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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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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将军还没回武陵,土断诏令就送到了我手上。

郝士治也收到一份,只是表情有些沉郁,他沉郁是应该的,事落谁头上谁沉郁。

他捏着诏令半日不言,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褚参军,你先走,我跟着。”

出头鸟我是非做不可了。

我先去找斐韶,请他给我抽调精兵五十,诏令的事他已然知晓,故而并未阻拦。

人马向城西而去,陈徽半路赶来会合,骑在马上一个劲抹汗。

郝士治跨骑在马上,腰杆挺的笔直:“褚参军走岔路了罢,去长沙郡往东。”

我拉长调子:“哦,谁说我要去长沙?”

郝士治道:“家父和族叔正等着您上门问罪,不去长沙去何处。”

我失笑道:“温大将军将此事全权交付我处理,先抓谁后抓谁,不该由郝长史过问。”

我吩咐士兵急行,半盏茶后抵达城西荣祥街。日头刚起,红日东升,温度甚是怡人,彭王府大门紧闭,门前空无一人。

我让位给陈徽道:“陈使君官位高,您喊门?”

陈徽哭笑不得道:“褚参军升了加官,你我算平级。温大将军给您下了诏令,还是您喊。”

我道:“喊吧。”

士兵上前敲门:“大司马参军、散骑侍郎褚令,奉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东阳郡公,持节都督荆益雍豫四州诸军事温元之命,以窝藏流民罪索拿彭王世子司马漆,立即开门。”

陈徽的汗珠子哗啦啦地流下来,我装作没看见:“陈使君,司马漆有罪也还是皇亲国戚,刺史府衙的监牢记得收拾干净些。”

陈徽白着脸道:“这彭王为什么要要要关在在在……”

我讶然道:“难不成刺史府衙的监牢是摆设,亦或着使君预备着给自己用?”

陈徽斜着眼打量沉默的郝士治,认命地点了头。

哪有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的道理,我心道。

彭王府大门没开,里面好似真没人。

我吩咐道:“继续敲,再敲三次没人出来,就闯进去。”

士兵再次上前敲门:“大司马参军、散骑侍郎褚令,奉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东阳郡公,持节都督荆益雍豫四州诸军事温元之命,以窝藏流民罪索拿彭王世子司马漆,立即开门。”

……

旭日爬上檐角,金碧煌煌,刺人眼疼。

三次喊罢无人应答,我挥手道:“把门撞开。”

士兵分列两行,直行入府,将院子团团包围。我抬脚先入,郝士治和陈徽跟行左右。

我径直在院中站定,朝着台阶上的男女老少扫了一眼,然后将目光集中到最中间:“都督府褚令,见过彭王殿下。”再转到右侧年轻郎君身上,“见过彭王世子。”

仆婢家丁看我的眼神,像看狗仗人势的奸贼,好在我已经习惯了。自打温大将军入朝以来,毁誉齐飞,爱恨同色,连我们也连沾了不少光。

没人应话,显然是不欢迎我。

我拾起腔调道:“请彭王殿下同我向刺史府走一趟。其余诸人暂请留府,无故不得外出。”

司马漆咬牙切齿道:“褚令,你有本事连孤一家都抓走。”

我道:“我朝律法规定,一人犯法,不知者无罪。除了谋逆,不株连九族。”

彭王颤颤巍巍地抓住爱子的手道:“虎头啊,你是不是又做错事了?谁又来抓你来了?你快藏在我身后,不要叫你阿母看见。”

司马漆皱着眉道:“阿父,不是阿母。”

彭王爷摇头晃脑,喊道:“不是你阿母,那是谁?你快告诉我,是谁?那你阿母呢?虎头,你阿母哪去了?她说要照顾寡人一辈子的,你快去找她,把她给寡人找回来。”

司马漆两头不得劲,有些发怒道:“说了多少遍了,阿母已经去世呢?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彭王世子私藏五户百姓,虽也不多,但却是知法犯法。彭王殿下得了疯病,世人皆知,可彭王世子清醒的很。

天子与庶民同罪,这道理他不会不懂。

就像斐韶说的,小贼抓了无用,不如直接抓大的,一针见血。除了近在眼前的彭王世子司马漆,我着实挑不出第二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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