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9(2 / 2)
顾长生是了解督军的,这么多年来他一向办事稳妥,所以督军也很信任他。
那日三月初一,正是过清明的时候,前一日刮风下雨,可到了第二日早晨艳阳起照,明丽无限。从车里望出去乡下人家周围的桑树已经冒了枝桠,翠绿色的枝干上长了鲜嫩的桑叶,在斗大的阳光中自是一派生机勃勃。
白秋水今天五点起床,顾长生带她坐了火车,一截车厢都有侍卫把守,她起先很兴奋,下了火车坐上车开了三个钟头,一直都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可越开越久,她好像有点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回忆如水涨波涌,但记忆中的事却是模糊不堪,她努力的想起什么,但是十年过去了,好多东西都变了,就如眼前的大街市集,门面都修的十分新式,上方还挂上了灯牌。
顾长生喊了她两声,见她在发呆,调侃道:“是不是在看哪个小白脸啊?”
白秋水啐了他一口,这是车子停了,有人来开门,顾长生偕了她出去。白秋水在车子里待了太久,迈出一步,太阳光十分刺眼,让她的眼睛都睁不开。顾长生和几位长官在说话,对自己的护卫说:“先把三姨太送回房间。我这还有事儿要处理。”
白秋水跟着自家护卫走到一栋楼前,她虽未注意这是何处,这里把守森严,又有岗哨,门前停着几辆军车,大抵还是猜到了这是某一区的军处。上楼的时候猛然感觉一股子森冷气,隐隐地还有火硝味。连走到二楼,一条长廊紧闭的门直通到尽头,她没有多看,跟着护卫上了楼。
让她惊讶的是这里有房间,铜丝钢床上铺着简单的被褥叠的整齐,陈设简单,进门处还有一间浴室。护卫送到门口后就替她关上门,她也知道护卫没有走一直在门外守着。
窗帘遮住阳光,那一扇小窗关的严实,下了插销推开窗望出去,遥遥望见前面有一团士兵在整合,站在前面说话的人正是顾长生,她也没多看,关了窗回到房间。
这一等到下午吃饭的时候,护卫给她送进晚饭,白秋水干坐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能去已经生了不耐烦,问道:“大帅什么时候回来?”
护卫也是不知道,只是摇了头。
白秋水坐在沙发上吃了晚饭,又拿起一杯水喝了下去,这日等的她不厌烦,到了晚上六七点钟,有车灯照在窗户上,明黄的长弧线在天花板上。白秋水本来快要睡着了,却被这灯光照醒。
她往窗外看看,两辆汽车转了弯驶过去,她拿起衣架上的外衣,又到浴室里梳了头发,补了一回妆,这一番打扮后,就听到护卫敲门,说:“三姨太,顾大帅命我带您下去。”
她倏地开门,随着护卫下去。
顾长生在另一栋楼里,从右侧的门出去,见许多穿着制服的士兵在门外整齐的站着,她不绝所以,自悠悠的走进去。里面人不多,就是白天她见到的几名长官,顾长生见她进来,忙对他们介绍,这间屋子里很小,又像是办公的地方,然后从里到外堆了很多箱子,交叉贴着封条,也不知道是什么,她是聪明人,知趣的不过问。
过了一会儿,一名副官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顾长生道:“他签字了吗?”副官点点头。顾长生抽出那张纸,细细看了一眼,开心的大笑,道:“这回我可以向上头交差了。”
几名长官道:“大帅什么时候回程?我们好请你喝杯酒。”顾长生脱了制服外套,他正是心情愉悦的时候,倒也不拒绝,只道:“我此次来阜临怎么能让你们请我喝酒,这样,一会儿找个地方我请你们。”
几名长官大有不好意思,挨不住顾长生热情,就这么推三阻四了半晌,就有一名侍卫敲门进来,对他们说了几句,顾长生垂眼道:“人点了吗?”侍卫说:“都在车上,请大帅去看看,我们好做记录。”
顾长生转身对三位长官说:“那我们一道去吧。”
说完这话看了看身旁的白秋水,对她说:“你还是待在这吧,等我回来。”
白秋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去看什么呀这么神秘?我也要去。”
顾长生无奈道:“我跟你说了,你一个女人怕吓着你。”白秋水这回本不想去也要去了,拽着他一只胳膊说:“你这么说我偏跟着你去看看。”
那三名长官忍不住笑了笑,白秋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顾长生叹气摇头道:“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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