那个。对方又不说话，安静的让人喘不过气，顾苍耳朵上红，急忙换了个话题“咳，凌云，今日后来与你对话的是谁？为何感觉你不太喜欢他们。”

霄云止回忆道“你说紫徽宗”

顾苍哪里知道是什么，自然是对方说他就点头。

这是一些陈年旧事了，霄云止思绪飘远，觉得提两句也没关系“我不是不喜欢，是紫徽宗与我……与我们的圣主有仇有怨。”

霄云止边給顾苍涂药边道“归元圣顶的圣主，想必你有听说过。”

顾苍表示知晓“小时候听别人说过，如今能天下太平，全依赖归元圣顶驱逐魔族不敢来犯。”

霄云止笑了声。

传说里都是归元圣顶的四宗四峰合力驱逐魔族。

但其实，当年真正为驱逐魔族效力的，也只有他所创的无言峰和沥族的水行宗，以及其他所结识的一众散修好友。

这点霄云止没有解释，不过虚名罢了，莞尔道“今日这只魔兽，名为雷火金嘴乌，几百年前的驱魔战役被圣主捕获，按照当年圣主的安排，那只摧毁你房子的魔兽本应有两种下场。第一放任其回归焚境，第二，圈禁在无言峰的封魔镜内。当时三宗四峰在圣主的引导下，皆同意放魔兽回归焚境。只有……这个紫徽宗是个例外。”

“他们既不服霄云止能当上圣主，还坦然受着归元圣顶的庇护。圣主不同意他们养魔兽，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驾驭能力。可这他们倒好，议会期间净扯一些陈年谷子烂芝麻的事儿，逼说圣主是怕他们壮大根基……真是愚钝！魔兽归他们，又如何？寻求大宗帮助，安抚普通的居民百姓才是力所能及，否则不如在自己宗内好好修行，净是添乱。”

顾苍道“即使如此，归元圣顶为何还要庇护心有不齐之人。”

“那有那么容易。”霄云止摇头道“这其中关系千丝万缕，圣主需要权衡的太多，岂是快刀斩乱麻那样轻松的。”

其实讲这些的用处也不大，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能。话题也就点到为止，说多了霄云止容易暴露，他也不觉得对方能理解或者听懂。

顾苍的确听不太明白。

主要故事里没有前因后果，因他感受到霄云止语气里莫名的惆怅，也便不多提了。

上好药后，霄云止简单收拾了顾苍沾上泥土的衣物，将他们打包成一摞放远，决定明日再去置办。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这么折腾下，相信顾苍也足够疲累。

夜色深浓。

就寝时顾苍睡在床里，霄云止熄灭烛火后卧在床侧没说什么话。打几个哈欠，故意挨的顾苍很近洋装睡着。

静夜漫长，睡不着的人和……睡不着的人。

顾苍其实没有霄云止想的那么不安。

相反，此时他正听着霄云止那微不可闻的清浅呼吸声，如同像拂过他心间儿的棉絮，另他极为舒心。

这个人，是特别的。

顾苍微微动力下。

以为身侧的霄云止这般安静肯定是已经睡着，于是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的摸索着手边，而后捏住霄云止的一处衣角。

动作极为缓慢，他不想霄云止发现这种可笑的举动。哪怕一处衣角也行，此时能给他带来莫大的慰藉。

霄云止不能发现就怪了，闭着眼睛不为所动，仍装熟睡。

顾苍啊……霄云止心里念了声这个名字。

还有30%是么……

等顾苍沉眠后，辗转反侧的霄云止突然想起还没拆的邮件，百般无聊的打开系统界面决定看看系统都送了什么奇葩玩意。

五份邮件依次拆开。

‘神魂颠倒寻欢酒’

‘龙阳宝典’

‘真话散’

‘恢复修为60%’

‘魅力四射无法阻挡，万人迷香水。’

霄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