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不署名（2 / 2）

“现在可以说了吧。”樊华拨弄着碗里的面问。

“先吃饭。”方程眼神躲闪着说。

“吃完了，说吧。”樊华快速的往嘴中塞着面。

“太晚了，快12点了，明天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谁知道你明天会不会躲出去。”樊华依旧眼神紧锁着方程的眼睛。

“不会的，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方程抬眸望着樊华说。

方程的这个眼神，樊华知道他不会躲出去。

“樊华，吃饭了。”樊爸爸敲着门听着里边的动静。

“啊，让我再睡会。”樊华双脚跺着床双手捶着被子叫嚷着。

“叔叔，她昨晚睡太晚了，让她再睡会儿吧。”方程看着樊爸爸说。

樊华听到方程的声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门，简单的洗漱后就去吃早餐了。

“方程，你爸妈不在的这几天，就来阿姨家吃饭吧。”

“他暑假后才搬走呢。”没等方程搭话樊华抢白道。

“那太好了，我们又可以下象棋了。”樊爸爸开心的说。

“爸，你可别，你教会方程后，赢过他几次？”樊华嘲笑着自己老爸。

“继续昨晚的话题。”吃完早餐后，樊华跟着方程一起回了他家。

“我爸和叶叔叔在我们读二年级的时候去创业，当时特别忙，回家过年也就呆两三天。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市区，在应酬。”方程的手敲打着身前的书桌，樊华知道他只有特别紧张、不知所措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快频率的敲打桌子。樊华拍了拍樊华的肩膀，方程知道樊华在安慰自己别紧张。

“应酬多了，认识的人也就多了，”方程停顿一下，继续敲到书桌，“他应该是有别的女人了。”

“方阿姨知道吗？”樊华压抑住自己的惊讶问。

“我妈说他怀疑我爸有外遇，没有等到我中考她就去市区找我爸。”

“只是怀疑，不一定是真的。”

“是真的，我妈查到我爸在市区的另一套房子，找开锁公司，发现了还没来得收的年轻女人的衣服。”

“方阿姨打算怎么办？”樊华握住方程左手问。

“我爸不告诉我妈那个女人是谁，我妈也不同意离婚，说自己没有伟大到给小三腾位置，这么温柔贤惠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呢？每天夜里我都能听到隔壁房间里妈妈低声的抽泣声，是怕我听到吧。”方程苦笑着说。

“我什么都不能替她分担，我连累了我妈。在二年级时，我妈提出搬家到市区，我欣然接受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我妈妈要带我去市区，那里的游乐园比这里的大，黑夜和白天一样亮，我就不会害怕了。”二年级的小方程兴奋的跟玩了满脸泥巴的樊华说。

“我可以去吗？”小樊华开心的望着方程问。

“我去问问我妈妈。”方程说着奔向回家的路。小樊华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小方程，心想哼，他一定不想带自己去。玩累的樊华在楼道里听到了小方程的哭闹声：“我不要大游乐场，我只要樊华。”“我走了就见不到樊华了，就像见不到淘淘一样，对不对妈妈。”或许那句“就像见不到淘淘一样”击中了方阿姨心里的柔软。（樊华你气不气，淘淘是小方程家收养的一只流浪狗。）

“怎么会是你连累的呢，从小你都这么乖，学习又好，哪个孩子不是以你为榜样的。”

“我就是太乖了，以至于我爸从来不担心我。中考我所有的试卷都没有写名字，现在他没时间和我妈争吵，忙着给我高中呢？”方程苦笑着说。

樊华不知道当时怎么安慰的这个15岁的少年，只记得方程在自己的怀抱里哭了好久。