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 117 章(1 / 2)

加入书签

位于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东端的爱丽舍宫于上午九点正式开启了忙碌的一天。总统坐在他的桌台前拿起了今天要看的第一份文书。只不过他是不会知道自己过手的所有文件早就被人翻阅过。

Emmm,或许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无法提出异议。

作为小小议员的维奥莱特即便是在爱丽舍宫,也有一间小小的对应她的身份的办公室,临街的小角落,二楼靠窗的好位置。

听着窗外锣鼓喧天的花车游街,支着下巴放空的维奥莱特像是突然惊醒过来,瞪圆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像是一只吃惊的蓝眼波斯猫,“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外面这么热闹?还不到国庆呀。”

帮忙整理书桌的弗朗西斯弯了弯那双紫罗兰色的双眼,将大部头的书扣在怀里,俯下|身执起她的手,在指尖落下一个轻吻。“今天是春神在人间最后一日,人们用鲜花欢送她,接着满心期待着夏天的奥克索披着绿纱来临。我的女王您愿意和在下一起去观赏今日的花车吗?。”

说完,弗兰西斯期待地看着维奥莱特,维奥拉快放下工作,一起去约会吧。法兰西在心里如此雀跃着,好像有花仙子在撒着花瓣吹着号角。小声说,他还知道关于今天的一个秘密哦。

紫罗兰色的小花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成簇成簇地开放着。

排除掉罢工的578个理由,划去恐怖袭击的164个可能,并且差点就准备好带着弗朗西斯从暗格里逃跑的维奥莱特,终于从全国整年的各类游街庆典里翻出关于送春节这个答案。

“……去年没有花车。”维奥莱特手指碰了碰鼻子,讪讪地说,关于送春节是她设立的,但是每年都不记得有这个节日的人也是她,“形式一年比一年盛大,明年派出一些人手维持秩序……不,还是让人设置一个章程安排市民走固定的程序,以免发生意外。”

“派出一队卫兵维持场内秩序,杜绝踩踏事件的发生。”说着,维奥莱特抽出一张绘着花边的信纸,用钢笔在手感细腻的纸上写下保护市民安全的命令,“交给骑士长,他会安排好的。”她将纸卷起,用紫色的丝带绑好,一切动作在两分钟里干脆利落地完成。

没有得到臆想中的约会许可,反而又被当作信差使唤的弗朗西斯一脸委屈(并不)叹息着俯身接受了指名。

在他离开房间阖上门前抬头多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女人,维奥莱特已经开始伏案处理公务了。

为什么不再想一下,今天也是您的诞生日啊,法兰西叹息着掩上门,今年邀人出去约会再次失败。

等到弗朗西斯将紫带手谕传达给兰斯尼特骑士长,心情沮丧地搭讪了三个偶遇的女仆小姐姐,再次成功混进后厨端来一壶红茶和一盘小点心。

敲门得到允许进入房间的弗朗西斯发现维奥莱特穿好外套,并戴上了外出用的遮阳帽。

“嗯?维奥拉你是要出去吗?”弗朗西斯动作娴熟地将茶点放到黄花梨木的小桌上,“工作完成了?”他看到她桌上的文件已经分门别类地归类好了,只不过被他整理好的小东西又乱成了一团。

弗朗西斯露出一点无奈的神色,啊啊我的女王陛下啊,桌子又被您弄乱了。心里大概是这样抱怨着吧。

墨水瓶,漂亮的却没有多大用处的鹅毛笔,两三块印章,一把小刀,一节小蜡烛以及蜡烛台。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几样小东西弄得满桌子都是,仿佛狂风过境一般。

法兰西:一天要给维奥莱特理不只七八遍的桌子。

表面上抱怨着,实际上乐此不疲地给女王陛下理桌子的弗朗西斯像只漂亮的阿富汗猎犬,从头到尾都在闪闪发光着。

“我加速了自己的时间,把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维奥莱特对着玻璃窗扶了扶帽子,用宛若风吹拂过草叶般自然的语气说出自己用术式拼命完成工作的事,在胸前别好弗朗西斯一早放在她桌前的祖母绿胸针。

她转身面对他,伸手,“现在,能请您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我的荣幸,陛下。”

弗朗西斯牵起维奥莱特的手,报以带着近乎深情的微笑。但是,不要将一颗真心轻易倾覆给全年365天能对多个不同的女人吐露爱意的深情法国男人。此处艾特路易十五。

“法国没有国王了,弗朗西斯最好还是注意一下称呼吧。”维奥莱特没想到自己过了青春期之后又开始长高了,现在和法兰西一起走都不用仰头就能看见他的眼睛。

“呵呵,就算不论已然在您掌心的法兰西,凭借您在里世界的能量,早已经有称王的资本了。”弗朗西斯伸出胳膊,好让维奥莱特能挽着他的臂弯一起走。“而且,我的女王这个称呼,您不觉得对从没有女王的法国来说,是一个非常浪漫的词吗?”

芯子里一点都不法国人的维奥莱特歪头,随着她的动作,弗朗西斯的目光落到了她散落的头发上。头发一放下来就完全看不出来她是站在法兰西顶端的女人,浅笑的模样宛若普通的巴黎少女。

在路上遇见卖花的小姑娘,维奥莱特微笑着交给她自己手中的零钱,换来一束还带着露珠的雏菊。

“我倒是觉得比起情话,还是美丽的花更加浪漫。红色的玫瑰会让人联想到热情,白色的雏菊会让人想起纯洁的白裙姑娘。算是路边盛开的野花,也有能让人的心柔软下来的羞涩的心意。”和卖花的小姑娘道过再见的女王收敛起方才脸上的微笑,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一次次改革后变得干净整洁的巴黎街道。

拉芒什海峡即英吉利海峡,对岸的那个国家终于确定了下一任继承人,是位公主。母亲寡居没有财富傍身,她几乎能想象得到那个无知的小女孩会得到怎么样空洞乏味的童年。在最适合学习知识填充自己的时段里浪费大好时光。

如果她只是一个单纯的他国掌权者,知道了未来在敌国上台不过是一个无知小儿,估计她做梦都会笑醒的吧。

啧,可惜她不是。

嗯?

身边的法兰西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即使他迅速调转了方向,可是只要维奥莱特一抬头就发现了他在躲避着什么。

圣叙尔皮斯教堂,跟随花车□□的市民们走到了另外一条街上,然而维奥莱特和弗朗西斯走过的街区却是异样的安静,对街的喧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递过来的热闹。模模糊糊的,隔着一层怎么撕不开的薄膜。有点令人窒息。

仿佛身处于怪诞的异世界,有窒息错觉的人好像只有弗朗西斯一个人,维奥莱特抬头看了一下蓝天下的教堂,嘴角勾起,“今天天气很好,应该去圣心大教堂的。”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看全法国,不全世界最美的玫瑰窗。”弗朗西斯向来盛满了多情暖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维奥莱特。红润的面容上依旧是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过分疏离的结着一层白霜的微笑。

——“既然来到了这里,再一起去看永不凋谢的紫罗兰好了。呐,弗兰西斯?”

致我永不凋谢的紫罗兰啊/愿春风永远拂过你的面/大地的凋零也无法使你枯萎/愿你永远永远都怀着春天的心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位于奥尔良的一座古堡里降临了这一年来最大的喜讯。

城堡主人的孩子平安降生。

那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蔚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般潋滟着温柔的光,浅金色的头发比金羊毛还要柔软光滑。

而善良的天性让这个孩子在往后的日子里用更宽容的视角来观察这个世界。

服侍城堡主人一家的仆从更是喜爱尊敬仿佛是天生的贵族,美好,纯洁,善良,高贵,适合所有赞美之词——他们的小主人。

他们一家在法国有个高贵姓氏,波旁,但是却不是最靠近王室的一支,早几百年或许还有一决王位的实力。现在这座城堡的主人只能靠着女主人的嫁妆维持体面生活。

而女主人之所以带着大笔的财富来到着没落的王室旁系,因为她有着与她温婉面孔截然不同的野心。

虽然第一胎是个女儿,但是嫁人前姓维奥莱特婚后改姓波旁-菲利普的艾德里安娜夫人温柔的看着她的头生子。在她出生的时候,家族的占星师便预言她的头生子会让整个欧罗巴大陆盛开紫罗兰的花朵。

毫无疑问,她怀里的孩子便是预言中的天选之子。

“你会成为征服这个世界的女皇,为我维奥莱特家族带来荣耀。”产后尚且虚弱的艾德里安娜在新生的女婴耳边笃定地说,而皮肤通红的小婴儿只是无意识地扭动了一下。从心音跳动的那一刻所产生的对母亲的依赖信任让她不由自主的更加靠近她的母亲。

那是此世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的女人,即便她表现出过于早熟的一面,依旧会对她露出温和的笑意的伟大女性。

年方四岁的女童将编好的花环小心翼翼地戴在倒在地上的女人的发冠上,娇嫩的紫罗兰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可憎的尘土和血迹。

她叫妈妈的那个女人曾经活过,现在却死了,美丽的脸庞染上了灰白的死气。父亲倒在不远处,被当做她的替身的孩子是她家庭教师的女儿。

被忠仆抱着躲在密室里的她逃过一劫,可是她却能看见艾德里安娜夫人临死前死死瞪着壁花上的翠鸟之眼。那里有个几不可见的孔洞,密室里的人可以朝外窥探。

她想再见一面她的小紫罗兰花。

来剿灭她的家族的人是一队骑士,可是她不知道究竟是谁的骑士,是受人指使还仅仅是奉旨抄家抢夺财务。城堡主人没有私兵因此无法抵抗。

她跪坐在美丽女人的身边,在她的耳边就此宣告——

“从今往后,我就只是维奥莱特。”

2

她是否真的是一个灾星?

彼时坐在书桌前维奥莱特被妈妈抱在怀里,听着艾德里安娜夫人柔声为她诵念圣经里的故事,以此来教她读写认字。父亲在城堡外的林地里打猎,要到晚间才会回来。

维奥莱特知道再过半个小时,妈妈就会停下讲圣经,接着讲起法国大革命、来自科西嘉岛的将军,和远方传来他将称帝的消息。夫人和老爷对此表示忧心忡忡。

而小手还抓不紧父亲手杖的维奥莱特还在试着自己握勺子吃饭,她一点也不害怕那个据说会吃人的怪物,因为很快巴黎的人们就会迎接歌颂他们的皇帝陛下了。

是这样子说的吗?突然觉得心情像是盐落入了苏打水里,变得又咸又涩。

维奥莱特恍惚了一下继续回想起拥有紫罗兰色眼眸的艾德里安娜夫人,闲暇时,她会和小维奥莱特一起玩猜谜游戏。相较之下,外出回来的父亲更喜欢给自己的小女儿带来鲜花或者是丝带的小礼物,偶尔会带来一本书。

生性爽朗率真的男爵老爷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妻子带着孩子阅读除了童话之外的书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妻子的母家曾出过大学士,家族的血液中流着对知识的渴望。

每次面对女儿对知识渴求的眼神,他也忍不住给她再多买一本书,他还给维奥拉特别订制了一张适合她身高的写字台

不过维奥莱特最喜欢的位置还是艾德里安娜夫人的怀抱。如果可以她愿意在她的怀里度过整个人生,这是不愿意离开舒适区的胆小鬼维奥莱特的愿望。

但是不论怎么想,这样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灵魂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并且知道了此世的母亲因为占星师的预言期待她做出一番大事业什么的……再这么说下去,她肯定会蠢蠢欲动的。

如果真的要按照那个目标来前进的话,今后她的人生一定很辛苦。

“真的好辛苦啊,妈妈。”维奥莱特转过身抱住艾德里安娜夫人香香软软的怀抱,“邸报读起来好枯燥,钢剑好沉根本挥不动,周围的人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但是,如果是维奥莱特的话,一定可以的。”

在心灵幻境里的人影张开双手,将扑倒她怀里的孩子接住,微笑着安慰。

因为虚幻世界里的小小安慰,维奥莱特坚持活了下来,没有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刻选择和世界告别。

“因为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真的是太辛苦了。”维奥莱特的眼底映着舔舐着房屋的火光,“没有生存的基本保障,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没有希望。妈妈,你不在了之后,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啊。”

年幼的维奥莱特再次面对冲天的火光,是距离灭族之日的一个月后。逃亡路上,忠心耿耿的仆人将她带回自己的老家,坚信有人在暗中窥伺主人血脉的他,决定秘密抚养小主人。

然而在他们以为生活就要因此平静下来的一个月后,有一窝山贼袭击了村庄,抚养维奥莱特的人家被一片火光包围。不仅是她的家,周围亦是一片火海。

老神父将幸存的村民一一带入教堂,度过黎明前最艰难的日子。

维奥莱特被老神父牵着手领到一对面容和善的夫妇跟前,据说是家族忠仆的兄弟。

“这个孩子就是维奥莱特吧?”

后续便是情理之中的发展,她被一家不知道她真实身世的农家夫妇收养了。因为保护她出逃的忠仆管家,她称呼他们为叔叔叔母。接下来的十年,她便和他们宁静生活在法国的乡村。

******

“这便是迄今为止,我无趣的人生的一部分了。”

维奥莱特打了一个哈欠,脚边放着牛奶桶,今天她不想去牧场了。说道她为什么自告奋勇地去给这里的大牧场主当免费的挤奶小妹,可不单单是为了每天的一瓶牛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金发碧眼的少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脱了痂的光滑手臂,为了在这个时代免于天花的倾害,她特意接触染上天花的牛,获取病毒,给自己打上简易版的天花疫苗。而在外人眼中,去给萨内家帮忙换牛奶的维奥莱特只不过是不小心得了牛痘。有点倒霉,但是幸好脸没事。

“如果告诉他们,得了牛痘就不会再得天花的话,就算是过去再怎么亲切的叔叔阿姨也会认为我疯了的吧。”维奥莱特看倚在树下的阴影里的某位金发英灵,坏心眼地讽刺了一句,“拥有超乎他们想象中手段的我,说不定就会被判成女巫,绑在木桩上烧死。”

“但是,你给那个小姑娘也打了……疫苗?”贞德不怎么会说这个新词,造词法说明这个词和接种有些关系,接什么,麦苗吗?

“……劳伯叔叔和婶婶不应该再失去一个孩子。”维奥莱特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踢了一下脚边的牛奶桶,眼神微转,“别人看得见你吗?如果看得见,那就离我远一点。”她的眼神里写着“不要害死我”的警告。

贞德觉得自己沉默的次数太多了,“我可以让人看不见我。”

在灵子化前,她垂眸,对擦肩而过的维奥莱特怀着歉意,“我应该再早一点找到你的。”早一点,比你费尽心思想要保护一个女孩前要早,比你看着父母惨死前更早的时间。

被风灌进耳朵里的话带着缠绵的歉然,维奥莱特别过耳边的碎发,她完全不明白她在对什么道歉,原本就不是她的过错。她一个死人对世上的生者有什么过错呢。

错的是这个草菅人命的世界,她父母不明不白的死,劳伯夫妻大女儿因为缺医少药而病死。即便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另有一场不正义的审判在教堂里举行。

起因是一个bate勾引了镇上长官的儿子,那个儿子是个alpha。

Bate都没有强烈的信息素感受腺,谁会搭理你这个愚蠢的alpha。那个家伙不过是色|欲熏心的贪婪蠢货。维奥莱特几乎要捏碎手上的木桶。

这里居然还是ABO世界,原本的近代欧洲困难副本的难度顿时上升到了地狱级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bate的数量确实多,但这个世界AO数量并没有中说的那么稀少,各占总人口的25%的状况。

维奥莱特捂住后颈,自从性别分化之后,她异常厌恶有谁触碰甚至是看她的脖子。让一个omega伪装成bate对她来说挺简单的,只要安全度过所谓的发情期,还有避着据说能闻到omega味的alpha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